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拉著她的手說話。
“不累。”張靜笑了笑。
確實不累,她是有“視頻為證”的“董事長兒子的表弟媳”——雖然這個身份不足以讓她得到很多的優待,但是職場傾軋,
那卻是沒有的。
就連那個被很多同事私底下偷偷吐槽刻薄冷酷的部門經理禿頭老劉,也都對她拿出了公事公辦的態度來。
偶爾她下班走早些,也被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輕輕放過了。
“現在不是說在裁員?”
爸爸,她的公公坐在沙發上說話,“我看你們不好好的討好主管——”
是在裁員。
張靜有些窘,又有些微微的煩躁,總覺得公公當著表姐——那個人的面提這些,目的性實在太明顯。
其實,她心裡想——她不擔心的。
有了一年工作經驗了,又有天盛的資歷,就算被裁員,她找個工作,不難吧?
又或者,本來就裁不到她。
“啊?現在在裁員嗎?”
表姐睜大了圓眼睛,果然又扭頭去找人。
“正常的業務和人事調整吧,”
男人溫和含笑的聲音從沙發後面傳來——離得極近,張靜心裡一跳。
張靜回過頭,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在表姐身後,手裡還端著那杯水,俊美的臉上笑意吟吟的只是道,“劉順你不用擔心
這些,有事找你們表姐就行了。”
“我就說了爸你操心什麼,我和張靜的部門都沒事——就算真裁起來,我知道去抱姐姐和姐夫大腿——”
劉順站在客廳一角,抱著一個兩三歲的男孩笑,一臉的無所謂的樣子。
“是啊,不要見外才是。”男人語氣溫和。
劉順抱著的穿著襯衫短褲的兩三歲小男孩——是叫清平吧?很明顯對被陌生人抱住很不滿意,小朋友一邊伸手去推他,一邊
嘴裡還喊著“不抱不抱”,保姆很快伸手,把他從劉順懷裡接走了。
“hello?”
身後的男人突然換成了英語。
整個客廳一瞬間安靜了下來。
張靜回頭看了一眼,男人已經放下水杯,一邊聽著電話一邊往小廳走。
寬肩窄腰,身姿挺拔——
心裡一緊,她收回念頭,不敢再亂看。
“來吃水果。”表姐還在一旁笑著招呼她,“這是後院自己種的芒果,沒打葯。”
“好。”
“我給你們都打包好了,到時候你們一人提一箱芒果走,”表姐又說,“今年又豐收了,吃也吃不完——”
“我就說了,碧荷真是浪費得很。”
客廳安靜了的時候,梁媽媽和二姨三姨說話的聲音,頓時在安靜的客廳顯得大了起來,“我一個老太婆,她非要拿什麼買菜包
給我——”
梁媽媽手裡提著一個藍色的皮包在看,“我還以為這個包頂多500塊,結果曲橘和我說,這一個包就要三萬?嚇了我一跳,這
都夠我買多少菜了?”
“是啊是啊,”三姨附和,“不過也是碧荷的孝心。”
“你們不懂,這是奢侈品。”梁爸爸喝了一口茶,慢悠悠的發話,是一副“我最懂”的模樣,“碧荷和你,你就收起來——
沒見識的到處嚷什麼?”
三萬算什麼?
張靜看了一眼梁爸爸,又瞄過表姐手邊的那個藍白手提包。
這個包才是真貴——搞不好30萬都不止。
“哎呀。”表姐也看了自己爸媽一眼,皺眉,“你們倆少說兩句——不就是個包嗎?”
“也就致遠和她媽媽不管她,”梁媽媽又笑,“在我們那個年代,這麼亂花錢,哪裡能不被婆婆說的?碧荷又不上班——我
就叫她平時節省點。”
“致遠也是,”梁媽媽笑著批評已經去了小廳接電話的女婿,“也不管管她——”
“他幹嘛管我?”表姐坐在沙發上,已經有點氣鼓鼓的模樣,“我怎麼不掙錢?我自己也有稿費——就買兩個包。他又買了
些啥能讓你知道?我還想管他呢。”
“你們儘是胳膊肘往外拐。”
“是啊,碧荷有福氣,”三姨又接過話打圓場,“婆家也好相處。那年碧荷結婚的時候,我看見致遠的媽媽,那麼年輕漂亮。
和碧荷站一起,倒像是姐妹花似的——”暑假(15.終極的力量/我也就拿出來透透氣)666提前更
15.
他可沒騙梁碧荷。
這些話題就是他明天要聊的。
以上的每一個問題,的確都需要大量長期的關注和研究,才能聊得深入透徹——事實也正該如此。這個位置的人選即將為全
球最頂尖的高凈值人群打理資產,每日經手上億美金,候選人必須用自己的實力來證明他自己配的上這個位置。
碧荷在這邊咬著唇。
人生的打擊一重接著一重。
家裡壓的人喘不過氣的沉重債務,和林致遠似是而非的關係——緊張到全身肌肉酸痛的一整天“董事長陪同”,陌生的圈
子,完全在她能力之外的社交要求。
還有一堆一聽就頭痛,完全不適合她回答的面試題。
她連他問的問題都聽不懂,從側面印證了她和林致遠之間的距離現在已經有多大。
這種差距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拉開的呢?
高中畢業的那一刻?
當那根陰莖再次突然出現在屏幕的時候,碧荷的心情已經無法更糟糕——眼睛一閉,女人手指一點,直接把屏幕摁掉了。
“梁碧荷你人呢?”那邊的男人聲音清晰,似乎聽得出來還在皺眉,“怎麼看不到人了?”
碧荷咬著唇,不說話。
有些事情她拒絕不了,有些事情她應該可以拒絕。
“喂?”
“梁碧荷?”
“碧荷?”
好看的眉頭皺起,男人鬆開了握著陰莖的手。他拿著滑鼠點了幾下——
突然明白了什麼。
梁碧荷不想看他。
臉頓時陰了下來。
如同一盆冰水,潑在了炭火上。
手開始微微的抖,男人的胸膛起伏了幾下——
然後咬著牙冷笑了起來。
長本事了。
男人陰著臉撫弄了一下自己的陰莖,陰莖還在躍躍欲試,可是女人已經拒而不見。
是賴著他離得遠是吧?
以為他拿她沒辦法?
她已經落在了他手裡,等他把她的翅膀擰斷,看她還喊拒絕他。
以後非要她天天捧著他的陰莖舔不可。
“碧荷,”
反正攝像頭也關了,男人沉著臉壓著火,擼了幾下陰莖。胸膛起伏了幾下——智力卓越的大腦里思緒翻滾,最終男人還是在
翻臉恐嚇和懷柔誘導之間選擇了後者。
嚇壞了就不好了。
“碧荷,”他摸著陰莖,特意放軟了聲音,“你讓我看看你——”
“就這樣聊。”
女人咬唇說話的聲音從音響里傳來,清脆里有些倔強。
音色轉化為聲波刺激了耳膜,男人的心又癢了起來。陰莖越發的硬了,喉結滾動,他咽了一口水。
“碧荷,我真的很想你——”
在椅子上挪動了一下,沒有再強求她開視訊,男人摸到了煙,啪嗒一聲,微微抖動的火苗又點燃了一根煙——他不耐煩的甩
了甩自己的手臂,騰起一口煙霧之後,他對著漆黑的屏幕自顧自說著情話,“我今天忙了一天了——你想不想我?”
碧荷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看不見人,林致遠的聲音突然溫柔了起來——就好像,是戀愛一樣。
“你猜我今天給你買了什麼禮物?”
那邊沒有回答,男人又吐了一口煙,又問。
他那麼忙,還給她買禮物——
碧荷突然有些內疚。自己剛剛的態度會不會不太好?
他怎麼也是一個公子哥兒,她經常上網看八卦,那些網紅啊明星啊,最喜歡追捧的,就是他這類人。
那些人,一個個都高高在上的,林致遠和他們一樣,甚至比他們還要好——可是他現在卻在哄她。
“買了什麼?”
碧荷輕聲問。
“不告訴你,”男人的聲音溫柔含笑,似乎對她剛剛的任性毫無芥蒂,“我要給你驚喜。”
“哦。”碧荷回答。
“那你猜我今天又看見了誰?”
伸手擼了兩把硬著的吉兒,林致遠靠在椅子上,又把內褲拉上了,又接著說話。
突然覺得就這麼和梁碧荷聊聊天好像也不錯?他的日子每天血雨腥風,拿著刀你死我活,刺激固然是刺激了——他喜歡刺
激。可是此時此刻,他卻突然有了很放鬆,很愜意的感覺。
就像是一股清泉潤遍了全身。
比抽葉子效果還好。
他果然喜歡聽她說話,從高中就喜歡了。
“誰?”哪邊果然問。
“劉平。”
“劉平?”男人話說一半而止,女人果然上了鉤,清脆的聲音里有些疑惑,“他是幹嘛的?”
“是做投資的,”男人靠在椅背上,抽了一口煙,沒有繼續吊她的胃口,而是耐心解釋,“他旗下那個盛大基金,持有嘉華
23.11%的股份——嘉華你知道不?”
“不知道。”女人老老實實。
男人咳嗽了一聲,“就是你前幾天說的那個電視劇,那什麼《試愛錄》裡面的那個小白臉——”
“你幹嘛說別人是小白臉!”女人的聲音有些生氣,“別人有名字,叫丁磊!”
“就是他,”
被女人罵了,男人笑了笑,並沒有生氣,而是繼續抽了一口煙,“簽約的那家公司,就是嘉華。”
“哦。”女人的聲音從音響傳來。
薄唇抿了抿,男人又道,“要是你想看人,下次我約上劉平吃飯,就讓這個小白臉作陪——好不好?”
他聲音溫柔,“你也一起去。”
沒事追什麼男明星?
他給她撕掉幻覺的面紗。認清現實的真相。
梁碧荷必須要明白,什麼才是真正魅力無窮的強大男人——像他這樣的,手握資本和權力,才是值得她迷戀的真男人。
“真的?”
驚喜來得太突然,碧荷睜大了眼睛,聲音有些驚喜,又有些遲疑,“還可以這樣嗎——他會來嗎?”
林致遠原來這麼能幹?想見明星隨時都可以見到嗎?
男人笑了一聲,薄唇微勾,嘴角微諷,“當然可以這樣。”
“哇——”女人讚歎又崇拜的聲音果然從話筒里傳來,小心翼翼的,“林致遠你好厲害——”
就是這麼好哄。
磕了磕煙灰,男人哼了一聲。
陪個飯算什麼?他還能當場就在飯局上干小白臉的屁股。
在飯局上操女明星的事,他又沒少干——只需要一點點資源的誘惑罷了。
只需要一點點的誘惑,甚至根本不需要兌現這個誘惑,就能輕易讓她們撩起裙子。
這個圈子本來就是為資本和權貴服務的。
為羊群輸送麻醉劑和價值觀,順便收割一番,也算是“為資本和權貴服務”的另外一種功能的開發。
什麼才是終極的力量?
資本和權利才是終極力量。二者相輔相成,互相絞殺。男人手指輕彈煙灰,都能讓人肆無忌憚,為所欲為。
它們讓人迷醉,喪失心智。讓人尖叫瘋狂,讓人手握尖刀手刃至親,甚至還能攪動風雲,敢叫日月換新天。
“嗯,林致遠,”
那邊女人的聲音默了默,又從音響里傳來,有些討好的意味,“剛剛是我不小心把視頻按鈕碰到了,我們現在重新接視頻吧,
好不好?”
女人又頓了頓,“你可不可以不要放你的那個那個了?你讓它休息休息——”
梁碧荷現在知道求他了?男人下巴微抬,吐了一口煙,沒有說話。
他可不是那麼大度的人。
休息?休息什麼?
他精力充沛性慾旺盛,充滿男性魅力,根本不需要休息。
“林致遠,我和你說哦,”男人沒有回應,女人頓了頓,聲音從那邊傳來,“今天阿姨還說要派兩個人來教我穿衣服——”
“哦?”男人眉頭微皺。
媽怎麼那麼急?把人給他嚇跑了怎麼辦?
沒看他最近都把努力耕耘放在第一位嗎?
“那先視頻吧,”
還是先看看人。男人抿抿嘴,把攝像頭抬高對準了臉,“其實我剛剛也是不小心碰到攝像頭的——碧荷,你知道的,我就不
是那種人。”
“我也就拿出來透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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