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女人鄭秋月(np) - fūщёňH.c○ⓜ 剛出龍潭又入虎穴 (1/2)

鄭秋月醒來的時候正躺在一片沙灘上,她渾身濕透狼狽不堪,幸好從小習得的水性救了她一命,她起身望了望這裡應該是一片孤島,她身後是一片山林,長著鬱鬱蔥蔥的樹木。
郁欽也躺在不遠的位置,還沒有醒來,鄭秋月連滾帶爬的來到他身邊,“郁先生!郁先生!”
郁欽彷彿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他夢見自己漂浮在黑暗的海中,周圍沒有一點聲響。忽然天空放晴,往海中投下一縷陽光,他睜開眼睛奮力的向海面游去。
他醒來的時候,就看到鄭秋月一臉擔憂的看著自己,他咳出了一些海水,臉色蒼白,捲曲的黑色頭髮貼在額頭上,他慢慢撐著身體坐了起來。
“嘶……”他緊緊皺眉,之前右腿就受了刀傷,這下又被那人踢到,他的右腿已經高高的腫起,是不能走路的程度。
他環視了一周,又掏出衣服里的手機,被海水浸泡已經完全不能用了。
天空陰沉的像是馬上就要下雨,他把外套脫下,撕成一塊又一塊的布條,吩咐鄭秋月把布條系在海邊的樹杈上。
做完這些的鄭秋月回到他跟前來,“郁先生……會有人來找我們嗎?”
郁欽看著海面,“會有,但不知道需要多久”,他轉過頭看著鄭秋月,“可能是幾天,也可能是幾個周,甚至可能是幾個月。”
鄭秋月越聽心越涼,這孤島上食物和水都不知道去哪找,她不知道能不能撐到救援來的那一刻。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個避雨的地方。”郁欽冷靜地說。
鄭秋月看了眼陰沉沉的天空,她莫名覺得郁先生很可靠,總之聽他的不會有錯。ℝòùsんùɡе.còм()
“不過我腿受了傷,得麻煩你扶我。”
鄭秋月扶著他站起來,走了兩步郁欽的冷汗都要下來了,鄭秋月讓他站著別動,走到他前面要他趴到自己的背上來。
郁欽看著她瘦弱的身軀,有些猶豫,“我很重,你背得動嗎?”
鄭秋月讓他放心,說兩百斤的麵粉她都扛的綽綽有餘。
鄭秋月找到一個淺淺的石洞,她把郁欽放在石洞里,“郁先生,您在這等著,我去找些吃的來。”
從小就在漁村裡長大的她適應野外的能力極強。她去摘了些果子,又采了一些山裡的草藥,往回走的時候,天空已經開始打閃,不一會雨滴噼里啪啦就落下來了。
鄭秋月被淋濕了,把藏在衣服里的果子拿給郁欽,又用樹葉接了些雨水給他喝。
郁欽看著她,神情複雜,他在想這傻女人要是知道自己對她做的一切,她還會不會對自己這麼好。
鄭秋月把他的褲子捲起,露出腫脹的小腿,她把草藥細細的撕碎敷在他的腿上,又在自己的睡衣下擺撕下一塊布條纏繞上去。
鄭秋月坐在靠近洞口的位置,看著外面的傾盆大雨,喃喃地說,“不知道這雨要下多久。”
郁欽看著她,命令道,“到我身邊來。”
鄭秋月抿了抿唇走過去,抱著自己的膝蓋坐在郁欽身邊,十分拘謹的樣子。兩個人坐了一會兒,鄭秋月覺得有些尷尬便開口,“郁先生,船上的那個人您認識嗎?”
郁欽搖搖頭,眼神里多了絲殘忍,“但我知道是誰派他來的。”
他在心裡想,如果他能熬過這一劫,等回去之後他不會再像之前那樣心慈手軟的。
他依靠在石壁上,側臉看鄭秋月,“把你扯進來,我很抱歉。”
鄭秋月沒想到他會向自己道歉,?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想了一會認真的說,“那個時候如果我留在船上恐怕也不會活下來的,而且您幫了我很多,該是我報答您的時候了。”
郁欽想努力在她臉上看出點什麼,比如她可能是在變相的嘲諷自己,結果除了真誠什麼都沒有,這麼傻這麼善良的人在外面殘忍的世界里會被吃的渣也不剩吧。
郁欽終於對她說了句真心話,“你怎麼這麼傻,活了這麼多年,你好像還是一點都不知道社會的險惡。”
鄭秋月不明白郁欽為什麼忽然和自己說這些,但她想了想,語氣是少見的執拗,“我不覺得自己傻,我只是真誠待人而已,還有我認為這世界上還是好人多。”
郁欽聽了沒說什麼,腦袋靠在石牆上,這種傻女人真是百年難遇,明明年紀已經不小了,可還是像沒經歷過人情世故一般,單純的像個小女生。
半夜裡,雨勢絲毫不減,洞里也潮濕很。
聽到郁欽的夢話,鄭秋月迷迷糊糊的醒來,郁欽的腦袋靠在她的肩膀上,臉頰潮紅,雙眉緊皺,嘴裡喃喃地在說著什麼。
鄭秋月把手背貼在郁欽的額頭上,發現他燒的厲害,這裡什麼葯都沒有,鄭秋月急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用手不斷的給他的額頭降溫。
到後半夜,郁欽的身體逐漸變冷,嘴唇也開始發抖,鄭秋月只好緊緊的抱住他,用身體去溫暖他冰涼的軀體,“郁先生,堅持住。”
鄭秋月用盡全身的力氣,她很無助,她不知道除了抱住郁先生,她還可以做什麼。
郁欽中間醒來過一次,但還是難受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他意識到自己在鄭秋月的懷裡,又閉上眼睛沉沉的昏睡過去。
又過了一天,郁欽的病情依舊不見好,一直處於昏睡的狀態,鄭秋月往他嘴裡勉強餵了點水,連綿的陰雨讓溫度一直低的厲害,她不敢離開郁欽身邊,只能緊緊的抱著他,希望天氣可以儘快放晴。
救援比鄭秋月想象的來的還要早,郁欽的秘書找到了他們,見到郁欽的時候,她眼裡滿是擔憂和自責。
鄭秋月暈倒之前想如果她再晚來一會,郁欽怕是要被燒傻,而自己也真的撐不下去了。
她再次醒來的時候,正躺在病床上,她身上被樹林刮傷的傷口都被很好的處理了,她看了看四周,這裡是一個單獨的病房,床頭有一束鮮花,除此之外沒有任何人。
自己逃過了一劫,她眨著眼睛看著潔白的天花板,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她覺得經過了這件事她會更加珍惜接下來的每一天。
郁欽的秘書來看過她一次,告訴她郁先生感染風寒比較嚴重,目前還在昏迷中,但估計很快就會蘇醒。
秘書讓她在這裡安心恢復身體,有什麼需要儘管找她。
吳攸從病房裡出來,準備下樓的時候,忽然瞥見了病房裡躺著的鄭秋月。
他“嘩”的一下拉開病房門沖了進來,“你,你怎麼了!?”
鄭秋月被他嚇懵,獃獃的看著他,“小攸?你怎麼在這裡?”
“我還沒問你呢!?你生病了怎麼也不和我說!”
鄭秋月不敢讓他知道自己和郁欽的關係,所以根本不敢和他說實話,只好搪塞道,“我……我最近有些過度勞累,不小心暈倒了,所以才進了醫院。”
吳攸還是一臉的擔心,臉上還帶了點兇狠又委屈的表情,“你真是的!我今天要是沒看到你就打算不告訴我是不是?我還是不是你弟弟了啊!?”
雖然是在責備自己,可鄭秋月聽著心裡暖暖的,不知道為什麼眼眶發酸,瞬間就哭了出來,把吳攸弄的很慌張,“我也不是怪你的意思,你別哭啊。”
其實鄭秋月不想哭的,只是最近經歷的事情太多了,見到自己的親人,她忍不住了而已。
“我在學校附近租了個房子,等你出院了我來照顧你。”
鄭秋月不想麻煩他,但又貪戀吳攸給予的溫暖,經歷過生死她才明白吳攸對自己是多麼的重要,她想好好的和自己的親人呆在一起。
聽了鄭秋月說要離開,郁欽的秘書露出職業微笑說,“鄭小姐,我覺得您這樣做,郁總恐怕不會開心。”
鄭秋月緊張的攥緊手指,雖然面對的不是郁欽,可她還是沒由來的恐懼。
郁欽的秘書看到她的反應又補充說,“當然我不可能限制您的人身自由,如果您非要離開的話請留下聯繫地址,到時候郁總也好親自去感謝您。”
鄭秋月急忙擺手,“不用,不用。”
郁欽的秘書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說,“郁總是個知恩圖報的人,您不說的話,我恐怕無法放您離開。”
鄭秋月想著自己還欠郁先生錢呢,他要是以為自己不想還錢跑了可就不好了,她點點頭,爽快的留下了吳攸租房的地址。
吳攸把鄭秋月接到自己租的房子里,鄭秋月看到房子後有些疑惑,“你哪來的錢?”
吳攸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兼職掙的錢,家教能掙挺多的。”
想趕緊結束這個話題,吳攸把鄭秋月拉到沙發上坐下,“你在這好好休息,我去做飯。”
“你又不會。”
吳攸背對著她瀟洒的搖了搖手機,“在網上什麼都能查到。”
鄭秋月看著他的背影露出欣慰的表情,十年前吳攸還是一個比她矮了一頭的小男孩呢,那時候他小小一個人,背著一個大大的破舊雙肩包來找她,轉眼他就已經長這麼大了。
吳攸在廚房叮叮噹噹的,折騰了一個多小時才把一盤烏漆麻黑的土豆燉牛肉端上桌,旁邊是一盤被炒焦的小青菜。
在吳攸忐忑又期待的目光中,鄭秋月舉著筷子夾了一塊土豆放進嘴裡,拒絕了兩下,但還是扯出一個微笑給他,“還不錯。”
從小到大,她一直很寵吳攸,從來沒讓他在廚房動過手,以至於他現在煮碗泡麵都費勁。
吳攸把她的筷子奪下來,“算了,不要吃了,我來點外賣。”
鄭秋月又把筷子奪回來,“我是真的覺得還不錯,別浪費,點外賣還得花錢。”
吳攸看了她一眼,“好吧。”他湊到她跟前盯著她看,“那你喂我一塊牛肉。”
鄭秋月臉立刻變紅,還往後躲了一下,有點被戲弄的慍怒道,“你是不會用筷子嗎?”
“不會”,吳攸沒皮沒臉的笑著,“就喂一塊嘛。”說著,他張開了嘴。
鄭秋月拿他沒辦法,她最受不了吳攸撒嬌,兩隻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一眼她的心就能融化。
喂著喂著,鄭秋月忽然想起來什麼,“對了,那天你為什麼會去醫院?”
她擔憂的說,“你是哪裡不舒服嗎?”
吳攸不自然的咽了口口水,“嗯……我有點發燒,去打了一針而已,現在已經沒事了。”
“繼續吧”,他又張開嘴,笑眯眯的看著鄭秋月,像一隻等待投喂的雛鳥。
晚上要睡覺的時候,鄭秋月坐在沙發上,“小攸,你給我拿床被子來,我在沙發上睡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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