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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聲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段驚語說的和她的猜測有些出入。
再說，段驚語27歲，那她……不會30多歲了吧？1開頭的年齡一下子跨越到3開頭的，看起來是只用幾秒的時間少走了十幾年的彎路，但賀聲怎麼想怎麼覺得恐怖。
“快一點。”段驚語忍不住開口提醒怠慢了自己的賀聲。
賀聲低下身子親了親她，手上加重了點力度，但依舊不緊不慢的：“那我現在到底幾歲？”
“比我……大一歲。”段驚語的氣息有些不足，斷斷續續地回復她。
於是，在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冬日午後，一處無人問津的院落里，以慾望和愛寫就的故事緩緩展露出了全貌。
段驚語很小的時候就認識賀聲了。那時她們兩家是鄰居，賀聲不喜歡說話，也不大搭理人，周圍一片的小朋友都不怎麼和她玩，但段驚語是個例外。小時候的她話多且密，也不在乎賀聲回不回應，只覺得這個姐姐好看，就想跟在她後面說說話。
很偶然的一次機會，段驚語去找賀聲玩時正好碰上她在畫畫，賀聲像是被撞破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一般羞惱，搡了段驚語一把：“走開！”
沒想到段驚語絲毫不在意，反而湊上去說：“姐姐你畫得好好呀，我媽媽是美術老師，很厲害的，你來我們家，和我媽媽學畫畫吧。”
說者有心，聽者有意，賀聲便認段靈做老師開始學習畫畫。那年賀聲七歲。
賀聲耐心好，有天賦還肯下苦功，段靈也很喜歡她，將她視如己出，段驚語叫賀聲姐姐，叫得又親又甜。
賀聲如願考上S市美院，被收在段靈的門下，繼續做她的學生。
賀聲入學那天，是段靈開車去送的。當時升入高叄的段驚語硬是要看姐姐報到，於是段靈先去送了賀聲，段驚語匆匆過了把目送賀聲進學校的眼癮，就被拉去上課了。
“那我們是怎麼在一起的？”悶聲努力了半天，段驚語也沒提這一點，賀聲有些迫不及待地停下動作問。
段驚語知道她是故意的，明明自己還差一點點就要到了，硬生生被賀聲打斷。她不滿地嗔了賀聲一眼，將賀聲推倒，騎在她身上，自己尋起樂來。
“我17歲生日那年向你告白，你說你不喜歡我。”段驚語的喘息聲中夾雜著這句冷冰冰的話，讓賀聲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
段驚語是什麼時候發現自己喜歡上賀聲的？大概是送賀聲那天，看到一對同性情侶在S市美院門前依依惜別的場景刺激到了她，她發現自己也想用吻和賀聲告別。
於是她開始溯源，溯她喜歡上賀聲的源。
認真練習，絲毫不受她干擾的賀聲；她因為干擾賀聲被段靈罵哭，拿著糖來哄她的賀聲；明明不擅長，但因為段驚語喜歡，便花了很久鉤出一隻不成形的針織包的賀聲；教她畫小金魚的賀聲……
感覺到賀聲的顫抖，段驚語也以牙還牙地停下來，問她：“記得之前出門和你看畫展，我背的那個小熊挎包嗎？那也是你送我的，和那個醜醜的針織包一起。”
當時賀聲內疚極了，覺得自己手笨沒有滿足段驚語的要求，便買了一個包包給段驚語賠罪。
“你哪裡手笨呀？”又變成賀聲主動了，段驚語的眼神迷離起來，“我看姐姐的手巧得很呀。”
“哦不，”她自己說話的調子都不對了，還要故意臊賀聲，“姐姐的手巧也分場合的……是不是？畫畫、做愛的時候就巧些，別、別的時候……”剩下半截話盡數被高潮掀起的猛浪打翻，再也不見半點蹤影。
姐姐到底是姐姐，段驚語腰肢無意識地挺起，又落下，在失去意識前，忍不住想道。
…………
段驚語緩緩睜開眼時，窗外的日頭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彎殘月。
賀聲已經拿鑰匙解開了手銬，她依舊沒有穿衣服，靠在床頭似在想事，段驚語身上多了一條薄毯子。
段驚語想了想，將剩下的故事講完：“你特意從學校趕回來給我過17歲生日，我向你說了我的生日願望——吻你。”
“你當時沒想那麼多，等我的吻落在你的嘴唇上的時候，你才開始慌了。你手足無措地說了很多話，說你是我姐姐，說你把我當妹妹，說……‘你是老師的女兒，我怎麼能呢？’”
後來段驚語借著一起吃年夜飯的機會，在只有她們娘仨的飯桌上坦白，說她喜歡的人不喜歡自己。段靈當時開玩笑：“什麼人這麼沒眼光，我閨女這麼好都看不上。”
段驚語繼續問：“那如果我喜歡女孩子呢？”段靈當時愣了一下，但她到底是美院的老師，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只點點頭說：“你喜歡就好。”
當天夜裡，段驚語在段靈睡下後去客房找賀聲。她一邊強硬地吻賀聲，一邊哭著質問她：“你都聽到了，我媽媽不會不同意我們的。”賀聲到底沒抵住她這樣的架勢，也沒抵住她不知道從哪學來的技巧。
在賀聲氣還沒喘勻的時候，段驚語附在她耳邊道：“你欠我一次，等我成年還給我。”
於是段驚語等呀等，等到了成年，也等來了病倒的段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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