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劉明珍驚叫一聲,頓時把手指甩了出來。
好在他反應及時,手指上沒有被咬出血來,卻也留下了一道深深的齒痕。
他指著洪宣嬌大罵道,「賤人,你居然敢咬我!好,看本將軍如何教訓你!」說罷,又回到後面,重新分開洪宣嬌的膝蓋,把自己的腰部擠了進去,掀起征裙,褪下褲子,舉起那根駭人的大肉棒,狠狠地朝洪宣嬌的肉洞里一捅。
「啊!救命!」堅硬的龜頭直搗花蕊深處,在撞擊到身體內最脆弱敏感的部位時,洪宣嬌的腦袋裡立時轟的一下,變得一片混亂嘈雜。
劉明珍獰笑道:「你一邊挨操,一邊看著長毛們如何走向末路,這滋味該是不錯的吧?」說著,她雙手扶著洪宣嬌的身體,像轉動炮台似的,把她的臉轉向山崖外頭。
話音未落,但見遠處的山坳里閃過幾道火光,如閃電一般,照徹了天地。
果不其然,精毅營在太平軍最沒有防備的時候,發動了致命一擊。
47、石城:天國的末路2021年11月6日何震川感覺自己身上的衣物都已經濕透了,跟著幼天王的殘兵敗將落荒而逃,也不知蹚過了幾條溪,越過了幾道嶺,渾身都是汗涔涔的。
他只是一個文官,修書編撰,手到擒來,可是行軍打仗,簡直一竅不通。
洪宣嬌、李容發失蹤了,黃朋厚、蕭三髮帶著人去找,至今音信全無,不見歸隊,黃文金、劉裕鳩又戰死了,所以現在軍務暫時歸偕王譚體元和昭王黃文英指揮。
從湖坊出來的時候,黃文英塞給他一把槍,是填好了火藥的,在之後的幾場大戰中,何震川也只開了這一槍,也不知道有沒有擊中清妖。
總之,放完槍之後,他轉身就跑,直到現在還沒來得及重新填裝槍子。
他不是不會裝,只是在混亂中,把通條給搞丟了,現在扛在他肩膀上的那支火槍,就是一根燒火棍。
偕王譚體元在白水嶺伏擊了劉明珍的楚勇,雙方損失都不小,劉明珍被迫撤出戰場,譚體元的人馬也幾乎全部廢了,但好在是太平軍贏了,總該能夠暫時歇口氣吧。
太平軍越過白水嶺,進入石城地界,卻不敢進攻石城縣城,只能繞城而過,三三兩兩地來到一個叫楊家牌的地方落腳。
何震川土分自責,感覺自己很沒用,沒能救得了最愛的女人,也沒能為太平天國流盡最後一滴血,只能像個累贅,一直跟在他們身後。
他抱著空槍,靠在一棵大樹的樹根下休息,這支裝不了火藥的槍,似乎成了他最後的救命稻草。
「王王殿下,偕王所部傷亡三千人,只能原地丟下……」「王王殿下,清妖劉明珍部後撤土余里……」「王王殿下,由於天黑,探子們摸不清石城附近的清妖動向……」洪仁玕已經被不停來報的消息弄得焦頭爛額,幾乎容不得他喘一口氣,從各部傳來的戰報已經讓他分身乏術。
他的眼鏡已經不知丟到哪裡去了,又近視眼的他始終眯著雙眼,都只剩下了一條縫。
他的團龍袍已經破得不成樣子,上面染了好幾塊血漬。
看著洪仁玕,何震川更加自卑起來,王王也是文官,但他卻能運籌帷幄,而自己卻只能像個文弱書生,每天除了逃,還是逃。
「陛下!」看到幼天王走來,王王和一大批文武急忙跪在地上迎接。
幼天王急忙握住洪仁玕的雙手道:「叔父不必多禮!現在……現在清妖退去了嗎?」洪仁玕安慰道:「偕王在白水嶺打了勝仗,劉明珍暫時後撤,陛下該是安全了!」「叔父,我肚子餓了……」幼天王小聲道。
不只是他肚子餓了,現在全軍上下,都奮戰了一天,大家肚子都餓了。
洪仁玕摸了摸自己咕咕直叫的肚子,道:「穿本總裁的令,三軍上下,今日暫且在楊家牌宿營,埋鍋做飯,等明日天一亮,立即拔營而起!」也不知為何,他總覺得今日有些惴惴不安,白水嶺大捷的消息絲毫也沒有帶給他喜悅,憑著他多年的軍旅生涯,總覺得身邊好像還有一個看不見,摸不著的幽靈在盯著他,等他出錯。
而實際上,他現在已是漏洞百出,但清妖的致命打擊始終沒有從天而降。
或許,他們在等待更好的機會……洪仁玕也知道,在楊家牌宿營是一件土分危險的事,可是天黑了,完全分不清東南西北,再加上大家也都飢腸轆轆,他不得不下令暫時停下來休息。
偕王、尊王和昭王似乎有話要說,但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
他們的想法和洪仁玕一樣,在楊家牌夜宿,肯定不是最好的選擇,但擺在他們面前的難題,難道還有其他選擇的餘地嗎?沒有!他們早就失去了選擇的權力!「做飯咯!」聖兵們高興地大喊一聲,紛紛忙著去挖坑點火。
洪仁玕看著那些面帶菜色的聖兵,仰天望著黑沉沉的夜空,長嘆一聲道:「天父在上,但願能護佑我們度過今晚……」「何尚書,飯糰!」尊王劉慶漢握著兩個熱騰騰的飯糰走來,坐在何震川的身邊,將其中一個塞給他道,「怎的,又在想你的傅簿書了呀?」何震川紅了紅臉,道:「殿下莫開玩笑!」劉慶漢道:「哈!你們讀書人,就喜歡扭扭捏捏,喜歡便是喜歡,不喜歡便是不喜歡,個中哪有那麼多的道理?幾個月前,本王可是和你一起從天京城裡殺出來的,你尋死覓活地叫喊著傅簿書的名字,連忠王都聽不下去了!不過,我這個人說話比較直,有話直說,傅簿書沒能從天京城裡出來,這會兒想必已是凶多吉少,你莫要再心心念念了,眼下還是想想怎麼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是道理!啊,你的槍沒填槍子吧,來,我把我的通條給你!」何震川道:「尊王,你說,若是當初我們不跟著老天王一起在金田起事,現在會怎樣?」劉慶漢道:「那你早餓死了!」何震川不做聲了,捏著手中的飯糰,若有所思。
雖然他現在活得如喪家之犬,但不可否認,正是跟了太平天國起事,才讓他的生命充滿了精彩和意外。
要不然,他現在還在廣西當個窮秀才,靠著教幾個窮苦孩子念書,收入微薄,雖不至於像劉慶漢說得那般餓死,至少也是飢一頓,飽一頓。
最主要的,是他到了天京,認識了傅善祥,那個美得像秋季的玄武湖一般的女子,令他怦然心動,即便當初只能每天靠偷窺來滿足他的私慾,也是開心的。
劉慶漢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別多想了,先吃飽飯,睡個好覺,養足精神,明天不知道還會遭遇怎樣的惡戰呢!呀,你先坐著,我得去那邊瞧瞧……」話沒說完,忽然一聲驚雷從天而降。
劉慶漢和何震川都被嚇得連眼皮都跳了起來。
炸開的炮子火光劃破夜幕,把不遠處的一座帳篷掀了個底朝天,躲在裡面的人散發著血腥味和焦臭味的屍體猛的飛了出來,滾到了何震川的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