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紋寶鼎(663 - 第1節

龍紋寶鼎作者:卧龍生 第一章 萬縣,是四川沿江最大都市之一。
僅次子重慶的大物資集散地,是川江下游的重鎮。
萬縣地勢之美,自古有名。
經負郝歷山,石倚天生城,道憑帽子山,環城各處崎崛不平,依山而建。
漬江一帶稍為平坦,以萬安橋為聯絡中心。
長江往萬縣毛流,自此毛西橫行,沿西有很多峽谷,所以險峽甚多,風景異常秀麗,過此即入三峽之地。
萬縣古迹名勝,首以李太白讀書處太白崖最著名,崖在南津街后。
城內唯一公園為城西山公園,面臨長江,形勢天然,花束藏盛,入門處鐵鳳山寺有高大的鐘樓,高及十丈,其鐘聲可傳達萬、雲,關三縣之遙。
魯地流杯,為萬縣人景之一。
流杯池在高筍塘青年宮前,相傳為宋大詩人黃山谷驀年飲宴之所。
著名的回瀾塔,形勢亦頗為優美。
萬縣市內多溪水,來去無蹤,冬秋二季水淡,春夏水盛,所以市內的交通多吏石橋溝通。
萬縣的橋既多且很別緻。
例如五梁橋和萬安橋分上下兩層,水枯的時間可以走下層,水漲的時間則走上層的懸橋。
萬安橋的形勢最美,橋下為弓馬溪,水大時,溪水甚急猛衝直瀉,故文人題此為“響雪”。
巨石垂瀑,蔚為奇觀。
此橋僅十餘寸,中間築有閣室,以為休息之所,橋下則有許多古迹。
另外在城西,有溪注長西,溪上橫天而卧一巨大石樑,利用此天然而卧之橋,土稱為“天仙橋”。
人深受關二爺影響,多重義。
因此,川人也多結社組幫,其中最顯著名的以清、洪為首,一般外人進入川所,都受到“洗包袱”待遇(盤根問底) 這天——城西的一條街角上,圍著一群怒目相向的小夥子,年紀十三四,十五六不等。
雖然是怒目相對,也就是說各有對手了,那麼,這十幾個小夥子顯然是分成兩個集團了。
只是,光這樣瞪著眼對看著,似乎也分不出高下。
因為其中一方,不但人馬眾多,而且個個身高體壯。
所以,連帶著眼珠子也都大了許多。
光是如此—瞪,那眼中暴射出的凶光,也足以把對手震攝得動彈不得。
但是,事情就是那麼怪! 就是那被逼迫的一方,雖然人數比較少,又比人家長得嬌小瘦弱,但個個卻趾高氣昂。
哇操!憑什麼?孫猴子坐王位——太不配! 話又說回來,沒有三分三,誰又敢上梁山,難道這堆小傢伙不怕把他揍扁? 你看——這些小傢伙,個個氣定神閑,彷若身懷絕學;內功練到反璞歸真的地步,面對強敵處變不驚,那般胸有成竹。
哇操!有這可能嗎? “馬店買豬——沒那回事。
” 雙方蹬了許久,眼珠子大的比較容易累。
所以,分別眨了眨眼睛,稍事休息。
其中一位最為猛勇挺拔的首領人物,開口喝道:“阿宏,我說的話你到底有沒在聽呢?” 這個叫阿宏的小夥子,就是這批小個兒的頭頭,十三四歲不胖不瘦,五官端正清秀,本該是算得上英氣勃勃相貌。
但這會兒,他嘴兒斜掛著冷笑,迷眼睥睨而視,左叉腰,右屈鞭,弔兒郎當的站著,可就破壞形象了。
英氣只剩一分,小混混的氣質可冒出九分之多。
只聽他先“咳”了一聲,以君臨天下的姿態道:“哇操!你講的又不是說官話(北京話),小老子我怎麼聽不懂,只是他娘的口齒不清,像個嘴巴含著大鳥蛋!” 這些大個兒給他的話氣得七孔生煙,休息過的眼珠子頓時又射出精光,看情形,頃刻就要爆發大戰了。
阿宏見狀,“哼哼”冷笑兩聲,道:“童開!‘牛吃稻草,鴨食觳——各享各物’,哇操!你憑什麼不準老子這票人在萬縣混,你他媽的‘癩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呀!” 哇操!小毛頭也為了爭“角頭”,發生“群毆”。
童開,顯然是這群大個兒的龍頭老大。
只聽他冷哼一聲,道:“一個巴掌只有一個大拇指,你也不打聽打聽西街是誰的地盤,竟敢不打招呼就想做買賣,你是打著燈籠上廁所——找死(屎)!” 童開毫不示弱的回應。
阿宏哈哈一笑,伸出兩隻手,四指緊握,大拇指往上翹,撇撇嘴角道:“哇操!你自己看看,這是幾個大拇指,再數下面兩隻腳,也有兩個大拇指,連這個數目都算不出來,沒水準——” 他這一說,一群小個兒立刻哈哈大笑起來。
其中有人出口譏笑道:“八成是做沒本錢生意,被人家逮到給砍掉了。
” 這一來,一群小個兒更是笑歪了嘴。
童開一張臉氣得青中泛紫,沉聲喝道:“干你娘!給了鼻子上了臉,‘在佛爺臉上刮金——不想活了!’”說完,向左右一努嘴,那些大個子已掄拳揮掌上來,各個憋了一肚子悶氣,全一股兜了出來。
阿宏見對方摩拳擦掌出了手,大聲道:“哇操!通過攻擊發起線了!” 他身子一溜,躲過童開當胸一拳,一個大旋身,飛起了右腿,一腳踹在童開的屁股上,笑著道:“先打個‘正’字標記!” 童開冷不防被他踹了一腳,一個跟頭,爬了個大馬趴。
他霍地站了起來,猛地轉轉身子,衝上來揪住阿宏的衣領怒罵道:“老子不打死你,就不姓童。
”雙手一縮,已將阿宏提到眼前,猛地揮拳一砸。
哪知阿宏使刁,當童開將他提到眼前時,突然打了個哈啾,噴得童開一臉都是口水,趁童開張不開眼的時候,身子猛地一扭,使出一招“金蟬脫殼”,從自已外衣中溜了出來,頭一揚,嘴吹著口哨,笑道:“姓童的,有種就來追小老子我!”說著,率領著已落敗勢的隊伍,急急鑽入巷中。
童開怒火中燒,一邊用袖子將臉抹了抹,一邊暴跳如雷,吆喝一聲,一馬當先追入巷子里。
豈料,這條巷道雖不很長,但也不算短,阿宏這票人也不可能眨眼就不見啦! 可是,偏偏就一個人影也沒有瞧見。
童開扯嗓門怒罵道:“你娘,阿宏!你跑得了今天,跑不了明天的!” 話聲未歇,阿宏已從巷底轉了出來。
他雙手叉腰,嘻笑道:“哇操!我看你是‘死了又還陽——還沒有活夠’,小老子跑是為了你好,還以為我怕你!” 童開更是怒上加怒,拔足了衝過去。
阿宏做了個鬼臉,拉開架勢等著他來,並且笑道:“哇操!有種,我們巷子里見真章吧!” 童開怒道:“見你的頭!” 但見——童開才來到阿宏跟前,猛覺耳邊勁風震來,暗叫不好時,後腦兒巳結結實實的挨上了一棒。
只打得眼前昏黑,金星直冒,尚未回過神來,那棒子又挾頭挾腦再來了一下,童開登時倒卧在地。
剎那間——整條巷子充滿了乒乒乓乓的木擊聲,哀號哭叫的告饒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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