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微笑,面色悵然,是懷舊吧?
“走吧,進去看看。”他伸手撫了下她的背。
普普通通。
男人進了校園,左右看看,也是花草樹木,道路寬闊,路邊還有學生來往的身影。
國內的大學他沒讀過,但是聽聞大部分都是封閉式的,他讀的那所卻是全開放的——隨時都能看見大批來自全球的遊客。
“當初不是讓你考京城師範大學的嗎?你怎麼想起來了Z師大?”
男人站在校內打量了一下,終於想起問這個問題——當年她說他讀的是Z師大的時候,他心裡驚疑了一下,卻是沒問,現在站
到了這裡,他終於問出了口。
“林致遠你煩不煩?話這麼多你倒是自己來考啊!”
不知道男人的話觸動了女人什麼心事,碧荷一下子紅了一臉,像被踩著了尾巴的貓一樣反彈了起來,“我就喜歡讀Z師大不
行?”
大概是女人的聲音突然提高,引起了路過了幾個學生的注意。
這一對男女衣著得體,一看就知道經濟條件極佳,男人更是容貌惹眼,不由得讓人多看了幾眼——
沒有管路人的目光。
女人的突然發怒,卻讓男人一下子明白了什麼。他笑了起來,伸手攬過了她的肩,算是安撫。
先生的靠近,讓炸毛的貓又被安撫了下去。她氣呼呼的喘了幾口氣,卻是沒有拒絕他的親昵。
“是不是分不夠?”
男人的聲音卻又在耳邊響起,還帶著笑。
“林致遠你煩不煩?”
剛剛被安撫下去的毛又炸了起來,碧荷扭了幾下,想甩掉肩上的手,沒想到男人的手卻粘得緊緊的。
碧荷又扭了幾下,甩不開他,算了。
她紅著臉,感覺自己那十幾年前,被學神羞辱的深深的無力感和羞恥感又回來了——女人第一次,用頗有些羞恥的心情談及
自己的高考成績,“我當時考了650多呢~可是那年的題簡單,大家分都好高,我分數下來,離京城師範大學好像還差了一些——保守起見,就報了這個。”
男人嗯了一聲,點了點頭。
“行。”他說。
碧荷鬆了一口氣。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鬆氣。
好像他那句“行”對自己很重要似的。
至於嗎?高考都過去了十幾年了啊!
林致遠真的好煩。
當年他是說喊她考京師,她當年也考了650多,雖沒念上全國第一的京師,可是全國排名第二的Z師也是國內極好的師範大學——別人都誇她會念書,是學霸。可是誰曾想到有朝一日,她這個全省排名1000的學霸,竟然還要面臨藤校精英的嚴格審
視?
為什麼他說考哪個就考哪個?她幹嘛要聽他的?分數下來他都不在了——高考結束的第二天,他就走了。
好煩。
羞恥。
碧荷有些羞,又有些氣。
一山更有一山高。
有些人註定是別人可望不可及的高峰。他只要曾經出現在別人的生活里,就是別人心裡永遠的陰影——林致遠無疑就是這類
人。碧荷穿著連衣裙走在母校的入口大道上,一邊恨恨的想。
真的是一點入讀國內名校的榮耀感都沒有了呢。
(寫了一章先放,還沒休息好。)
小單篇那些瓜
小單篇
【188樓】
大家似乎都對林太挺有興趣的。
看了這期節目,我驚奇的發現那個在屏幕里出現過的林太好像有點臉熟——到了同學群一問,才發現居然真的就是我大學的
同班同學。名字大家都知道了,梁碧荷么。
沒錯,就是她。
Z師大X2級中文系。
後來在J市的鳳凰山一中當老師。
之前上面的帖子已經八過了,她和林家公子爺其實真的是高中同學,我們剛剛在同學群里也在說,其實她在讀大學的時候就一
直說自己有男朋友,還在哈佛念書——想來就是說的林家公子爺無疑了。不過那時候我們班上的人都以為她吹牛,還在背後
取笑她得了妄想症來著,沒想到別人說的居然一直就是真的。
臉疼。
不過我們也說了,大學期間林家公子爺從來就沒有在Z師大出現過,從來沒來看過她。
也是,異地戀么,寒暑假見面也說不定。
那時候到底是分手還是異地戀,不清楚啦。
說實話我真的挺佩服她的,等一個男人整整等了十年,才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現在這個社會,簡直是難以想象。
那麼問題來了,等一個豪門公子十年,換來一個嫁入豪門的機會——只是一個機會,不保證一定能嫁哦,你是等呢,還是不
等呢?
所以也別羨慕別人面上風光啦,人前光彩人後落淚的事也不少,我看這帖子里不是有人8了嗎?林公子好像還挺花的.你想想,
有錢又帥的男人,身邊哪裡可能少了漂亮的女人?再說她真不算特別漂亮的類型,不過特別的溫柔賢惠倒是真的,反正能嫁入
豪門,總是有優點的吧。忍常人不能忍,也算其中一種。
【189樓】
回樓上,只要一個月給我十萬,我才不管他晚上在哪裡睡。現在問題來了,這種豪門公子在哪裡領?
【2 樓】
這個帖子好火,居然一下子都衝上首頁了。
一路吃瓜下來,真的發現好多大料,還普及了一番對沖基金的知識。
天意的季太居然也第一次露面——艹,也長得太美了吧?這顏值,簡直比現在的好多女星都漂亮多了吧?關鍵是那一顰一
笑,好勾人的,動圖比靜照更美啊。
難怪能嫁入豪門。
她真的不考慮混娛樂圈嗎?
【203樓】
樓上的那位,你完全沒搞清楚重點。
混娛樂圈的女星,也大多拿嫁入豪門當人生目標;人家已經嫁入豪門站在終點了,幹嘛又要倒回去混娛樂圈?
而且季太不止是美女,還是個才女好嗎?別人是京城外國語畢業的,本來就是個很厲害的小語種口譯。我聽我一個天意工作的
哥們說的,當年季太第一次來天意給季月白做口譯的時候,季念就看著別人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剛開完會就約別人吃飯,車接
車送,可殷勤了。這種有美貌又有才華的女人,哪個男人會不喜歡?
【255】
呵呵。
季太。
真的是一朝洗白,從頭到尾都白了。
季太也是個狠角色,她家裡以前很窮,她爸很早死了,她媽是個干那行的,她從小耳濡目染,交過的男朋友可不少——具體
我就不說了。她嫁入季家,不知道用了多少手段。季念這種溫室里長大的公子哥兒,哪裡玩的過她?聽說她和季念結婚,季月
白根本不同意,連婚禮不都給他們辦,可是季念像得了失心瘋非要和她結婚。後來兒子生了,季月白才勉強點頭的。
她出身這些事季家可是下了封口令的。
【256】
樓上搞笑吧?天意再大,季家也不過是個生意人,哪裡可能下得了封口令?真下了封口令,有你現在說話的份?你以為是香江
呢?大陸可不是資本家撒歡的地兒,再有錢也沒用。當我種花家的官員是泥做的?搞清楚誰才是這裡的老大。當我喻老大和劉
老大不存在?
【257樓】
樓上你才搞笑,天意做到這份上,現在出現接見季月白的都是正部或者副國級了,你知道是什麼概念?天意一年要給國家交多
少稅?造一艘航空母艦都夠了。沿海還好些,現在天意內遷,那些N省啊,X省的官員,都把季家當財神爺供著,一聽說天意
的事兒,馬上打開綠燈,要地給地,要人給人,要政策給政策,天意順便讓他們封個口,那還不是輕輕鬆鬆?
【258樓】
樓上兩個別扯淡了,季太到底有什麼瓜,快點抖落抖落倒是真的。
【300樓】
林太朋友圈那個圖上的珠寶,居然管五個億,這都是勞動人民的血汗啊!萬惡的開發商!剝削我們的民脂民膏,拿去給他們貪
圖享樂!把林慕德盯緊了,絕不讓他跑路!他兒子是不是都美國國籍了?一人血書,請嚴查林家轉移資產逃亡海外!
【301樓】
……樓上瘋了。
【3 樓】
頂樓上!跪地血書請嚴查有錢人轉移資產逃亡海外!林家在海外資產那麼多,十分可疑!
……
“嘶——“
漂亮的女人拿著手機吸了一口氣。
“什麼珠寶五個億?”
她旁邊有女人湊過來也在看,還在笑吟吟的問,她明顯來遲了,只看見後半段,“碧荷秀了什麼珠寶?你往上翻翻,我看看我
見過不?”
“就是媽咪你那天擺出來給我們看的珠寶,”
明眸善睞的漂亮女人小腹已經鼓起,她扭頭對旁邊的女人說話,“那天碧荷拍了幾張照,回去發了個朋友圈,你還點贊了的來
著?”
“啊?”
女人明顯驚訝了,“說的是這個?那怎麼會被外面的人看到的?”
“好像是被人把她的朋友圈截圖轉出去了。”
“是嗎哈哈,”女人一下子笑了起來,伸手拿過她的手機,自己開始翻,“那我看看都在罵啥?罵林家——哈哈!哎呀,那
他們還真是給我背了鍋呀,我得和碧荷說說,讓她頂著,別抖落了我——”
“哎呀,他們怎麼這麼說你?胡說八道!”女人又往上面翻翻,笑容一下子消失了,“這些人真是沒有口德——”
“沒事的媽,”肚子里孩子踢了一下,女人捂了捂肚子,“讓他們說,不理他們就好了。”
“那不行,”女人拿著手機要去找人,“這麼亂說我兒子,怎麼能忍?”
z師大2.別哭(3700字大章)
2.
故地重遊,本來挺有情懷的。
結果林致遠一進校門就哪壺不開提哪壺,非得提她“高考不力沒考上京師”這回事——奈何這偏偏又是事實,評論員當年成績優異,全省高考八萬人,他能吊打79995+,自己又的的確確念的頂級藤校,的確有評論自己成績的資格——碧荷只好又忍了。
男人的手本來在她肩上,兩個人走了幾步,他卻突然鬆開了她的肩膀,牽起了她的手。
“我們在學校里走路,是不是應該牽著手?”他笑。
校園裡才不應該牽手。
碧荷條件反射的想抽回手,握著她的手卻一下子捏緊了。她抬頭,看見男人低頭看她,眉目溫柔。
一對兒學生小情侶,牽著手從他們旁邊大搖大擺的經過了。大約是男人的氣質太獨特,經過的時候女孩還在側頭往這邊看。
“我這才想起來,我們倆以前,好像很少在外面牽手的,是不是,碧荷?”
男人看著四周的兩三對親密的年輕情侶,突然有些感慨,牽著她的手又捏了捏,“我們那時候社會風氣可比現在保守多了——”
才不是社會風氣保守。碧荷想。
是不敢,不能。時機不對。他們是早戀,偷嘗禁果,不敢示於人。
後來她讀大學的時候,宿舍也有兩三對談戀愛的,還不是一樣的親親我我。
他呢?他讀大學的時候,那十年——又牽過誰的手?
一個念頭突如其來的闖入腦海,碧荷頭皮一緊,又趕緊把這個念頭趕出了腦海。
她知道他有不少過去,而現在提這些往事也無用。
“你以前住哪裡?”
男人牽著她的手還在東看西看,“我都去美國了,是爸爸送你來念的大學嗎?”
“嗯,”碧荷嗯了一聲,看著十幾年未變的校園,低聲說,“爸媽都來了的。”
當年爸媽一起把她送到了學校,玩了兩天就離開了。
她一個人留在陌生的城市,一個人認識新同學,一個人熟悉新環境。大家都這樣,本來應該沒這麼悲情,可是她向來是人陪慣了的,突然之間沒了陪伴,竟然還有些無措。
初初時刻,每到周末,她就格外的想他。
想他在美國做什麼,想他會不會不習慣那邊的生活,想他有沒有想自己?沒有了自己的陪伴,他是不是也一樣不習慣?
碧荷抿了抿嘴,什麼都沒說。
男人的手還牽著她。
他的手握著她的,真實,又溫暖。
他真的出現在了這裡,就站在她身邊,站在學校里。
就像她曾經無數次在腦海里幻想過的那樣。
十幾年前的幻想此刻終成真,碧荷竟然有些恍惚,感覺自己有些傻傻分不清現實和虛幻。
她捏了捏他的手,感受了這種真實——又扭頭看他。
不是做夢吧?
他還在,沒有消失。
眉目俊美,身姿頎長,嘴角含笑,穿著白襯衫。
就像夢裡的那樣。
牽著她的手,站在她的校園裡,身旁。
眼睛突然有點熱。碧荷扭過頭,她忍住了落淚的衝動,牽著他的手開始順著熟悉的路走。圖書館,餐廳,教學樓,操場,然後她又在女生宿舍樓下停了一會兒。”我以前就住這棟。”她仰頭說話。”這裡啊?哪間?”男人挺配合的也抬頭往上望。
窗戶密密麻麻,小陽台上萬國旗飛舞,都是女性花花綠綠的衣物。
“從上數下來第三層,從右到左第三個窗戶,”碧荷伸手指給他看。
“哦。“男人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點點頭,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然後他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扭回頭,看見了她淚流滿面的臉。
“怎麼哭了?別哭。”男人摸出了手絹給她擦淚,“是住宿舍不開心?以前有人欺負你?”
碧荷搖搖頭沒有回答,她抽泣了幾聲,然後慢慢伸手,抱住了他的細腰,整個人靠在了他懷裡。
男人張開手,溫暖的懷抱接納了她,嘴裡還在問,“怎麼了?”
她沒有說話,埋頭在他胸口一邊抽泣一邊搖頭,肩膀一抽一抽。
有很多很多的話堵在胸口,有很多問題想要問,可是現在卻什麼都不想說,,也說不出來。
這是她躺在那間宿舍靠窗的床上,那四年裡,她經常問自己的那些問題。
一遍又一遍。
她曾經一遍又一遍的回憶,當年他和她最後分別的那刻,他說的話,臉上的細微表情,她一遍遍回憶,試圖找出一些他會回來,或者不會回來的證據。回憶太多次,以至於他的面目都有些迷糊。
當年分別的那刻,他溫柔的告別和微笑間,是不是心裡就已經打定了主意,拋棄她,不會再回來?
可是她現在感受著他的懷抱,他的手在她背上,他的心跳聲和說話聲混合在一起,在她耳邊,她卻已經什麼都不想再問。
不想再問。
似乎這些困擾了她很多年很多年的問題,此刻都已經失去了意義。
女生宿舍樓下,一對衣著得體的男女抱在一起,女人頭埋在男人胸前,還在哽咽抽泣,引起了路人的紛紛側目。
她只是哭,卻什麼都沒說。
“別哭,”
男人沒有管異樣的眼光,只是抱著她低聲安慰,“怎麼了?”
碧荷頭埋在他胸口,輕輕搖頭。她抽泣了一會兒,自己又慢慢收斂了情緒,她慢慢鬆開他的腰,又接過他的手絹按了按眼角。
“林致遠,”她站著擦眼淚,還有些抽泣,聲音很低,“你真的不要再走了——,”她又抽泣了幾聲,“你要是再走,我真的不等你了。”
等待真的太漫長,也太痛苦了啊。
男人低頭看她,眉目俊美,輪廓分明。他拿手替她擦淚,聲音平靜,“碧荷,你放心,我不會走。”
“這回回去,我找時間也帶你去哈佛看看。那裡風景挺好的,還是個旅遊景點來著,經常能看見遊客。我呢,最滿意的就是那裡的圖書館,哈佛有很多圖書館,最大的那個叫維德納爾圖書館,以前我和David,還有sam,我們經常去找資料,這個圖書館背後還有個不幸的故事——”
等她擦眼淚,兩個人又繼續往前走,來到了湖邊。湖邊植物茂盛,湖面上兩隻天鵝還在交頸纏綿,男人牽著她的手,一邊慢慢走,一邊輕聲說話。
“嗯,”碧荷點點頭。
“其實你認識的好多人都和我是校友,”男人大約是看她還有些低落,找些話來和她說,“阿姨其實也勉強算是半個——”
“阿姨也是哈佛畢業的?”
碧荷果然被他的話轉移了注意力。她一臉震驚。阿姨不是每天吃吃吃買買買做慈善聊八卦嗎?居然也是哈佛畢業?太玄幻了吧?
根本沒聽她說過。也太低調了。
“阿姨嚴格來說不是,畢竟藤校論校友,都是只看學士學位的。阿姨本科不是哈佛,但是碩士學位是,還是修的國際政治和關係,”男人笑,“你可別小看阿姨,她當年寫的那篇《論中美關係發展》的論文,可是把後面十來年的國際形勢摸得八九不離十——”
那篇論文文風詳實,有理有據,視角獨特,立意深遠,根本不可能出自她的手——不知道她哪個男朋友代的筆。
以前他以為是羅斯先生,雙胞胎的父親寫的,但是那天搭了阿姨的飛機回來后,他的懷疑對象又多了一個。
那個yu叔叔底蘊深厚,談笑風聲間不動聲色,分明也有操刀這篇論文的水平嘛。
又有幾個路過的女生,大約是聽見了這對男女嘴裡的“哈佛”,側頭來望,上下打量,眼裡頗有些驚疑。
碧荷這下子一點悲傷秋月的心情都沒有了。
阿姨原來這麼厲害?真的是不該小瞧天下的英雄——所以自己果然是這個圈裡最菜的那個?650+好像在這個圈裡也不怎麼夠用啊。
“季念也和我是校友,”男人又笑,“劉順結婚那次,來的阿姨的小兒子Henry也是——坐飛機回來的那個喻叔叔也是,碧荷你數數,是不是能數出來好多來?”
“Mike也是,isabella也是,”碧荷說。
這兩個人是對沖基金的客戶經理之二,日常在林致遠周圍晃蕩,大家經常聚會,算是很熟,所以碧荷也知道他們的信息。
“是啊,論工作上,那就更多了,”男人看她心情好了,扭頭看她,突然又問,“這裡是不是還有一條後街?”
穿著A家秋冬新款的女人踩著白色高跟鞋,妝容妥帖。她耳朵上戴著亮閃閃的紅鑽耳環,手腕上還有一個大牌手鐲——這套裝扮,就算是參加酒會都讓人挑不出錯來。此刻她卻站在學校後門的一個賣蔥油餅的攤位前,等著一身油膩圍裙的店家切蔥油餅。
這裡環境雖然算不上髒亂,可是也沒有多乾淨。已經離開這種環境十多年的男人站在一旁等她,英俊的臉上並無不耐,更沒有勸她不要吃——頂流闊太也有行為守則,吃路邊攤這種肯定不包含在其中,被某些多事的人看見了少不了一頓“土包子就是土包子,嫁入豪門也洗不掉身上土氣”的嘲諷。
但是豪門規則第二條是,太太在家裡和外界的地位,和丈夫以及婆家對她的態度緊密相關,林致遠一向行事自我,又在這些方面一向寵她,並不限制她的某些“掉價行為”,給了她“絕對的自由”,林家二老又有素養,面對外人也一向對她多有滿意和誇讚,所以碧荷大部分的“土氣”,也自然二然跟著轉變為了“接地氣”。
沒一會兒店家遞過來兩個袋子,接地氣的女人伸手接過,遞了一袋給他。
“我不吃。”話雖然是這樣說,男人卻是伸手接過了,只是拿在手裡。
碧荷沒管他,也不顧當街吃食行為不雅,直接拿起餅子咬了一口。
“好吃嗎?“他側頭問她。
碧荷嗯了一聲。嚼了嚼,又搖了搖頭。
完全不是當年的味道了,她想。
當年她還小,一有空就會來這條街,吃吃喝喝,喝喝吃吃,這家的蔥油餅她最喜歡——那時候才賣兩塊錢一份,這都漲價到八塊了——十年之後再來,卻已經不是記憶中的那個味道了。
有些油膩,吃下去感覺卡在食道,讓人有些想吐。
是吃不動了。
男人一手拿著蔥油餅,一手扶著太太的背,眯眼看著這條頗有些熱鬧的街道。
一樓都是小小的店面,學生們進進出出;二樓有些招牌,寫著“賓館”和“鐘點房60元/3小時”。不遠處還能看到一個大門,上面還有牌匾,分明就是寫著“Z大”。
看到了,看過了,看完了,男人的興緻,也在一瞬間沒了。
不過如此而已。
這裡是她待了四年的地方。
是他的碧荷,流落在這個地方四年之久,吃路邊攤,住破爛的宿舍。
和他的那十年,從質到量,都有天地之別。
還好他把她撿回來了。
真是人生圓滿。
至於這什麼日租鐘點房,不可能和她有關係的——她一向很乖,也一直在等他。
“走吧,”男人沒有再深入的慾望,又撫上她的背,只是說,“看也看過了,我們找個地方吃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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