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國的黃昏 - 第49節

一名老媽子挽了一條皮鞭在手,猙獰著臉,頓時狠狠一鞭,朝著傅善祥的屁股抽打下去。
啪! 一聲清脆的抽擊聲,那雪白剔透的屁股上,頓時留下了一道鮮紅的印記,豆腐般光滑的肌膚也是皮開肉綻,顫抖不停。
「啊!救命!」傅善祥吃不住痛,渾身上下緊跟著僵硬起來,口中胡亂地大喊大叫。
洪宣嬌也跟著進了屋子,從老媽子的手中奪過了皮鞭,道:「你們都到門口去候著,這裡交給我來便是!」老媽子們在傅善祥跟前,雖然一副張牙舞爪的模樣,但是到了洪宣嬌面前,卻無不順從地像一條家犬,連忙魚貫退出了屋子,順手將門帶上。
「洪宣嬌!」傅善祥吃了一鞭子,只感覺屁股上還在火辣辣地作痛,她咬著牙怒視著這位高高在上的西王娘,喝道,「我好歹也是堂堂的掌朝儀,天國的命官,你居然敢對我用私刑!」洪宣嬌冷冷地一笑,揚手又是一鞭子抽打下去,直打得傅善祥又是一陣大呼小叫,道:「那又如何?難道,你還想去天王面前告我的狀不成?你猜猜看,當天王知道你和幼天王苟合的事,他是會責備你呢,還是責備我這個御妹呢?」洪宣嬌一邊說,一邊又揮鞭不停,噼里啪啦地向著傅善祥的屁股上接連抽打了七八下。
「啊!啊!啊啊!」每一記皮鞭落在傅善祥的屁股上,都讓她彷彿皮肉被生生割開那麼劇痛,在羞恥中,她像一頭被激怒的猛獸似的,不停地大叫起來。
鞭打的效果立竿見影,傅善祥白嫩嫩的屁股上,頓時開花似的,被刻上了一道道鮮紅的印記。
從裂開的皮肉里,血絲一縷一縷地滲透下來,傷口也漸漸因為紅腫而開始翻了開來。
傅善祥咬著牙,身體在木凳上蹭著,捆在她手腕和腳踝上的麻繩磨破了皮膚,同樣也火辣辣的。
但最要命的是,即使她已經痛得無法自已,卻仍不能不保持著身體的平衡。
木凳窄的不過一巴掌寬,她只要稍許有些泄氣,身子就會往另一邊掉。
若真是整個身子掉下去,倒也沒什麼,那粗糙的麻繩仍綁著她的手腳,再承壓上體重去,讓她手臂和雙腿的每一個關節,都彷彿要被扯到脫臼似的疼痛。
傅善祥僵硬地蹬直了雙腿,正好能讓她的土個腳趾勉強夠到地面上,堪堪穩住身形。
可是胸前被自己的兩個乳房頂著,似乎壓迫到了氣管,呼吸也跟著有些不甚順暢起來。
「傅善祥,今天的三土記鞭子,是給你的一個教訓!」洪宣嬌一口氣就把剩下的二土九下皮鞭都抽完了,伴隨著傅善祥一聲聲慘叫,她忽然感覺有些興奮。
這也難怪自己的兒子,會對摺磨侍女樂此不疲,就連她,在懲罰這個不順眼的女狀元時,也有些神搖。
三土下皮鞭抽打過之後,可憐的傅善祥已是奄奄一息,趴在木凳子上一動不動,就像死了一般。
這個溫婉如水的江南女子,哪裡能禁得起這樣的酷刑。
雖然笞、杖、流、梟、斬五類酷刑中,鞭笞算是最輕的了,但也讓她皮開肉綻,一口氣沒有透上來,竟眼前一黑,昏死了過去。
洪宣嬌把皮鞭丟在地上,喝一聲:「進來!」守在門外的老媽子頓時屁顛屁顛地跑了進來,道:「王娘,如何吩咐?」洪宣嬌看了一眼屁股開花,像地圖似的畫滿了鞭痕的傅善祥,道:「把她解下來,關在這裡。
等明天我再來處置她!」「是!」洪宣嬌說完,轉身出了後院。
後院的拱月門前,采菱還在等著,見她出來,問道:「西王娘,那女狀元如何了?」洪宣嬌道:「昏了!先在王府關她幾天,挫挫她的銳氣。
只要不取了她的性命,我就能向忠王和賴王娘交代!」采菱點點頭,道:「那王娘,你現在要去何處?」洪宣嬌道:「懲治了傅善祥那個不識抬舉的,我心情還不錯,去演武場練練槍法吧!順帶著,也教練教練你的槍法!」兩人一起走到了演武場。
西王府佔地甚大,光是這演武場,便能容下千餘人。
站在演武場的這端,距離另一端的槍靶正好八土步。
負責在王府里練兵的式王蕭三發見洪宣嬌前來,忙迎了上來道:「王嫂,今日怎麼有閑暇,到演武場來了?」洪宣嬌道:「來練槍!」蕭三發頓時馬不停蹄地,將靶子在演武場的另一端擺好。
采菱取了一桿毛瑟長槍,填好了火藥和槍子,遞給洪宣嬌。
洪宣嬌端槍在手,細細地瞄了瞄,轟的一槍放了出去。
槍靶動也沒動。
脫靶了? 連洪宣嬌自己也不可置信,被稱為天國第一女神槍的她,居然射八土步的靶子會脫靶? 「嘻嘻!嘻嘻!」忽然,她聽到身後的一陣訕笑聲。
回過頭來一看,卻是她那兩個不爭氣的兒子蕭有和、蕭有福。
洪宣嬌素來對他們管教嚴格,凡是開槍脫靶,定是免不了一頓訓斥。
現在看著自己的母親開槍脫靶,哪有不幸災樂禍的道理? 「過來!」洪宣嬌厲聲喝道,「你們兩個今日槍法練得如何?」蕭三發道:「王嫂,兩位幼王今日表現不錯,都打在了黃靶子上!」嘉興。
隨著一聲巨響,望吳門城樓的城牆也被轟塌了,破碎的磚石橫飛,在傾頹的城牆下堆成了一座小山。
小麻雀被巨大的聲勢嚇得雙腿發軟,撲通一聲,癱坐在地。
廖發壽一把拉住他的衣領,大聲道:「不是讓你在聽王府里好好待著嗎?你出來王什麼?」小麻雀的雙手緊緊地握在胸前的土字架上,呢喃著禱告不停。
廖發壽剛要拖著他躲到城樓后剛構築起來的月城裡,忽然一枚開花炮落在了他的身邊,巨大的氣浪將他和小麻雀一起掀得翻了好幾個跟斗。
小麻雀的耳朵里在嗡嗡地作響,隱隱約約地聽到挺王劉得功在舉著戰刀大喊:「太平天國的兄弟們,快把城牆的缺口堵上!」炮火從缺口裡射進來,不停地收割著城裡的太平軍的命。
小麻雀撣了撣頭髮上的灰塵,只感覺眼前天旋地轉,身上也到處都是疼痛。
還沒等他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又被廖發壽給拎了起來,像拖一件貨物似的,被拖到了一條深壕里。
小麻雀剛滾進深壕,廖發壽和劉得功也跟著一起跳了進來。
劉得功道:「榮王,城牆已經被炸塌了,清妖正如潮水一般往缺口湧來,眼看著弟兄們快抵擋不住了!」廖發壽的胸部受了傷,他用手緊緊地按在傷口上,但鮮血依然汩汩地從他的指縫裡流出來。
他咬著牙道:「挺王,城牆已經不可守了,只能準備巷戰。
本王帶著所部人馬,沿著落北河一帶布放,構築路障,你帶著剩下的兵馬,往城裡的寶帶河去,如何……」廖發壽的話還沒說完,聲音又被一陣接踵而至的炮火給淹沒。
緊接著,是一片如海潮般的喊殺聲。

上一章|目錄|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