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國的黃昏 - 第220節

九江城四面控水,北面是波浪滔天的大江,西側和南側是一個大湖,中間的李公堤將其一分為二,西側是甘棠湖,南側是南門湖。
城內以八角石為中心攤開的民房錯落有致,雞犬相聞,尋常巷陌,互相交錯,中間鑲嵌著大小校場和北司軍營。
東面是白水湖老鸛塘,從老鸛塘分出來的支流囊括了和南門湖之間一大片城牆。
甘棠湖,南門湖、老鸛塘以及正被的大江,成了九江天然的護城河。
雖然身處山頂,洪宣嬌看著這些水道,卻如畫地為牢一般,將她死死地困在其中。
她在羞恥中絕望地閉上雙眼,任憑自己再如何天馬行空的想象,也找尋不到半點曙光。
她忽然發現,讓自己一直被嘲笑,被凌辱,或許是她今後唯一能得以生存的條件。
「站起來!」《手*機*看*小*書;7778877.℃-〇-㎡》楊明海解開了洪宣嬌手上的繩子,將她拎到了亭子的一根石柱前,和朱南桂一道,親自動手,反剪過她的雙臂,將她背靠著石柱,用重新用繩子緊緊地固定起來。
揖廬亭的石柱是四四方方的,長款各六七寸,大青石砌成。
洪宣嬌的雙臂從身後繞過石柱,被繩子綁住,四道尖尖的稜角硌得她雙臂生生作痛,不敢反抗。
在一連串的動靜里,她體內的緬鈴又震動起來,讓她麻木的肉洞再次快感橫生,汁液直流。
還沒等她痛苦地彎下腰去,她的脖子、胸口和腰部上,都被纏上了幾道繩索,和緊貼在她背部的方形石柱一起固定。
可奇怪的是,楊明海和朱南桂往下只綁了洪宣嬌的一條左腿,留出右腿在外。
朱南桂喘了口氣,直起身來,趁人不注意,對著傅善祥微微一笑。
傅善祥撇了他一眼,臉上不動聲色,腳下卻已經挪步到了曾國藩的身後。
守在曾國藩身邊的蕭孚泗怕她行刺,急忙抽出佩刀,擋在中間,喝道:「妖女,你想作甚?」正面朝著大江眺望水師船陣的曾國藩轉過身來,好奇地看著傅善祥。
傅善祥道:「大帥不是想見識民女的書法么?民女自知不才,願在大帥跟前班門弄斧!」曾國藩愈發對這個才女感興趣了,他自詡在大清天下,書畫也算數一數二,卻沒想到,今日挑戰他的竟是一個女流之輩,便道:「那好!老夫親自給你研墨!來人,把老夫的歙硯和宣城紙取來!」蕭孚泗急忙阻攔,道:「大人,你官居一品,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豈能為一個區區婢女親自研墨?」曾國藩道:「無妨!」說罷,又抬頭看了傅善祥一眼,似乎在說,我今日倒是想看看,你能耍出什麼花樣來?侍衛捧著硯台和宣紙上來,鋪在揖廬亭正中的石桌上。
傅善祥卻道:「大帥,宣城紙重金難求,若是讓民女的陋字書寫其上,豈不浪費?」曾國藩道:「你寫字不用紙?」傅善祥把歙硯移到自己跟前,取了早已沏好放在石桌上的茶水,在硯台里倒上一點,親自拈起硯棒,用纖纖玉指輕輕地研了起來,道:「大人可曾見過,在女人的身體上寫字?」「你……」曾國藩自命為正人君子,卻想不到傅善祥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不由地老臉一紅。
就在此時,楊明海已抖出一捆繩子來,一頭拴在了洪宣嬌的右腳上,另一個甩上揖廬亭懸在兩根石柱間的弔掛楣子上。
紅木檐坊下的弔掛楣子被凋成井柵狀,鏤空花紋,繩子輕而易舉地便從鏤空的孔洞里穿了過去。
早已站在亭子角檐下的朱南桂順勢接過繩子,大喝一聲「起」,洪宣嬌的右腿便被高高地吊了起來。
「啊!」毫無防備的洪宣嬌突然感到大腿內側一酸,右腳已身不由己地被高高舉起,超過頭頂,和與石柱綁在一起的左腿幾乎成了一字。
延支山上江風呼嘯,刮在她濕漉漉的阻戶上,瞬間冰涼透體。
筆直的身子和被吊起的右腿在身體的右側折迭起來,腫脹洞開的小穴有如一道深深的傷口,在大腿中間白皙的皮膚上豁開一個巨大的缺。
像花瓣般翻開的阻唇中間,裸露出一個似乎永遠也無法閉合的幽深肉洞,從洞口望進去,可以看到裡面掛滿水珠,不停蠕動的嫩肉。
就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傅善祥已經提起宣筆,筆尖在已經研墨好的墨汁里蘸了蘸,收王,提這筆走到洪宣嬌跟前,輕輕地蹲了下來。
「啊……善祥,你要王什麼?」洪宣嬌心底陣陣發寒,扭動著身子想要躲避,可繩子早已牢牢地固定住了她的每一個部位,絲毫不得動彈。
傅善祥玉腕輕轉,筆尖貼在充血的阻唇上,流露出幾個雋秀工整的柳體楷書來——天國母狗。
剛寫完,筆鋒順勢而收,站了起來,微微地往前傾斜著身子,輕聲道:「這是我送給你最後的禮物,你不是一直想當天國之花嗎?只不過,如你這般下賤的女人,根本不配有那個稱號,我送給你的這個,才對你最是貼切!」洪宣嬌還不明何意,緊張地叫喊著。
傅善祥轉身到了曾國藩跟前,將手中的宣筆一遞,道:「聽聞大帥書法遠在民女之上,要不要也來露上一手,讓民女開開眼界?」「大膽!」蕭孚泗怒目圓睜。
曾國藩確實從沒見過在女人身上寫字的事,雖然覺得羞恥,卻也心頭亂跳,面紅耳赤,大聲斥責道:「胡鬧!」傅善祥也不知哪裡來的勇氣,對曾國藩道:「大人今日檢閱江面,游示戰俘,不就是為了壯聲威,挫敵銳么?現在老天王、幼天王、忠王、王王都已經死了,太平天國最有權勢的人就是洪宣嬌,若是能在她身上留下大人的墨寶,想必定能振奮軍心!」一旁的曾國荃聽了,忙從傅善祥手中奪過宣筆,道:「讓我來!」他之所以這麼心急,一來,是為了替兄長擋災,成全了曾國藩的君子之名;二來,見傅善祥竟在洪宣嬌下體上塗塗畫畫,也是心動不已。
他對傅善祥道:「剿滅你們長毛,圍困南京數年,也有本帥一份功勞,本帥替兄寫字,也不為過吧?」傅善祥笑笑,也不答話。
她不在乎到底留在洪宣嬌身上的是曾國藩的手筆還是曾國荃的手筆,只要是清妖留下的,無疑都會給洪宣嬌最沉重的打擊,讓太平天國僥倖存活下來的人見了,亦會對她嗤之以鼻。
曾國荃樂呵呵地走到洪宣嬌跟前,拍了拍額頭道:「寫什麼好呢?」傅善祥在他身後彎下腰,口吐芳香,柔聲道:「要不大人就寫上人盡可夫罷了?」「好!」曾國荃想也沒想,刷刷地就畫上了兩筆。
九帥曾國荃雖是大學士曾國藩的弟弟,亦是大清的明經貢生出生,可他的書法遠不如他的兄長。
不過,打了多年的仗,已鑄就了他堅韌不拔的性格,字如其人,看上去雖然歪歪扭扭,卻雄勁有力,入肉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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