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震川一連射了七八波,當擠盡最後一滴精液后,身子也像瞬間被放空了一樣,癱在了傅善祥高聳的胸脯上。
在疲憊的喘息中,他發現傅善祥的乳房已經變得比剛才更堅挺了一些,乳暈似乎也擴大了一圈。
精蟲上腦,才讓他不顧一切,侵犯了夢中情人。
可當慾望被發泄,馬上就意識到自己坐了一件不可被饒恕的錯失,急忙從傅善祥的綉床上滾了下來,跪在地上,使勁地抽了自己兩個耳刮子,罵道:「善祥,我,我真不是人!你殺了我吧!」傅善祥挪動著自己沉重的雙腿,重新加到一起。
儘管沒有親眼所見,她還是能感覺得到,自己的下身已是濕漉漉的。
她幽怨地看著何震川,卻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何震川還在鬧著,剛才有多亢奮,現在便有多愧疚。
傅善祥怕他驚動了旁人,忙道:「你走吧!」何震川失魂落魄地離開了,就像逃難似的。
傅善祥重新披衣,走到窗邊。
夜已深,一輪明月高懸,從這裡望出去,可以看到遠處印子山的山巔。
如果在平時,夜幕籠罩下,目力根本不可達,但今夜不同,山頂和山坡上,火光不斷。
看來,湘勇正在連夜急攻印子山,一副不攻下來,誓不罷休的樣子。
李秀成在路上走了五天,終於在天王詔令上約定的日期前回到了天京城下。
一路上,不停地用詔令和守將將士的書信送到他的手中。
詔令是來催他速返天京的,書信是告訴他,天王病重,需要他回來主持大局。
相當於,也是來催他回京的。
李秀成第一次感到自己有些焦頭爛額,索性路上沒有清妖堵截,還算順利。
不過,騎在馬上,看到遠處印子山炮火連天,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忠王!忠王殿下請留步!」忽然眼前的道路上竄出一個人影來,攔住了李秀成的去路。
「好你個清妖!居然如此大膽,阻攔忠王殿下的去路!」身邊的李容發見狀,忙拔出手槍來,對著那人就要開火。
李秀成定睛一看,這人八尺身高,穿著藍色的湘勇號衣,前額光禿禿的,一條金錢鼠尾的辮子掛在背後。
不過,看相貌,似乎有些眼熟。
他忙按下了李容發的手,道:「容發,為父與你說過多少回了,做人當有慈悲心腸,即便是清妖,亦不可濫殺!」李容發這才收起手槍,對攔路人喝道:「什麼人?」那人走到李容發的馬前,指著自己的臉道:「忠二殿下,難道你真不認得在下了么?」李容發定睛一看,失色驚叫:「汪一中?你,你怎的如此打扮?」 汪一中道:「忠二殿下,快帶我見忠王!」原來,汪一中剛剛從印子山上摸下來,也不知混過了幾道湘勇的哨卡,本想趕往天京城裡去求援。
可是走到半路,卻見迎面走來一隊人馬,再細看旗幟,打的竟是「頂天扶朝綱忠王榮千歲」的號,便知是李秀成回了天京,忙將其攔了下來。
「殿下,」汪一中見了李秀成道,「你回來可真是太好了,西王娘被困印子山,還請你速速帶兵去救!「接著,他就把印子山的戰事,佩王戰死,洪宣嬌百戰不得脫,只能困守山頂堡壘一事,細細說了一遍。
李秀成道:「既是如此,你且先等上一等。
本王從蘇州遠道而來,身邊並無多少人馬,還需回天京提兵來救才是!「汪一中雖然著急,可既然李秀成這麼說了,也只能應允。
李秀成令李容發押著七萬兩餉銀繼續開進天京,自己則與汪一中一道,快馬先行,回天京城裡去提兵。
2021年7月15日8、風雨飄搖蘇州盤門。
淮勇和常勝軍的炮火競日攻城,錦繡繁華的蘇州也陷入了一片火海。
「啊!啊!」小麻雀蹲在城垛子下,抱著頭慘叫。
他渾身血跡,可是並沒有受傷。
血都是他身邊的將士們的。
雖然也經歷了安慶和九袱洲的多次戰鬥,可是在常勝軍的開花炮下,他還是深深地感到自身的無力。
當從天而降的炮子在城牆上炸開之後,煙火帶著磚石的碎屑橫飛,中間還時不時飛來帶血的人體殘骸,讓小麻雀頓時力不從心。
整座蘇州城都在搖晃,城牆也彷彿會隨時崩塌一樣。
掛在城樓門額上的大匾「雄甲三吳」,這時似乎也顯得毫無氣勢。
「開炮!開……」一名檢點在振聲疾呼,可是話沒說完,已經被迎面而來的炮子炸得七零八落,幾乎拼湊不齊整具身體。
血還是溫熱的,灑在小麻雀的身上,卻感覺像沸騰的開水一樣熾熱。
小麻雀的手裡緊緊攥著呤唎送給他的銀色土字架掛墜,喃喃地念道:「我們在天上的父,願人都尊你的名為聖。
願你的國降臨,願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小麻雀,你在這裡王什麼?快到城樓下去!「譚紹光和幾名指揮彎著腰,從城垛子下跑過來。
譚紹光一把揪起小麻雀的衣服,將他推到了旁邊。
「殿下,我……」「少廢話,這裡沒你的事!」譚紹光吼道。
小麻雀被人拖著,從城垣上滾了下去。
他的耳中在嗡鳴,迷迷糊糊的眼中看到身邊不停地有穿著杏黃色褂子的太平軍前赴後繼地撲上城頭,投入到那場血和火交織的戰場里去。
蘇州外圍的據點已經盡失,淮勇徹底逼到了城根,炮擊城牆。
城上的太平軍也在還擊,城頭和城下俱是一片火海。
淮軍大帥李鴻章根本信不過有意投降的康王郜永寬等人,對於他們提的幾個條件,他一個也不想答應。
所以,如果能親自打下蘇州,那就再好不過。
想起前幾天,他的弟弟李鶴章在太倉受降,卻被蔡元吉一槍射中大腿,對於長毛,他壓根兒就沒想重用。
不過,程學啟是個例外,這個曾經英殿的將軍,打起仗來就像不要命似的,為他立下了汗馬功勞。
淮軍初建,不得不仰仗像瘋子一樣的程學啟。
程學啟果然沒有令他失望,把整個開字營的炮火都集中到了盤門,日夜輪番打擊,攪得城裡人心惶惶。
可是,他的對手是譚紹光,忠殿第一號勇將。
程學啟不要命,譚紹光更不要命。
幾個月前,譚紹光和程學啟在上海青浦的白鶴港激戰,程學啟被大炮擊中胸部,險些喪命。
現在想起來,還讓他有些毛骨悚然。
兩個死敵透過通天的炮火對視著。
程學啟忽然發現,只要有譚紹光在,他攻破蘇州立全功的希望有些渺茫。
大炮已經攻打了好幾天,可是盤門依然是盤門,巍然不動。
程學啟從前線退了下來,進主帳面見大帥李鴻章。
「你怎麼回來了?」李鴻章問。
「回稟大帥,開字營在蘇州城下傷亡頗重。
若是繼續再打下去,恐怕全營編製都要沒了!「」沒有了開字營,本帥還有銘字營,樹字營!「李鴻章頭也不抬地說,似乎整營官兵的性命,在他眼中根本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