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荷 - 分卷閱讀190 (1/2)

5.
他又去了很多的趴體。又交了很多的女朋友,有過很多的女伴。
他一步步攀得更高。
財富瘋狂湧入。
聚光燈追隨他的腳步,他被無數投資者追捧。
他的錢越來越多,財富越來越龐大。
他好像什麼都不缺,
可是漸漸的,他又覺得自己好像還是缺了什麼。
他一向淺眠。神經亢奮。有時候半夜醒來,他就已經十分清醒,再無睡意。
他會丟下床上的裸女,裸著身披上睡衣去露台抽煙。
城市的燈光明亮,高樓聳立。
他站得極高,似乎可以觸手摘星,整個城市都在他的腳下。
可是煙霧騰騰里,他總覺得自己對現在的生活還是有點不滿意。
似有殘缺。
不滿足。
他不知道為什麼。
這些年來,他目光勁道,投資精準,交遊廣闊,參與政治。他智力卓越,不擇手段。他掙了很多錢,和兩個哥們一起,他們挑
撥離間,調動戰爭,製造危急局勢——又偶爾販賣希望。他喜性好鬥,喜歡挑戰,不喜歡和平——他正在實實在在的踐行自
己的目標和夢想。
可是他還是覺得不滿足。
莫非這樣都還不夠?非的把地球炸了才行?
炸是可以炸,關鍵是炸了自己又要待哪裡?
精神如何脫離肉體單獨存在,他們研究了很久,可這個謎題尚無答案。
他功成名就。有名聲有財富有地位,他又換了一個哈佛畢業的律師女友。
他愛她耳後的紅痣。
那點紅色,像顆硃砂,讓他觸目驚心,心驚肉跳,卻挪不開眼。
為什麼呢?
他不知道。
也懶得去想。
她有美貌有才華,和他很般配。
就連母親來美見過,也對她很滿意——母親不喜歡他和一些“不正經女子”廝混,他知道。
雖然母親的意見,對於他,也根本毫無約束。
他不願意求婚。
他根本沒準備結婚。
可能他是不婚主義。
那天,他捧朋友的場,去了一個酒會。不過是個什麼電影的慶功會——
他百無聊賴的和聚會上的各種人敷衍著。
然後他看見了一雙眼睛。
圓圓的眼睛。
不知道怎麼的。他心裡一緊,又一跳。
就連背部都湧出了汗。
記憶似乎開始翻滾,卻不知何故,偏又被壓了下去。
身體已經先於大腦行動,他走了過去攔住了她,看著她的眼睛,讚歎到,“你這雙眼睛好美——”
他低頭吻住了她的眼。
再一次分手。
又開始了新的戀情。
和以前的N次一樣,似乎沒有什麼不同。
就連背著時任女友的野食和偷情和各種趴體,也一如既往。
他喜歡這對眼睛,一如愛那顆紅痣——
像他這樣的男人,有點怪癖,很正常。
他壓在女人身上馳騁的時候,盯著她的眼睛想。
然而還是別和他說什麼忠誠。
女友這個稱呼,只是一種身份辨別,代表一種長期穩定的性交關係,代表他的資源可以適度給她借用——但是並沒有唯一
性。
他怎麼可能為了一片葉子,放棄整個森林?
哪怕他愛極了她的眼。
張笑突然給他發微信。
他其實不常登微信,裡面根本沒幾個人。
但是那天,他神使鬼差的點開了。
看了。
校慶。
一個人就那麼突然出現在他的腦海。一個他很久很久都沒想起過的人。他心裡甚至突然有些奇怪的感覺——這是一種以前沒
有過的全新的情緒。是什麼呢?懷念,內疚,自責,難過?
不知道。
反正讓他全身不適。
她還好嗎?
他突然決定回去一趟。
他現在功成名就,這一刻突然想衣錦還鄉。
他給母校捐了錢,捐了不少。他還承包了班級聚會的所有費用——
他不是慈善家,他不做慈善。
可是他這次很大方。
當年他走,是他不對。
可能沒辦法。他註定是要走的。
都過去了。
也許現在他們倆可以見見面,就像很多的老朋友一樣,微笑,握手,說聲你好。
他還可以道歉。
道歉在他這裡並不代表失敗,也只是一種策略罷了。
可是她居然沒來。
是還沒原諒他?
那就算了。
他又不欠她什麼。他們只是分手了——有戀愛,肯定就有分手啊。
他本來想再給她一點錢的。
不來就算了。
有錢都不知道要。真傻。
但是他心裡隱隱約約的覺得不對。
哪裡不對?他懶得去想。
不見就不見,他決定把這點微不足道的小插曲丟在腦後。
他又回了美國。
雖然心裡還是覺得哪裡不對。
他按住了那個女人,他突然看見了那雙眼睛。
石破天驚。
如同決堤的河提,所有的點,在一瞬間,全部彙集成了面。
他愣住了。
他跳了起來。
怎麼可能?
在好哥們的城堡里,他從宿醉中醒來,頭痛欲裂。他們倆居然開始說中文——他流了淚,他拿起了電話,“張笑,你——你
有沒有梁碧荷的聯繫方式?”
他拿到了號碼。
沒有多想什麼,他撥了號。
等待聲響起,他心裡微微的激動,全身甚至已經控制不住的發熱,泌出了細細的汗。
心裡平靜,又似乎有些絕望。
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行為了。有什麼意識控制了他的身體,做出了不理性的行動。
一個絕對理性的他抽離了肉體,浮在半空中冷冷地看著他那具不理性的肉體。
“喂?”
在等待聲響了幾聲之後,那聲帶著困意的清脆的女聲,隔著千山萬水,順著海底的光纖,跨越了十年的時光,又一次來到了他
的身邊。
他的手臂控制不住的抖了起來。
那含含糊糊的帶著睏倦的聲音,就那麼輕輕鬆鬆的,一下子撥動了他靈魂的弦。
飄蕩在空中的絕對理性意識一瞬間回到了肉體,所有的靈魂匯合成一。
甚至陰莖,都在這一瞬間勃起。
堅硬如鐵。
“碧荷。”
他感受著砰砰直跳的心臟,按捺住內心的騷動,他換上了溫柔的笑容,語氣親熱。
就像這十年分別的時光,從來沒有存在過他們之間。
丟掉了十年的溫柔外殼甚至在一瞬間穿了回來。他甚至意識不到自己在扮溫柔。
剛剛那一絲“不理性”的絕望,都不知道何時泯滅了。所有的意志現在已經達成了一致,他心裡只有不知何故的極度渴望。陰
莖滾燙,急不可待,只想把她抓回來,操她,把陰莖埋入她的身體里。
似乎那裡才是他最終的歸途。
“你是——”那邊的聲音遲疑,帶了一些猶豫。
“林致遠。”
他嘴角勾笑,手指卻輕輕點了點桌面。
碧荷聽不出來他的聲音了。
不過沒關係。
是他在她的生活里消失得太久——他還有很多時間,來和她一起,一點點回憶他們幸福的時光。
“林致遠!”她似乎翻身坐起,聲音都一下子鋒利了起來,卻又似乎強忍住了,下一句話居然又變得平穩,“你打我電話做什
么?”〖
“碧荷,”他輕笑,放溫柔了聲音,“我很想你。”
那邊沒有人回答。只傳來沉重又清晰的呼吸聲。
“你那天怎麼都不來看我呢?我都沒看見你——”他垂著眼眸,看不清裡面的神色,聲音卻那麼的溫柔。
“林先生,”那邊女人的聲音響起,微微顫抖,卻帶著異常的堅定,“如果你找我沒有別的事,我就掛電話了。”
嘟嘟的電話掛斷聲響起。
男人把手機丟在一邊,靠回了椅子上,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剛剛又撿起來穿了一會兒的溫柔外殼,又再一次被卸掉,他俊
美的臉上面無表情。
然後冷笑了起來。
碧荷離開他太久了,以至於現在他的手段,她都不知道。
他可以重新教她認識。
他又伸手拿起了手機。
“Baryon,你馬上,給我訂最快的去S市的機票。”書房裡,男人聲音冷靜,指令清晰,“對。馬上。我需要回國一趟。立
刻。”
……
他穿著她最愛看的白襯衫,站在自家開發的小區里,看著那個身影出現在拐角,一點點的向他走來。
白底印花的連衣裙設計普通,不值錢。頭髮漆黑清秀,卻隨意的扎著,手裡還提著一個透明的塑料袋,裡面裝著兩個西紅柿和
兩顆蔥——
是他的碧荷呀。
看起來過的不太好。
也是。離了他,她怎麼可能過的好?
她偷偷的長大了呀。
長高了,也瘦了。
就連腰身都有了——不知道現在把它握在手裡操弄,又是怎麼感覺?
他很期待。
不,是渴望。
只是念頭那麼一過,他的陰莖又唰的一下充血膨脹,硬的發疼。
別急。他安撫著叫囂跳動的老二。
會有肉吃。很快的。
她逃不掉。
讓他再看看她——她臉上的嬰兒肥沒有了,就連下巴都尖了。
可是眼睛還是那麼圓啊。
他笑了起來。
她一點都沒有變。
還是他愛的模樣。
女人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根本沒有注意到他,甚至還想從他身邊繞過。
“碧荷。”他微笑著叫住了她,然後看見了女人抬起了她的臉。
驚訝,震驚,詫異,她在一瞬間表現出明顯的受驚過度,那圓圓的眼睛都被嚇到了最大,可愛到甚至讓人想立刻把她吞吃入腹——
甚至她整個人,都受驚得後退了幾步,好像他不是他,而是洪水猛獸。
多可愛呀。
他看著她的眼睛,心裡砰砰直跳,全身血液翻湧,心裡瘙癢難耐,恨不得馬上把她按在地上,掀起裙子就捅進去——背部開
始發汗,他面上卻笑得溫柔。
不能心急的。
他就在她面前。他穿了她最愛的白襯衫,他知道她最愛穿白襯衫的溫柔的男人。
所以他不能急。
他只是站在那裡,微笑著說,
“碧荷,我回來了。”
(老規矩,寫完一段,休息幾天,填填別的坑)
z師大1.炸毛的貓
1.
吃完早餐換好衣服,這邊航線也已經安排好。
飛機很快升空。
碧荷坐在自家飛機上,看著跟機的隨身助理加機上服務人員十餘人,個個都一身職業范兒,有條不紊的忙著自己的工作——
她又看看旁邊的男人,機內氣溫適宜,林致遠穿著一件白襯衫,正在和對面的助理在說話,小桌子上還擺著筆記本和資料。
就算在飛機上也要工作,他一向很忙。
像baryon這樣的隨身助理,年薪應該很高吧?碧荷看著桌子對面和林致遠說著話的男人,突然腦洞大開。
他一年到頭跟著林致遠全球亂飛——好吧其實是輪班,也有豐厚假期的——但是個人生活日常肯定犧牲不少,必需要用大量
的金錢來彌補。
嗯。
碧荷突然又開了一個腦洞。
其實自己也幾乎是跟著林致遠全球亂飛——還拖家帶口的。他去工作,她就在酒店等他,四處逛逛打發時間,偶爾還要盛裝
打扮陪他見客人當花瓶,其實她也是犧牲了個人生活的。
他是不是也應該給自己發點工資?
嗯?他和公公婆婆每個月都在給自己發錢,莫非就是給自己發的工資?碧荷突然悟了。
一直以為自己領的是生活費,今天才突然醒悟這是自己的勞動報酬啊。
大概是女人盯著他的眼神太過於直接,baryon和林致遠說完了話,又看了看碧荷,對她微笑,很有禮貌的問道,“林太太,
您覺得呢?”
林致遠挑眉,也扭頭來看她。
啊?他們倆剛剛在說什麼?
Familyoffice。
和自己有關嗎?
碧荷頂著兩個男人的目光輕輕搖了搖頭,微笑,“我都沒注意聽你們說什麼。”
就算聽也大概率聽不懂。
林致遠笑了笑,又扭回頭繼續和助理說話。這回碧荷開始注意聽,終於迷迷糊糊的聽懂了一些,好像是說他近期會考察,或者
會考慮在香江?還是紐約?組建一個家族辦公室,“以專註一些長期投資和分散投資”。
他們說的英文,語速極快,又有大量的專業辭彙,碧荷跟著林致遠三年,耳濡目染,終於聽得了五成。
聽懂五成就夠了,反正也和自己沒關係。
碧荷在男人的交流聲中低頭看自己手上的鐲子。
這是V家的大牌設計,挺簡單的,一個亮金色的素手鐲,有幾顆碎鑽。藝術感還行,又有大牌的標,所以售價也算不菲,軟妹
幣也是快六位數,平日里也偶爾會看到一些無知妹子拿這個當奢侈品炫耀——
她還聽聞過某妹子“一炮換一鐲”的故事。
嗯。
真的有人這麼干?不值得吧?
碧荷這幾年眼光上漲,在阿姨和自己婆婆的熏陶下品味帶高,欣賞的都是私人訂製全球無二的高端珠寶,這種門店鋪貨的,有
錢就可以買到的玩意兒,只能算個無趣的小配飾罷了。
她們要的是足夠“獨特,頂尖和唯一”。
男人在和助理聊工作,女人坐在一旁玩手鐲,又有服務人員端來飲料和水果。Z省不過在鄰省,飛機起飛降落不過一個小時,
時間一晃而過。
James已經安排了天盛的車子來機場接。太子爺突然駕到,這邊分公司的總經理帶著兩個員工親自來迎,笑容滿面熱情洋溢。
林致遠和總經理握了手,又婉拒了他“先找個地方歇歇”的安排,一行人驅車直接到了Z師大門口的時候才剛剛十一點。碧荷
按著裙子小心翼翼的下了車,林致遠揮了揮手,把自己的助理和天盛的人都打發了,只留了一個司機在校門口等。
做事就得有效率。
男人看著這剛翻新的學校大門想,昨晚酒桌上一時興起,現在就可以站在這裡。想了就要干,拖拖拉拉,時間和機遇都稍縱即
逝,等下回想起,又要等到什麼時候?
他又看了看穿著一身大紅色修身無袖連衣裙的女人,她站在自己旁邊,正微微抬頭,看著大門旁邊巨石上雕刻著的校名:
Z省師範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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