是誰?告訴了我這個世界的美?又是誰?無情的將我的夢打碎。
如果,我用三千年的時間,僅僅守護了一個薄涼的笑話。
那麼,如今。
我就要將這一切全部摧毀!世界,我要你為我死去的心,陪葬…… 混亂N世情 感覺到那雙握著我雙肩的手,倏地一下變得冰涼。
我詫異地轉過頭去,看向狐狸。
“狐狸,咋的了?那女的是不是有啥來頭啊?為啥你我的身體反應一模一樣啊?” 狐狸不語,雙唇緊緊抿成一條細線。
一雙盈盈眼波,此刻卻是少見的凝重。
我再次詫異地看向那頂華麗轎前,亭亭玉立的美女。
咕嚕——艱難地吞下一口口水。
那雙眼,那抹笑,那張熟悉到讓我心潮澎湃不已的臉。
為什麼?我明明從未遇到過她。
卻為何在對上她那雙杏仁美眸的那一刻,感覺如此的似曾相識? 是我的心認識她?砰、砰、砰……它在我胸腔里狂跳不已。
我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彷彿千年的思念百年的孤獨忽然尋見一個宣洩口那般,心動不已。
忽然,一雙冰冷的手輕柔地撫上我的左肩。
很輕很輕。
但從那輕微的動作中,我卻真真實實感受到它的主人心底的憐惜與疼愛。
轉過頭,蛇老大如偉岸的山峰般,巋然不動立於我身側。
那雙漆黑猶如晨星的眼,在望向我的那一刻,飽含深情。
像是訣別像是祝福更像是依依的不舍與掛懷。
“怎麼了你們這都?難道我以前當男的時,強上過她?人家找上門來讓我負責?” 碰——我左右兩人暈倒。
門口的美女聽了也險些暈厥,顫抖著身體被身旁的侍女攙扶著。
一雙望向我的眼睛里除了深情還多了一些幽怨。
“狐狸,好狐狸。
”我撒嬌地搖晃著狐狸的手臂,“你看我是不是有毛病了。
怎麼看見個女的心臟竟然狂跳成這樣?我可是見過世面的人,這世界上我什麼美女沒見過?”說著我把狐狸白玉一般的手壓向自己的胸口。
狐狸微微一怔,那雙明亮的眸子里有一閃而過的悲哀與無奈。
他沒有像往常一樣任我揩油任我親近,竟然第一次一反常態的輕輕避開我的糾纏。
動作雖然故意做得不著痕迹,但卻還是被我洞悉到了這不同往日的異常。
“狐狸,你?”你這是怎麼了?難道,門口這女的是你相好的?!你怕她吃醋?第一次,我心裡湧起了一股酸澀的情愫。
嗚嗚嗚——怨恨地斜一眼那門口的女的。
靠!長得一般嘛!要是我寨了眼罩,洗掉老鼠斑,換上一身輕紗。
也……她眼神炙熱地望著我,從開始到現在,眼皮都沒眨一下。
她怎麼不看狐狸?幹嘛看我?看得我心裡這個難受……“人——”艱澀的聲音從她粉潤的小嘴中吐出,帶著一種恍如隔世的滄桑。
“嗯?”我心頭一顫。
抬起迷茫的眼,看向蛇老大和狐狸。
“殿下——”狐狸低下頭。
一旁的蛇哥也黯淡地垂下眼瞼。
怎麼叫得這麼生分?“殿下——”好像終於鼓起勇氣般,狐狸緩緩抬起頭。
“您的娘子,小蝶,來了……” 咔嚓一下,一個晴天霹靂一般。
我愣在當場。
娘子?我老婆?妖王他老婆?找上門了?我渾身僵直,大腦一片混沌。
女人和女人?GL?“人——”隨著一聲嬌呼,伴著一陣馨香的空氣。
那個女子纖細柔軟的身體便扎進我的懷中。
我抱著她連連倒退幾步方才站定。
“人——兩世輪迴,蝶兒終於找到你了!”她伏在我肩頭,嚶嚶哭泣。
帶著奇異花香的眼淚,像連綿不絕的春雨。
心弦被狠狠地撥動。
女子的眼淚,尤其是痴情女子的眼淚,就像一雙溫柔的手。
它輕柔地撫摸著世人的心。
即使是再心硬如磐石的人,也無法不在這一刻動容。
身旁的狐狸和蛇,已經都黯然地垂下頭來。
眼神落寞無奈而又心酸。
可是,似乎還是有什麼不太對。
明明我已經是女人了啊!不管我是不是妖王,不管我前世和這女的有多好。
至少現在,我是貨真價實一女人,而她也成了堂堂公主。
那也就是說,我和她根本就沒戲。
那狐狸和蛇老大幹嘛還那副全家死光光的表情,好像我隨時會甩了他們一樣!思及此——“哎,等等。
”我費勁巴拉終於把像年糕一樣呼在我身上的某八爪魚卸下來。
回過身,避開美女,我將他們二人拽到牆角。
“狐狸,蛇哥。
你們說,現在到底該怎麼辦?我已經是女人了,即使真的要負什麼上輩子的責任。
我現在也沒那能力,也,呃,沒那個功能了。
”我抬頭盯著他們,時刻密切注意著二人的表情變化。
誰知,不問還好,一問之下,哥們又遭了一個更猛的晴天霹靂!“那又能怎麼樣呢?你一遇見她,心底的情愫自然而然會再度復甦。
到時,你的身體,它自己就會再變回男體……”“哎呀——”我這一股熱血,一下子都涌到頭頂了。
“等等,等等,狐狸,你先別往下說了。
讓我先縷縷,我有點亂!”這是什麼情況?我竟然混的比人妖還猛!人家人妖頂大不濟就是個不分公母。
而我呢?竟然男男女女,說變就變。
靠!玩吶!“蛇哥,去幫我跟BOSS請個假,我今天有點兒不爽,出去轉轉。
”“人兒——”“人——”狐狸蛇哥和美女同時喊出口。
前兩者是擔心我的安危,後面那個——哼!估計沒安什麼好心。
無非就是想我變性,然後甩了別人跟她!世上最毒婦人心吶~~~~~~~~~~“你們都給我老實兒呆著!姐姐我今天出去發泄,誰要敢跟來,我他丫的就卸了誰!雌雄公母,待遇雷同!”哼!別以為我是個憐香惜玉的主兒!美女果然噤聲,樣子可憐兮兮,我頓時有些後悔。
不過,轉念一想,堂堂公主竟然是我馬子,還任由我呼來喝去。
嘿嘿!我心裡那點惡趣味和虛榮心,馬上就得到極大的膨脹。
走嘍!邁開我的小短腿兒,在眾人各異的目光中,咱直奔——飄香樓。
廣告時間:心情鬱悶?感覺不爽?哪裡才是你排憂解悶的好去處?當然是京城最有名的妓院——飄香樓嘍!這裡的姑娘最風騷,這裡的小哥兒最持久。
這裡的服務那叫——怎一個“到位”二字了得?抬頭,豁——好傢夥,可夠氣派的!不過就是個那啥那啥的地兒,沒想到竟弄得比美國白宮還氣派。
敢情,京城裡的大官們都改這兒辦公了?哦呵呵……“快跑啊——蝶公子最後一場個人音樂專場兼答謝廣大歌迷和瘋狂追逐他的男女老少的音樂會馬上就要開始啦啦啦啦(一口氣沒換地喊完)……”靠!這老夥計氣可夠長的啊!隨著蜂擁而至的人群,我還沒來得及參觀一下,就被擠進了飄香樓最裡面的那間大閣樓。
寬廣的舞台,四周都是輕紗布幔。
周圍各色的燈籠更是將台上氣氛裝點得分外神秘。
我伸著脖子,很努力很努力地往上瞧著,忽然——一道清冽空靈的琴音劃破現場的喧囂,霎時間,萬籟寂靜。
隨後,紅色的紗簾垂下。
就在台上那最耀眼的燈火闌珊處,一名清癯男子猶如出塵的仙子般俊美飄逸。
他低眉斂眼,瑩瑩如玉的手指在褐色的古琴上行雲流水。
他低頭調動琴弦,他皺眉好似為情所困,他垂眼像在小心翼翼地遮起心底的傷。
他開口清唱,字字如泣如訴——“失去了你的天空 一個人的月夜 還會有怎樣的快樂不曾乾涸 於是我醉了 醉倒在青石巷陌 馬蹄的的 卻都不是你歸來的魂魄 於是我哭了 為著你不再回來的絕然 那夜山谷的月 寒冷如傾城的雪 我的月 從此都成了殘缺 我的人間 停頓在你的離別的那夜 無數無數的季節以後 我只是這樣 在月夜想你的眉宇鏗鏘 在飛花時節 飲你塵埋的酒釀 餘生這樣長 那些寂寞的日子 還有多久 才會長出蒼蒼的白髮 才能看見秋彼岸的天堂 那時 你是否便可以安心的花開 在弱水彼岸 等待我歸來 不再長夜孤寂 不再因著人間的悲歡離合 而錯過了我們的兒女情長 ”啪嗒——是什麼滴落,不僅僅是在地上,卻是在心頭?抬手,胡亂地抹去面上的淚痕。
我,竟這樣哭了么?這樣的嗓音,低沉而略帶浮世滄桑的些許沙啞。
這樣的歌聲,像瀚宇的天河,雖靜靜卻依舊可以叫人心潮澎湃。
揚起頭,仰望著那張靜美的輪廓。
可是,為什麼?你會唱出這樣的歌聲。
像一個孤單寂寞的魂,在人世間凄苦的流浪,無依無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