飼犬(都市美食,年下1V1) - 燒烤

春遊和露營、燒烤是標配。
負責組織聚會的小青年神通廣大,借來麵包車,租好帳篷和燒烤架,幾個人在市場批發了大包大包腌制好的肉串蔬菜,將後備箱裝得滿滿當當。
程晉山和眾人說好,將寬敞的副駕駛位置留給項嘉,自己擠在車後座,和半麻袋木炭緊緊挨在一起。
男孩子們天南海北聊得熱鬧,項嘉將太陽帽的寬檐往下壓了壓,閉目養神。
不多時,聊天的聲音小了些。
程晉山收回豎在唇邊的手指,有些興奮地欣賞窗外景色。
自打來到這城市,頭一回出來玩。
麵包車像一枚火力全開的子彈,快速衝出城中村,沿著新修好的康庄大道往北直行,不過二十分鐘,就穿進山裡。
這山的名字簡單粗暴,就叫槐花山。
漫山遍野深綠淺綠的顏色,被盛放的白色花串壓住風頭,淪為背景板。
程晉山搖下半扇車窗。
溫暖的風攜著清甜花香兜頭撞進來,令人精神一振。
山路崎嶇顛簸,項嘉將帽子摘下,坐直身體。
“快到了。”程晉山怕她暈車,遞上卷果丹皮。
項嘉輕輕“嗯”了一聲。
麵包車在半山腰的一塊平地緩緩停下。
男孩子們一躍而起,有人搭帳篷,有人支架子,還有人你追我趕地瞎鬧,氣氛瞬間活躍起來。
程晉山拎著木炭袋子走到燒烤架前,問項嘉:“倒多少?”
項嘉指點著他在爐子里均勻鋪滿一層,點燃炭火,將鐵絲網扣好。
程晉山弄了一手的灰,自己還不知道,往臉上一抹,秒變花貓。
聽到朋友們的笑聲,他才反應過來,用手臂蹭了蹭,越蹭越黑。
拎著瓶礦泉水遞給項嘉,他道:“搭把手,我洗個臉。”
還知道捏著瓶口的部分,好讓項嘉有地方抓握。
項嘉握著瓶身接過去,細細的水流傾倒在他寬大的手掌間。
少年彎腰低頭,掬著水撲到臉上,略有些寬大的領口松垂,從她的角度,正好能看見結實有力的胸膛。
還有……兩顆微微隆起的小尖尖若隱若現。
真奇怪,明明是麥色的皮膚,那裡竟然是粉色。
項嘉心裡一跳,忙不迭將目光轉到別處,一不留神倒得多了些。
程晉山沒接住,濺了一腳的水。
“哎!”他想發脾氣,見她緊緊抿著嘴唇,也不好小題大做,湊合著又搓了兩下,撩起T恤下擺擦臉。
跑步初見成效,腹肌和腰線又變清晰。
他算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稍一用力,肌肉就隆起來,配合著纖毫畢現的青筋,揮灑出青春蓬勃的荷爾蒙。
炭火漸漸變旺,項嘉往鐵絲網上刷了一層油,抓了把串好的五花肉。
肉串被預處理過,已經腌制入味,裹滿油脂,只需勤快翻動。
沒多久,肥肉便縮小一圈,邊緣微微發黃。
融化的葷油構成天然屏障,是肉串外焦里嫩的秘訣。
撒一把細細的食鹽,一把孜然,項嘉望向圍坐在野餐墊上打牌的眾人:“吃不吃辣?”
“吃!”眾人異口同聲。
有嘴甜的奉承:“都說項嘉姐廚藝好,今天可算有口福了!”
還有人開玩笑:“項嘉姐考不考慮姐弟戀?我們哥幾個都單著呢!”
項嘉輕輕搖搖頭,沒有將玩笑話放在心上。
程晉山卻莫名覺得有些不爽。
將烤好的肉串端過去的時候,他再一次提醒他們注意分寸。
玩得好的男孩子趁項嘉不注意,將話題轉到他身上:“這麼緊張幹嘛?我看想搞姐弟戀的是你吧?”
幾個人鬨笑成一團,程晉山愣了愣,急急否認:“搞你大爺,滾蛋!”
罵歸罵,中了邪似的,心開始瞎幾把亂跳。
烤羊肉串、烤脆骨、烤雞柳、烤雞翅、骨肉相連……
燒烤與其它烹飪方法不同,多了種煙熏火燎的獨特滋味,重火候重層次,不同的人烤出的味道全然不同。
都說半大小子,吃窮老子,項嘉烤的速度,趕不上幾個男孩子吃的速度。
很快,程晉山就看不過去,將肉串接過:“你也吃點兒,我來。”
他手忙腳亂,炙出一身汗水,烤得黑黑黃黃,又焦又苦。
烤過了勁兒問題也不大,用刀刃將糊掉的部分刮掉,照樣丟給朋友們吃。
好不容易揀出串看得過去的,連忙獻寶般遞給項嘉:“嘗嘗我的手藝。”
項嘉秀秀氣氣地吃著,拿出幾串蔬菜,站在他旁邊繼續忙活。
烤土豆、烤豆角、烤韭菜、烤玉米,還有一加熱就散發出甜味的奶香小饅頭……
素菜比大魚大肉更受歡迎。
吃得差不多,項嘉獨自一人去不遠處的溪邊透氣。
程晉山鑽進帳篷,看見裡面叄個人鬼鬼祟祟,正打算藏手機,連忙大喝一聲:“在看什麼?!”
他擠到他們中間湊熱鬧,催促他們分享。
屏幕解鎖,兩個沒穿衣服的男女正在激戰。
程晉山腦子“嗡”的一聲。
在老家的時候,網吧也有人看這個。
小髮廊的姐姐們,更將床上的這檔子事當做家常便飯,時不時來個現場直播。
當時他只覺得臟,一眼都不願多看。
可這會兒……項嘉就在附近,他們竟然這麼大膽,實在出乎他的意料。
“快……快關掉!”程晉山從喉嚨眼裡憋出一句話,“要看回家看!”
萬一被項嘉撞見,她該怎麼看他?
一人笑道:“急什麼,這可是我花錢從外網下的,特別具有觀賞性!”
另一人點頭:“就是,就是,程哥你看標題——水電工X賢惠人妻,多帶勁兒!”
程晉山的臉一寸寸變紅,這把邪火一直燒到耳朵根。
“沒意思,你們自己看去吧!”他從帳篷里跳出,叄步並作兩步去追項嘉。
項嘉正看著湍急的溪水出神。
要是直接跳下去,就算淹不死,也會被衝到下游的岩石上,撞得頭破血流吧?
正想著,一個高瘦的身形從身邊越過,“噗通”跳進去。
她嚇了一跳,正打算呼救,看清楚那人的臉,轉驚作怒:“程晉山,你幹什麼?”
程晉山水性好,扎了個猛子,好半天才鑽出來。
他把還有些冰涼的水用力往臉上潑,直到體溫恢復正常,這才頂著滿頭滿臉的水珠看向項嘉。
“出了一身的汗,沖個澡。”語氣弔兒郎當,動作也隨性至極。
他弓著腰將輕薄的T恤脫掉,露出線條漂亮的上半身。
項嘉下意識後退一步。
呼吸有些不暢,卻很難將眼睛從他身上移開。
她知道——這與心動無關。
是她不定時作亂的發情期,又一次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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