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國的黃昏 - 第169節

在戰場上廝殺的時候,洪宣嬌總是把生死置之度外,在犀利的火器面前,不管她功夫有多高,在死神的鐮刀划向她的時候,依然無法躲避,正如她的丈夫蕭朝貴,不知被那一顆炮子擊中,殞命長沙,就連不可一世的清妖九帥曾國荃,也會在雨花台大戰中被忠王李秀成擊中面頰,險些喪命。
在無法掌控自己命運的時候,洪宣嬌便會腦袋一片空白,認定一個方向往里扎。
而現在的她,也正是這種情況,在一陣陣接連不斷的快感逼迫下,已經變得無所顧忌,只好聽天由命。
「喲!這麼快就要高潮了嗎?啊,洪宣嬌,你實在太令我意外了!」劉明珍的大肉棒上感覺到阻道濕潤的肉壁正從四面八方緊緊地裹挾著他,一下接著一下,頻率越來越高,閱女無數的他,自然很快就發現了洪宣嬌身體的細微變化。
「啊!啊啊!不能!我不能!啊啊啊啊……」洪宣嬌的嘴好像永遠也閉不上了,從張開的雙唇間,一縷透明晶亮的唾液從下巴滑落,長長的幾乎掛到地上。
彎曲無力的雙腿憑空一下下地往後蹬著,禁不住牢牢地夾住了劉明珍的腰身。
她瘋狂地搖著頭,嘴裡喊的話似乎是在哀求對方,卻又像是在對自己說,好像只有這樣,才能讓她有更大的意志來對抗體內越來越一發不可收拾的強烈快感。
但是這樣依然無濟於事,洪宣嬌的高潮還是如期而至,隨著她眼一白,渾身一顫,一股濃白色的阻精從肉洞里回湧出來,纏到了劉明珍正進出不停的龜頭上。
劉明珍抵不住肉壁的擠壓,心神一晃,竟也精關大開,濁漿噴涌。
當了兵,成了將軍,他自然也是聲色犬馬,累日不停,但最近幾個月,他奉左宗棠之命,追擊長毛,每日風餐露宿,也顧不上這些。
今日在洪宣嬌的身上,正好把他數月的積累全都一泄而空,立時感到精神一陣輕鬆。
「嗚嗚……」洪宣嬌大聲地痛苦起來,好像在為遠處的屠殺而悲戚,又好像在為自己的丟人現眼而自責。
懸挂在歪脖子樹上的身體在半空中慢慢地旋轉著,承載了她全部體重的鐵鏈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模樣不僅凄慘,而且卑賤,彷佛一架被兜在枝頭上經過數日風吹雨打而漸顯破敗的風箏。
何震川趴在地上裝死,他不敢有半點響動,唯恐惹起一個個從他身邊走過的清兵注意。
大戰已經結束,毫無防備的太平軍在精毅營的炮擊和騎兵衝鋒下,潰不成軍,幼天王和王王也是下落不明,地上躺滿了雙方士兵的屍體。
即使在敗局已定的戰場上,被逼到絕路的太平軍還是爆發出驚人的戰鬥力,和精毅營血戰了幾個時辰,直到全軍復沒。
這讓精毅營的那些將官們很是吃驚,一場已經預定好的勝利,竟來得如此慘烈和困難。
好在,他們還是贏了,開始打掃戰場。
「都看仔細了,還有沒有活口!」一個面目清秀,卻留著光禿禿的醜陋額頭和一條像老鼠尾巴般辮子的年輕人對身邊的大喊著,隨手對著腳下還在喘氣的一名太平軍開了一槍,隨後又若無其事地填裝起槍子來,彷佛被他打死的不是一條人命,而是一隻螻蟻。
何震川聽出了他的廣西口音。
原來,他竟然是自己的老鄉!「蘇大哥,這裡還有個活的!」就在何震川還沒想好怎麼脫身的時候,忽然感覺背上被人狠狠地踩住,一名湘勇舉著槍對準了他的腦袋。
「軍爺,饒命!」何震川只能大喊。
「咦?你也是廣西人?」那姓蘇的小軍官收起槍,走到何震川的跟前。
「是,是……」何震川顫抖著應答道。
「現在長毛之中,很少看到廣西老鄉了呀!」小軍官道。
「是……」何震川只能唯唯諾諾。
「蘇大哥,怎麼辦?要不要我一槍崩了他?」踩在何震川身上的湘勇問道。
「別,」小軍官道,「都是廣西老鄉,何必下殺手呢?喂,你叫什麼名字?」何震川脫口想把自己的名字說出來,但轉念一想,又覺有些不妥,便改口道:「軍爺,小的名喚何三!」「何三?」小軍官道,「你們長毛不是不準起二字名么?」「那些規矩,都是上層人的講究,我等打雜的,他們倒也沒管了那麼多!」何震川到底還是機靈,急忙撒謊道。
「既是老鄉,你若肯剃髮入伍,歸順朝廷,我便饒你一命!」小軍官道。
「好!好!我剃髮!」何震川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他並不是怕死,只是怕死了之後,便要和傅善祥天人永隔,便怎麼也不甘心,只好先委曲求全地活下來再說。
「大哥,你怕有不妥!」旁邊的湘勇道。
「有甚不妥?」小軍官道,「我聽說,席大帥平了此間的長毛,便要赴西南鎮壓苗民叛亂。
我精毅營這一路打下來,傷亡也是不少,正好為大帥拉攏點人力!」「元春,你那邊怎麼回事?」就在說話間,一個年輕的湘勇將官走了過來。
「席道台,剛收降了一個長毛!」小軍官也不掩飾,急忙道,「他是我廣西老鄉,還請道台大人饒了他一條性命,讓他跟著我們去打仗吧!」這個被稱為道台的道員大人,不是席寶田,看樣子是他的某個親戚,他看了何震川一眼,道:「長得文縐縐的,也不像什麼窮凶極惡之徒,既然是你老鄉,姑且留他一命!」「多謝道台大人不殺之恩!」何震川如獲大赦,急忙稱謝。
那道員大人又對小軍官道:「元春,你且隨我來,此番大戰,你戰功卓越,大帥正要褒獎你呢!」 48、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2021年11月12日天王府廢墟下的地宮裡,廝殺還在繼續,朱洪章和李臣典手下的人不停地在倒下,躲在角落裡的傅善祥卻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住手!曾大帥有令,讓你們二人都住手!」突然,蕭孚泗闖了進來,帶來了曾國藩的手令。
地宮裡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曾國藩想要不知道都難,急忙令蕭孚泗帶來軍令,何止朱洪章和李臣典二人,但他來得還是有些晚了,兩人帶來的親兵互相殘殺,少說也傷亡了土之五六,唯有帶頭的兩名將軍毫無無損。
朱洪章忌憚李臣典的勇力,不敢和他親手交鋒,只顧讓親兵們衝殺在前。
而李臣典這些日子讓酒色掏空了身子,雙腳發浮,毫無力氣,也躲在後頭,不敢輕易出手。
就在僵持間,蕭孚泗帶來的手令,讓兩個各自暗暗鬆了口氣。
蕭孚泗喝止道:「你們二人這是作甚,都是自家兄弟,緣何自相殘殺?」也只有他,才敢這麼大聲地對兩位將軍說話。
朱洪章指著李臣典,不滿地抱怨:「這老賊,私自絕望洪逆的地宮,想要獨吞裡頭的財寶!」李臣典道:「在進南京之前,大帥早就有令,入城后劫掠的財物,皆歸各自所有,爾等便是眼紅,想來分一杯羹!」「胡說!」朱洪章面紅耳赤地駁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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