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紹光是個英俊的小夥子,年輕,勇武,陽剛,與何震川的文弱阻柔正好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的臉廓稜角分明,彷彿刀刻的一樣。
目光深邃,像永遠在凝視著遠方一樣,但從烏黑的眸子里,還是透露出一股剛毅之色。
他先去天王府拜見了天王。
因為在路上的時候,他已經接到了李秀成的來信。
李秀成告訴他,君臣猜忌甚重,為免小人攛掇,不宜馬上相見,應先禮拜天王才是。
譚紹光最聽李秀成的話,唯一一次不聽的,也就是執意要守蘇州了。
就連李秀成自己也沒個決斷,蘇州到底是要,還是不要。
江南富庶地,丟了實在可惜,但要主持天京防務,又不得不抽身分心。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李秀成卻兩樣都想要。
一千石糧食對天王來說,杯水車薪,但既然譚紹光能來,他還是很高興的。
可他沒有太多的精力去待見譚紹光,就讓掌朝儀傅善祥替他作陪了。
更多時候,天王寧可自己一個人在寢宮裡小酌兩杯,也不想和這些他並不信任的臣子去勾心鬥角。
「紹光,聽說江南富庶,你為何只帶了區區一千石糧草?」天王還是忍不住問了。
「臣……」忠王說得確實沒錯,天王並不信任他們,但譚紹光只能實話實說,「蘇州城裡的糧餉也告馨,這一千石,確實已是臣的最大心力了!」「既然蘇州無糧可供天京,還守他作甚?」「……」「好了!善祥,你招待一下紹光吧,朕乏了,想去躺一會兒!等到酒席罷了,直接來朕的寢宮!」天王好像是故意說給譚紹光聽的。
每一個字都讓譚紹光心驚肉跳,根本不敢抬頭去看天王。
傅善祥也是眼皮直跳,禁不住地打了個哆嗦。
好在接下來天王也沒有多問,就讓司琴扶著去了後殿。
「慕,慕王殿下請!」傅善祥愣了許久,這才開口。
譚紹光深吸了一口氣,戰戰兢兢地跟在傅善祥的身後。
在路上的時候,他幻想過無數個和愛人重逢的場面,卻沒想到,進了天京城,竟會讓他這般膽戰心驚。
偏廳里的酒菜已經擺好,算不上豐盛,五菜一湯,但對一路風塵僕僕的譚紹光來說,已經足夠誘人的了。
「掌,掌朝儀,請坐!」譚紹光恨不得馬上撲過去,抱住傅善祥,來一通熱情的狂吻,但是旁邊還有宮女們在場,只能強忍下來。
兩人在席前坐定,傅善祥就對宮女們說:「你們都下去吧!要是沒有人叫,誰都不許進來!」宮女們退下。
傅善祥收回目光,卻發現譚紹光一直在盯著她看,嚇得她有些臉紅,忙道:「你瞧什麼呢?」「自然是瞧你了!」「快別那麼沒正形了!」傅善祥發現自己越說,臉就越紅。
「你,你可知道,我這幾日,天天如刀絞心。
只要一想到你還在天王身邊,就,就……」譚紹光終於還是忍不住,把心聲都吐了出來。
「閉嘴!」傅善祥道,「若是讓天王聽到,是會殺頭的!」「殺頭我也不怕! 「」所以……所以你就執意不聽忠王的,要死守蘇州嗎?你可知道,納王和康王有私通清妖之嫌?「」對我來說,最可怕的不是這個,而是永生永世都不能和你在一起了!「譚紹光情到深處,竟然伸出手來,把傅善祥的五個玉指牢牢地握在掌心。
「你,你放開……」傅善祥想要掙脫,卻發現譚紹光根本沒有鬆手的意圖,不禁急了起來。
「善祥,我,我好想你……」譚紹光忽然站了起來,把傅善祥擁進了自己的懷中。
「紹光,你……」傅善祥還在掙扎,卻被譚紹光的嘴唇給堵住了。
傅善祥的唇也是溫熱濕潤的,能夠讓人不飲自醉。
只這一下吻,就把譚紹光沿路的風塵疲憊都洗脫了,身兒和心兒一起在溫柔鄉里徜徉。
傅善祥沒法拒絕譚紹光的熱情,半推半就地接納了他。
朱唇輕啟,丁香糾纏,兩個人的身子越貼越緊。
她雖然沒法開口,卻一直想告訴譚紹光,自己也很想他。
她只能用肢體來表達,靠在譚紹光結實的胸口上,有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就算不進入,一直如此,她也滿足了。
可現在不是縱情的時候!傅善祥還算比較有理智,輕輕推開譚紹光道:「你,你別這樣……會被人瞧見的……」「怕什麼?我連清妖的開花炮都不怕!」譚紹光似乎一副勇者無畏的樣子說,「難道……你怕死?」「我……」傅善祥從來也沒想過,自己的愛會和死聯繫到一起。
於是,她搖了搖頭說,「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就什麼都不怕!」接下來,也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譚紹光等這一刻已經等得夠久了,對傅善祥的親吻更加狂熱。
傅善祥抵擋不住他的熱情,腳步不停地往後移,逼得身後的凳腳摩擦著地面,發出刺耳的刮擦聲。
既然傅善祥不反對,譚紹光就打算更進一步。
他開始去接傅善祥的紐扣,手在她的胸口不停地顫抖,時不時能夠接觸到那豐滿的胸部,讓他更加慾火中燒。
傅善祥卻主動擰開了自己在衣襟上的紐扣,將袍子敞開。
因為要接見藩王,所以她必須穿掌朝儀的官服,但是在樸素的官服之下,卻是一襲色彩絢爛的錦繡肚兜。
現在的天很熱,傅善祥在官袍之下,盡量少穿內衣。
這讓譚紹光有了捷徑,一下子便覺得眼花繚亂。
他無心看清傅善祥肚兜上繡的究竟是什麼,彷彿是一對鴛鴦。
他更在意的是,隱藏在肚兜之下的豐腴肉身。
一直自詡為正人君子的譚紹光,這時已經迷亂了心智。
他管不了自己這麼做會不會受到天王的嚴懲,也不管自己的形象很有可能因此而毀於一旦,就像野獸一樣,用力地撕扯掉了傅善祥的肚兜,丟在一旁。
傅善祥的膚色晶瑩,就像一塊完整的玉石,是半透明的。
透過這層肌膚,譚紹光的目光彷彿能窺探到女人最深處的秘密。
對譚紹光而言,傅善祥是沒有秘密的。
她甘願把自己的所有一切都奉獻給他,毫無保留,就算涼颼颼的胸口袒露在他面前時,也絲毫沒有想要遮擋的慾望。
雖然譚紹光還沒有進入,但只此一瞬,便已抵得過無數千秋,是她和天王之間純粹的肉慾之歡所不能企及的。
「紹光……」「善祥……」四目相對,卻無言,只能用肢體來瘋狂地表達。
傅善祥也摘掉了譚紹光的銀冠和風帽,丟在一旁。
她一邊繼續和愛人激吻,一邊開始幫著他脫衣服。
兩個人很快就赤條條的糾纏到了一起,胸口貼著胸口。
傅善祥的左腳踮地,幾乎只有五個腳趾支撐著全身,右腳卻已經自主地盤到了譚紹光的大腿上。
她這個樣子,也絲毫沒有天國朝會時,站在天王身邊下達詔令時的威風,卻像極了一隻正要沿著樹王往上攀的猴子。
譚紹光的身子一沉,雙手托到了傅善祥的屁股上。
臀部同樣光滑結實,不見贅肉。
他有力的雙臂把傅善祥託了起來,讓她徹底離地,抱著她往前走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