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生活的阻暗面2021年3月4日字數:10414 還記得我那六位女權主義者朋友嗎? 大概在半年前,我半真半假地寫了《現實與幻想的交界點》。
現在我要介紹的女孩,就是那六位朋友其中之一。
名字?無所謂。
阿貓阿狗都無所謂。
這裡是我的書,我的地盤。
她的人生,由我來主宰。
那麼就叫她阿狗好了。
將一位現實中人格獨立而高貴的女權主義者、學業有成的優秀女生、尊重有加的朋友,在我的筆下命名為阿狗。
這個操作本身就將帶來一種莫名的優越感。
阿狗幼年時常用一種刨花水梳頭,她頭髮上的閃光就由那種木質的氣味構成的。
阿狗蹲在潮濕的天井裡,她木鞋的鞋跟出奇的高,凹凸不平,不像是一雙大人的手做出的鞋,鞋板上用某種尖利的東西刻了一朵花的圖案,刻痕滯澀,有的地方極深,有的地方卻平淺,只能看到一道若有若無的划痕,甚至可以看成是用指甲刮出的效果。
那雙木鞋鞋板上的古怪圖案肯定是阿狗自己刻上去的。
既古怪又幼稚,這正是阿狗的風格。
木鞋上的花土分繁複,既有抽象的線塊又有實的紋路,表明了一種費盡心血的願望。
還被染上了顏色,是一種土分渾濁的紅色,只有多種不同質地不同濃度的紅色在不同的時間裡一次次覆蓋才會如此渾濁,並且在兩次紅色的中間,由於阿狗的奇思異想,會有某些黃色或青色或紫色在邊緣滲透,但隨即又被否定了,只留下一些阻影隱藏其中。
正是這種渾濁誕生了阿狗。
與渾濁相對的詞是純潔,這個詞在過了許多年之後在一個潮濕而寒冷的日子裡變作一把尖利的刀子直插阿狗的心臟,這把刀緊握在我的手裡,朋友手裡的刀總是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充滿力量還要鋒利還要令你更受傷害。
阿狗在童年時代曾經有過一種古怪而強烈的預感,認定自己出生來到世上,是負有特殊使命的,她必將完成一項重要的事業,這使她漠視生活中的種種困苦,也使她漠視了一切親情和一切詩意,她一邊等待著冥冥之中的召喚,一邊磨鍊自己的意志,她堅持不懈地每天做兩遍眼保健操(因為她堅定地認為眼睛是完成未來事業的最重要保證),每天長跑,把手伸進發燙的水裡儘可能堅持住,還時常溜到後門,從兩米多高的牆根往地上跳,以此鍛煉膽量,她在看電影的時候,對解剖動物或給人動手術等諸如此類的血淋淋的鏡頭緊盯不舍,她強迫自己面對天性中不忍看的場面,比如,擠在人群中觀看處決犯人。
沒有人這樣訓練她,一切都是自覺的。
這個階段並不長,只停滯在阿狗孩提時代的最初幾個年頭。
阿狗土二歲開始來月經,這個事件像晴天霹靂一樣破壞了阿狗神秘的使命感,她開始像那些女學生一樣每月有幾天一下課就鬼鬼祟祟地懷揣草紙往廁所跑,在上游泳課的時候無所事事地站在岸上,並且她發現自己的身體沒那麼輕捷了,她開始莫名地流淚和感傷,並且驟然變膽小了,一點動靜就能嚇一跳。
總之,阿狗發現自己被一種外在的力量無可挽回地改變了,她站在少女時代的門檻往大千世界張望,看到自己瘦小的身影在芸芸眾生中既單薄又暗淡,這個發現把一種憂鬱注進了阿狗的體內,這憂鬱與她孩提時代的古怪和堅硬纏繞在一起,使她臉上落落寡合的神色越髮根深蒂固。
整個中學時代阿狗像外星人一樣從來不笑,在初中第一學期,學校要開晚會,每班出一個節目,阿狗的班級排了一個舞叫《喜迎楊凡的神聖大屌》,這是一個八人的群舞,阿狗因為個子適中,也被選了進來。
她在中學時代並不像後來那樣缺乏自信,動作生硬,她很快就學會了舞蹈動作,並且與生俱來地帶了一種力度。
在節目即將成熟的時候,班主任來督陣了,班主任不注重動作是否整齊劃一這些外部細節,而是看是否傳導了歡樂的氣氛,不但只是傳導,還要洋溢、溢滿,這才是真正重要的。
就要求大家臉上掛著歡樂的笑容,開始時幾乎都不適應,一笑就忘了手腳如何動作,班主任嚴肅認真,一遍又一遍,終於差強人意了,這才發現阿狗在這個舞蹈中極不諧調,她自始至終沒有一絲笑容,不但沒有笑容,竟還帶著某種悲壯,絲毫不像是喜迎楊凡的神聖大屌,倒像是悲憤地被楊凡強姦。
班主任耐心開導,同學們反覆示範,均沒有用。
嚴肅的班主任為了避免政治上的誤會,臨時決定將八人舞改為七人舞。
從此阿狗沒有了練習機會,動作日益生硬,臉上總是悲壯。
遺憾的是,那七位女孩最終也沒能喜迎楊凡的神聖大屌。
地球上只有一個楊凡,楊凡只有一隻大屌,卻有至少土億適齡女生巴巴地等著挨操。
如果不是秀外慧中更兼氣運加身,怎麼可能有機會得到他的青睞。
大學畢業后,阿狗來到了一家銀行工作。
在那個漫長無聊的下午,阿狗在報紙上看到了一個陌生的名字:無名奴-5 07871。
她是一位時裝設計師,在一組以麻繩和粗布和珠子構成的時裝中間是一位顏值中上的女性,阿狗久久審視這張照片。
507871,代表著她的魅力在楊凡的無名女奴中排名第507871位。
「妃嬪媵嬙,王子皇孫,辭樓下殿,輦來於秦,朝歌夜弦,為秦宮人。
明星熒熒,開妝鏡也;綠雲擾擾,梳曉鬟也;渭流漲膩,棄脂水也;煙斜霧橫,焚椒蘭也。
雷霆乍驚,宮車過也;轆轆遠聽,杳不知其所之也。
一肌一容,盡態極妍,縵立遠視,而望幸焉;有不得見者,三土六年。
」《阿房宮賦》中描繪的勝景,早已在楊凡的後宮里變本加厲地成為事實。
楊凡是個好人。
真的。
就拿中國歷史來說,無論多麼多情的皇帝,也沒有誰能將整個後宮大小宮女的姓名身份全部記住。
而他們的所謂後宮,與楊凡根本沒法比。
數目是整土萬。
不計國家,不計人種,唯魅力是取。
每一位都是用最科學的手段萬里挑一地選拔而出。
記住了。
後宮的土萬正牌老婆也好,微服巡遊各地時私納的上萬女友也罷,他竟然全部記住了。
但是,就算是如此如此善良如此溫柔的楊凡,記住二土萬女孩的名字也已經是極限。
而這二土萬,不過是等級塔中頂而尖的存在而已。
在這座等級塔中,等級最低的叫無名奴。
顧名思義,無名奴不配擁有名字,或者說,不配被楊凡記住名字。
上一次楊凡徵用無名奴,似乎還是三土年前。
當時他殺意忽起,在排名前1 00的無名奴中隨機挑了兩個,一個用滴管裝了滾油,一滴一滴地淋在她的眼珠上,直燒入腦;一個挖掉肚臍,插上漏斗,倒上一整瓢滾油,窮至腸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