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夢 上 - 第19節

他笑一笑,沒有再過來。
現在看這張臉,好象跟剛才有點不一樣似的。
他涉水走上去,我鬆一口氣,渾身上下沒一根骨頭覺得舒服。
酸痛的叫囂著作反。
我掬起水來洗一把臉,然後無意識伏低身子,在水中浸泡。
好象熱水是讓身體舒服了一點。
好象……算是事過境遷了吧。
過了這一關,也沒有什麽不一樣的感覺啊。
除了無力和酸軟,沒什麽力量充盈的感覺啊。
那些說法是不是騙人的,說什麽這樣那樣都會改變,實在是太玄了吧。
趴在池子沿上,我深呼吸再深呼吸。
覺得心裡好象少了點什麽,又多了點什麽。
感覺很怪,說不清楚。
頭髮濕了水,淋漓凌亂貼在臉上身上。
我慢慢的把頭髮理成一把。
忽然想到,以後就可以紮起頭髮出門,不再披頭散髮了。
不知道這算不算是一個進步。
“飛天?”他站在池邊喚我。
回過頭來懶懶應了一聲。
他有瞬間的驚愕,眼中閃過光芒。
太快了,看不清那是什麽。
“要喝水嗎?”舉了一下手裡的杯子。
我嗯了一聲,喉嚨真是不太舒服。
接過杯子來,仰頭喝了一大口水。
把空杯子遞還給他。
明明這個人如此威嚴端方,可是現在彼此都衣衫不整,實在是擺不出上下級應有的禮儀來。
所以他步入水中抱住我的時候,我也只是意思意思掙扎一下,然後乾脆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窩著。
他很奇怪,空出來的雙手托著我臉,很細緻溫存的一點點親吻。
這麽丑的一張臉,虧他沒有嘔出來。
雖然覺得不大自在,可是他的懷抱也實在是很舒服。
所以我也沒有抗拒。
只是,我什麽時候才有力量啊……聽說呢,好象還要隔一段時間的吧。
體力透支,腦子也不大會正常運轉的樣子。
“痛嗎?”他輕聲問。
我愣了一下,支支吾吾:“不,不算痛。
”“我看看。
”聲音分外溫柔,我都點了頭才一下子想到他要看什麽!啊啊啊,怎麽可以看!雖然……雖然已經和他,可是要仔細看的話那完全是另外一回事啊!那麽羞恥的不能啓口的部位……怎麽可以!但是反抗的話還卡在喉嚨里,我一下子被托起來坐在了池邊,他分開我的腿,就著池畔琉璃盞的光,仔細看著兩腿之間那個羞澀的部位。
“不,不要看……”聲音被羞恥急切逼得細細的,想把腿合起來卻辦不到。
“還好沒有出血……不過腫起來,”他聲音里一派輕鬆,好象在談論是的再稀鬆平常不過的話題:“好可憐,這裡,”指尖觸到,我身子抖了一下,硬咽下去一聲呻吟:“痛吧。
”沒說話,但他笑了:“看樣子就是痛了。
上點葯好不好?”雖然嘴上說著好不好,但是一伸手就從池邊的托盤裡拿了一個小小的瓶子過來,用指尖挖了一塊,慢慢的塗抹起來。
我難堪的轉開了頭去,可是清楚的感覺到全身都在發燙。
估計一定象一隻滾水煮過的蝦子一樣吧。
先是在外面,然後那沾了藥膏的手指探了進來。
那葯裡面一定有薄荷,一沾到裡面先是辣了一下,接著就是清涼涼的感覺。
可是,雖然痛楚有所減緩,可是沒辦法忽略異物感。
手指和……和他的慾望,完全不一樣。
手指粗糙帶著練劍生出來的繭子,硬的指節摩擦到……很古怪的感覺。
額上又有細汗滲出來,密密的布了一層在肌膚上。
他的唇貼上來,在我的面頰上輕輕觸碰,象是軟的鳥羽。
真奇怪……他真的很奇怪。
明明已經結束了,這一切都可以不必。
而且,這分明是一張我自己都不敢多看的臉。
“飛天。
”他輕聲說。
“嗯……什麽事?”“你,還撐得住嗎?”他慢慢的說。
呃?我慢一步才感覺到,他的慾望,堅挺而火熱的,頂在我的腿上。
怎麽會?我睜大眼,看他略有些局促的表情:“你是第一次,但是……再給我,好嗎?再一次。
”這樣的一張面孔,他竟然還有慾望?“可以嗎?”他的身子慢慢侵進兩腿之間。
剛才才上過葯的,可是……好象是白上了吧……我急促而細弱的呼吸,感覺到他抵在那裡……然後,一分一分的挺進。
或許是因爲……塗過葯的關係,所以,不是很困難。
可是他一下子全部擠進來的時候,我喉嚨里還是發出了短促的低叫,頸子一下向後仰過去。
被他抱了起來,腿圈他勁瘦的腰上,雙手別無選擇只能抱緊他的頸子。
我們就這樣在熱泉中交歡。
雖然他動作已經很克制,我還是因爲痛和激烈的快感而迅速痙攣起來。
熱情的體液釋放在水中,我無力的把頭埋在他的肩上,跟著他的頻率而顫抖。
他的動作漸漸加重加快,我吃力的承受,不能自制的仰頭叫出聲來。
一閃而逝……對面的大的明鏡中,看到了交纏在一起的人影,閃了一眼。
我在激情中闔起眼呻吟。
理智找不到容身之處,早早的逃了開去。
我陷在錦繡香軟中睡得沈沈的,如果不是有人輕拍臉頰喊我,恐怕我還是一直睡下去。
“什麽……什麽時候了?”口齒不清地問了一句。
“天快亮了。
”“嗯。
”懶洋洋翻個身,卻枕上了一個奇怪的枕頭。
不夠軟,但是彈性極好……倒象是,人的腿……我一下子睜開了眼,果不其然,我真是枕著別人的一條腿。
這個別人,還是……“陛下?”他輕輕按著沒讓我起身:“我一直在想你昨天那笛聲……那個少年念的詞句,是你自己寫出來的?”我愣了一下:“不是,是聽別人唱過,自己加了兩句進去。
”他的手乾燥溫暖,有力的托在我的背上,給我換了一個更舒適的姿勢:“有點凄涼。
”“嗯……”我來到這裡之後,還沒有和人這樣閑聊的時候。
有點不大習慣,但是也不覺得這樣有什麽不妥。
過了半晌,他問:“口渴嗎?”點點頭,然後被他服侍著喝水,竟然沒覺得有什麽不妥。
好象這樣跟他親近是一件很自然的事。
習慣真的是很可怕。
只是一夜,我就習慣了他的身體和氣息了麽?“你的笛子呢?還真想聽你再吹一曲。
”他展臂抱著我,夜風從敞開的窗子吹進來,紗帳隨風而動,涼意習習。
我打個哈欠,也顧不上這樣是不是更加難看:“我來做這種事……怎麽會帶著笛子。
”他微微一笑,明明是極溫和的聲音,眉宇間卻有不容抗拒的氣勢:“讓人送來,你吹給我聽。
”要命哦,我現在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啊。
“飛天,天明我就要回帝都,下次再見不知何期。
所以,爲我吹一曲,嗯?”他聲音異常的溫柔。
我睜大了眼:“這麽快?”話一出口就覺得自己笨蛋十足。
怎麽我對他還有戀棧不舍之意嗎?“這一次我本不該來,輝月的生辰百年一輪,但畢竟不是什麽難遇的盛事。
若不是爲了你,我怎麽會親來?只是我也沒有多少時候在這裡耽擱?”他笑著捏捏我的臉:“捨不得我麽?那跟我回帝都去好了。
”我搖搖頭,十分不解:“你來之前,難道就……”難道就想身體力行自己提刀上陣來……我?他笑出聲來,眉舒目展十分爽朗:“怪不得平舟說你忘了前塵,果然是什麽都不記得了!小飛天,當年你騎在我脖子上非要我答應來日爲你成年,人大心大卻一門心思纏上了輝月。
不過照我看你這次忘了也忘的好,不開心的前事忘了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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