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言頂著風雪走到停車場,不出意料地看到自己的綠色小甲殼蟲,和之前每一天一樣,仍然停在6號車位。
車裡的男人拿著她買的手機,修長的手指跳躍,不知在打些什麼。
縱然只露出半張臉,也是實打實的清雋。
裴江原以前去辦公室送飯,引起過一陣轟動,都說二年級的童老師家有個帥哥老公。但她實在不喜歡太張揚,不讓他送飯的指令沒用,就只能讓他在停車場等著了。
似是感覺到她來了,他抬起頭,原本疏離的眉眼彎了彎,轉動鑰匙啟動小車,下車去接她。
童言抿了抿唇,有些不自在:“就這麼幾步路。”
裴江原“嗯”了一聲,替她打開車門,又轉身回駕駛座。
說了好幾次他也沒聽過。
車才剛剛啟動,熱氣還未鋪滿小小的空間,她縮在袖子里的手不敢出來接觸冷空氣,只是吸了吸鼻子:“你不用這麼省的。”
雖然油費漲了不少,但學校里會發加油卡,他也用不著這麼硬抗凍。
裴江原將保溫袋裡的飯盒拿出來,三菜一湯,還緩緩冒著熱氣。
他垂下眼,用紙巾細緻地將銀筷擦拭一遍,再遞給她:“吃吧。”
童言輕聲道謝,接過來夾起一口飯放進嘴裡。
這速度比她自己吃飯時快了太多,她一個人能細嚼慢咽半小時,現在才不過五分鐘,就已經消滅了大半。
三個月了,她還是不習慣和自己待在一起。
裴江原眸色暗了暗,抽出一張紙巾遞給她:“擦擦。”
童言以為是自己嘴角沾了油,頗有些不好意思,又道一句謝謝,頭埋得更低了。
沒辦法啊,她老媽挾救命之恩強逼民男,她又對他實在沒感情,真是熟不起來。
裴江原的手指在方向盤上緩敲幾下,忽然開口:“晚上是五點來接?”
這一周臨近期末,童言忙得腦子沒轉過彎來:“不是四點半——”
她止了聲,想起來每周五要開班主任例會,所以這一天推遲半小時來接她。
接完她后,他們要回爸媽家吃一頓晚飯,再回她的小窩裡進行每周一次的夫妻和諧運動。
她臉色驟然變紅,捧著湯碗的手微微抖了下,含糊不清地應聲:“是吧,五點來吧。”
裴江原嘴角勾了勾,又抽出一張紙巾,輕輕幫她擦拭臉頰,柔聲答應:“好。”
她想側過頭,但念及兩人是夫妻,不好這樣做,只能僵硬著身體,眼睛放空。
見她這樣,裴江原眼中笑意更甚,她臉上什麼也沒有,只是他想逗她。
他靠得近,嘴裡緩緩呼出熱氣:“童童,家裡套子沒了。”
童言喉間發出“呃”聲,被嚇得貼緊了副駕駛靠背,腦子裡亂糟糟一團:“沒、沒了?!”
裴江原察覺到她的抵觸,又離遠了些,手架在方向盤上,臉色淡淡:“嗯。”
一盒套子十隻,還是三個月前買的。
她臉蛋紅得像煮熟的螃蟹,苦思冥想這一盒到底怎麼用得這麼快——她有好幾周都借口自己來例假躲掉,怎麼就沒了?
他聲音緩緩,像是給她敲定行刑:“童童,你上周日例假剛走。”
所以,這次躲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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