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面少年一震,道:“恕小弟眼拙,但不知尋訪莊主有何見教?” 包宏劍眉陡豎:“哇操!你是要我說明來意,才能見到莊主嘍!那我問你,你跟他是個什麼稱呼?” 白面少年面色一沉,道:“這個自然,我父親是一庄之主,豈能隨便接見一個陌生人?!” 包宏一聽他就是紫衣書生的兒子,沉聲喝道:“你既是他的兒子,那我就先拿下你再說!” 話猶未了,單掌一推,朝白面書生當胸抓去。
這一掌十分詭異,威力自是驚人。
白面書生驚的陡一晃身,橫飄數尺,腳一落地,大聲喝道:“不講明道理,出手傷人,你到底是誰?” 包宏哈哈一聲大笑,道:“哇操!江湖無名小卒,一狗三嘴不成器,不說也罷!”話聲中又是一掌,直劈過去。
突然——一股強烈無比的力量,橫掃過來,攔住了包宏劈向白面少年的掌力,接著人影一晃,閃了出來。
但見——一位身著紫團花長衫,年若六旬,生的長眉朗目,面如滿月的男子站在包宏面前,含笑問道:“你的義父可是川南洪門老幺李厚?” 包宏暗道:“哇操!阿爸還真是高山藏鼓——名聲在外哩!他是怎麼知道的。
”但是他口裡卻說:“不錯,看你身著紫袍,眉目清秀,想必就是趁人之危盜走‘兩叉劍’與‘無上劍譜’的紫衣書生鍾羽?” 來人點點頭道:“不錯,我就是紫衣書生鍾羽,不過……” 話未說完,包宏已沉聲喝道:“哇操!鍾羽,你對這事如何解釋?” 紫衣書生正待答話,身後乎響起一聲冷笑。
但見,白面書生越至父親身前,正要動手,忽聽紫衣書生怒聲道:“燕飛!休得無理,快給我滾進去,這兒沒你的事情!” 白面少年聽父親這樣一喝,心中雖然感覺有些氣恨,但又不敢公然抗拒,一雙巨目射出兩道電光,狠狠的瞪了包宏一眼。
然後忿忿的飄身進入大廳。
包宏對紫衣書生何以要喝退他兒子,根本不去加以思索,暴喝聲中,撲向紫衣書生,雙掌平推,一股奇猛無比的掌力,勢若排山倒海,直襲過去。
紫衣書生看到包宏的掌力如此雄渾,在吃驚之下,臉上出現了一片紫色,晃身讓過一掌。
包宏一掌走空,心中更氣,冷聲喝道:“哇操!鍾羽,你要是不把東西交出來,我跟你沒完沒了!”話落,又是一掌劈去。
紫衣書生鍾羽再一晃身,又讓過了一掌,木立當地,仰面發出了一聲慘然長嘆! 嘆聲未絕,包宏的第三掌已然襲到。
紫衣書生鍾羽這次並沒晃身躲避,事實上包宏的第二掌與第三掌是連環出手,快捷無比,想要閃避也是來不及的,於是,他只好挺胸硬接一掌。
包宏求勝心切,自是毫不留情,所以他這三掌,一掌比一掌迅捷,比一掌凌厲。
他恨不得把紫衣書生打的爬下,好逼他交出劍譜。
紫衣書生挺胸硬接包宏一掌之後,突然一聲悲吭大喝:“包宏!夠了么?” 這一喝聲之高,是用了至高內力所發,加以悲鏗之極,包宏心頭一震,果然收住掌勢,舉目相望。
只見紫衣書生臉上罩起一片悲痛之色,仰面一聲長嘆,自言自語道:“包賢侄已長大成人,且有今日之成就,無上尊者臨終能交上這種朋友,死亦瞑目了。
”話未說完,竟落下幾滴淚來。
紫衣書生的這種舉措,這種神情使包宏感到有點愕然! “哇操!不知他為什麼要悲痛流淚?” 一時,庭院中靜寂無聲。
片刻——紫衣書生含著淚水,強自克制著激動的心情,說道:“包賢侄,你以為田風雲的‘兩叉劍’和‘無上劍譜’是我拿的么?” 包宏怒意來消,喝道:“哇操!那還有假的?那留著‘田老賊,‘兩叉劍’與‘無上劍譜’已為本人取去,若是要取回,來湘西吟濤庄可也’,這又做何解釋呢?” 紫衣書生一聲長嘆,道,“包賢侄,你在說什麼?我……” 話猶未了,轉面一聲大喝,一掌向距他不遠的一棵古上劈去,同時喝道:“何方朋友,隱身樹上,有什麼事情,請下來見教!” 一掌劈出,松枝四處紛飛。
但見——一條人影如閃電挾在紛飛的松枝中,飄落在紫衣書生的面前,含笑道:“冒闖寶莊,小女子在這裡謝罪了。
” 話聲中,朝紫衣書生福了一福。
包宏目注來人,驚忖道:“哇操!是她,她怎麼也來吟濤庄了?” 這人正是隨著包宏飄入吟濤庄的那條人影——雲娘。
包宏心念轉畢,緩緩逼近雲娘,寒著一張俊面,喝道:“哇操!你跟來吟濤庄想要幹什麼?” “喲!……” 雲娘嬌喲了一聲,美艷的面上微現薄嗔,道:“這才叫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若不是我跟來,你與鍾老前輩之間的誤會,又怎會澄清呢?” 此語一出,包宏和紫衣書生同時一震。
“哦……” 這包宏似不解她話中的含義,輕哦了一聲,道:“哇操!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知道這件事情的經過?” 雲娘仰面一陣嬌笑,道:“無上洞發生的事情,我就在一邊看熱鬧,怎麼會不知道呢?不過……” 話至此突的一頓,轉身向紫衣書生,陡斂笑意,神情變的極為莊重的問道:“鍾老前輩,半月前你在什麼地方?” 這句話問的鐘羽一愕! 但見他微蹙雙眉,道:“二十年來,我雖然經常離庄,浪跡江湖,去尋訪另一位紫衣書生,但近半年來,我都未曾出庄門一步,姑娘問這話是什麼意思?” 雲娘回頭對包宏泛起一絲嬌柔的微笑,道:“這就是了,半月前我在桃花園一座酒樓,見到一位與鍾老前輩長相衣著一模一樣的紫衣書生,並且還與此人談起二十年前圍攻關外三奇女的事情,當時,我不知道這事的內情,也不認識你,否則他還跑得了嗎?” 包宏微蹙劍眉,指著鍾羽道:“那麼,他所說的話全是真得了!” 雲娘點點頭,道:“如果鍾老前輩在半月前沒有離開過吟濤庄,事情當然是假不了的。
” 包宏陡的面色一沉,喝道:“哇操!‘擊菜’(隨便)前幾天,鍾羽還去無上洞盜走無上尊者田老前輩的遺物‘兩叉劍’和‘無上劍譜’……” 話猶未了,紫衣書生突然一聲驚喝:“什麼?田老友死了!?” 包宏冷笑一聲,道:“不錯,在你盜走他的遣物之前,他就死了,死在‘歹查某’毒玫瑰的毒花之下。
” 雲娘麵包一沉,一張美妙的嘴角恨恨嘟了起來,但剎那時,她又恢復了嬌柔美艷的笑意。
“哦!”紫衣書生驚哦一聲,道:“死在毒玫瑰的手裡?” 雲娘臉色又是微微一變! 但聽她從鼻子里冷哼一聲,道:“毒玫瑰出道江湖不過短短三年,據傳說死在她手裡的武林高手已經不少,難道無上尊者田老前輩喪生在她的毒花之下,鍾老前輩不太相信這麼回事么?” 紫衣書生搖頭道:“老朽不是不相信,只是在想田老友不但武功已臻化境,且智慧超人,怎麼會死在一個出道江潮僅僅三年的女人手人手裡,事情委實令人難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