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紋寶鼎(663 - 第99節

古來休妻是極嚴重的問題。
岳父母一氣之下告到官府,當縣官派醫師檢查后,發現這女子還是處女,縣官一怒之下,問新郎為何休妻?新郎便把夜來所說,對縣官講了一遍。
縣官也被搞糊塗了,明明是處女,為什麼要說見過那麼多的話兒呢?這件官司被縣太爺的太太知道了,便把新娘接到內室詢問,才知道這位小姐,只是個偷窺男人狂。
於是由縣太爺做主得以破鏡重圓,結束了一場歡喜冤枉官司。
此刻的如雲玉女就覺得自己似在燃燒,她望著包宏的胴體,尤其是胯下的那根肉棍,眼睛睜得大大的。
男人本來就是這樣,有什麼稀奇。
希奇的是他胯下那根肉棍。
她有個怪想法,他確有難得驕傲之處,這才是男人中的男人。
這場雨來得快,收得也快,當二人的外衣也快乾時,雨也停了。
兩人奔了十幾里路,當他們發現官道左面約半里的地方,是十來株巨大的柏樹,柏樹中隱隱約月的現出一個房角。
包宏覺得那是一戶人家,心中大喜,忙道:“哇操,柏樹中是戶人家,我們可以借宿一宵,你的意思呢?”在他想來,如雲玉女會答應聲好,隨即運起輕功,往那房屋奔去。
誰知,大謬不然,原來在急步行路的如雲玉女,突然停住身子,轉身喝道:“你怎麼叫我郭夫人?我丈夫都死了好久了,還是什麼夫人,夫人的。
”包宏一震,正想說道:“哇操,我們結伴而行,總不能老是你你我我的,得要有適當稱呼,你是郭如歌的妻子,我不叫你郭夫人,叫你什麼呢?”他話未及出口,如雲玉女已接道:“看來你比我小了好幾歲,你應該叫我嬌姐姐,我以後也不叫你包相公,要叫你宏弟弟……”弟弟兩個字,說得極為輕柔,包宏又是一震,不由得哦了一聲道:“這……這個……” 如雲玉女急道:“不要這個那個的。
你不要疑心我是毒玫瑰,你就大膽的叫我嬌姐姐,否則,你就不叫好了!”包宏這一驚,更是非同小可,心想:“這人怎麼搞大,自己雖然不能完全相信她就是毒玫瑰,但也不能無半點懷疑,同時這聲嬌姐姐,實在是有些羞為出口啊!”就在這時,豆大的雨點,又如注而下,雨聲中,忽然如雲玉女嬌柔低細至極的說聲:“叫呀!”然而包宏已感到無可奈何,同時他念及如雲玉女對自己不錯,那種關懷之情,就是自己的親姐姐,也不過如此,再說自己從小就是孤兒,現在多一個姐姐不是更好嗎! 於是他片刻思忖之後,略鼓勇氣,叫聲:“哇操,嬌姐姐,我們快跑到那家避雨吧!”這聲嬌姐姐,叫得如雲玉女心中一盪,欣慰至極的回答聲:“宏弟弟,姐姐喜歡你,走,我們快去避雨吧!”話聲中,探臂一把抓住包宏的左手腕,往前跑去。
雖然肌膚相觸,但由於在狂風暴雨之中,兩個人都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經過一陣急奔,已來到巨屋門前,可是兩個人的衣服,早已被淋得透濕。
如雲玉女關心包宏,目光在他身上一掃,說道:“宏弟弟,早知如此,我們乾脆就在洞里多呆一會,就不會再淋一次雨了。
”包宏沒有說話,只是傻乎乎的一笑。
如雲玉女第一次見到秀逸絕世的包宏之後,即已愛之入骨,但她知道,包宏個性怪異雖然到處留情,但不是個容易動情的男子,更不能強其就範。
她只好用心計設法隨時出現在他身旁,並且一遇到他有事即不惜生命危險,為他涉險賣命! 胭脂谷她比包宏先到,想逼胭脂神婆說出來殺死文施文女俠的人是誰,而遭神婆用絕惡天羅掌劈傷,丟在穀道中用樹葉亂草埋在身上……少林寺她又比包宏先到,想逼掌門和尚說出二十年前,圍攻關外三奇女的真相,而遭明覺用震魂掌擊傷,把她丟入天池之中,吃盡苦頭…… 諸如這類的事情,都是由於她太愛包宏,想借自己的功勞,而博取包宏的歡心,而對自己產生感情。
但包宏都大而化之,漠然不知,無動於衷。
他對她的冷淡態度,雖然也感到有些難受,但由於她太愛他,每每都能忍受。
如今她又忍受了包宏對她的冷淡,見自己對他的關懷,卻換來傻乎乎一笑,不過她比以前高興多了。
因為包宏終於叫了她嬌姐姐!於是她再不說話,一轉嬌軀,手按在大門上的銅環之上,咚,咚,咚連敲三下。
這是一座建築巍峨巨大的宅第,片刻之後,宅院中有人應道:“是誰?”如雲玉女忙答道:“路過寶莊,突遇大雨,想借一角之地,避避風雨。
”話聲剛落,兩扇朱漆大門呀然一聲,門開處裡面走出一個年約五旬的老者,鬚髮花白,但精神卻是異常飽滿。
如雲玉女朝老者福了一福,說道:“我們因有要事待辦,本想再趕一段夜路,誰知逢上大雨,兩個人的衣服全都被雨淋濕了,想在寶莊避避雨,同時烤烤衣服。
”那老者見他們疾裝勁服,包宏背插長劍,知道是武林人物,但一男一女,不知道他們是什麼關係。
是以,兩道眼神不住的在兩人身上打轉。
聰明的如雲玉女,哪裡還有看不出來的,忙莞爾一笑道:“小女子姓郭,這位是我師弟,姓包單名宏,祈求老丈行個方便,讓我們在寶莊避避風雨。
”老者點了點頭,撫須道:“好,既然如此,兩位請進吧。
”語畢,側身肅容。
兩人走在老者前面,跨入大門,進了莊院,包宏俊目凝神,向院中略一打量,只見屋是三環對立,紅牆綠瓦,建築巍峨。
由大門到正廳,要經過一個獨院,院中古柏夾道,萎草鋪地,幾株臘梅,在風雨中搖晃,但清香之氣,卻隨著風雨,送入人的鼻中。
在通過獨院之際,老者已越步走在兩人前面,帶著他們越過獨院,來到正廳。
正廳中擺飾整潔富麗,祖宗神座前的香案之上,一柱檀香正在焚燒,香煙鋁縷,滿廳奇香。
老者用手拂了拂落在兩肩之上的雨點,高聲的叫道:“夫人,來客了。
” 不久,廳中左手正房,門帘啟處,走出一個兩鬢花白,年若五旬的老婦人。
她身軀肥胖,相貌富態,一看就知道是位家境富裕,心地慈和,精明能幹的管家婆。
她走近包宏和如雲玉女兩人跟前,不由得啊了一聲,說道:“兩位淋得這樣濕,快把濕衣服換下來,穿久了會著涼的,這麼冷的天,著涼會生病的啊!”頓了一頓,轉面尖著嗓子叫道:“李華,快來,把這位相公帶去換衣服。
”又停了一會兒,轉回面望著如雲玉女,慈和一笑,說道:“這位姑娘,快跟我來吧!”說罷,擺動著肥大的身軀,將如雲玉女帶入左手正房,去找乾衣服給她換著了。
夜深了,風雨未停,包宏和如雲玉女兩人,在這莊院之中承蒙這對老夫婦的一番熱心招待,不但把換下來的衣服用火烤乾,重又穿在身上。
而且也招待他們吃過晚餐,為他們準備好歇息的房間。
何以這對老夫婦會這樣古道熱腸的招待這兩位過路之客,這自然也有他的一番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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