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暗呃極的魔法將要完全沒入茫灰心口時,從暗呃極身後,另一種繁複而又美麗的魔法陣接上暗呃極魔法陣的最後光芒,也衝進了茫灰的心口裡。
“守護者契約,生命共享!”端倪娠在暗呃極身後,沖他咧嘴笑:“你用伴侶契約加上生命共享救他,我做個守護者,你該不會吃醋吧?”他嘿嘿笑著,將茫灰和抱著茫灰的暗呃極一起擁住,看淡一切地笑笑:“他活,我們活!他死,我們死!如果他活不過來,多一個人,死後的路上也可以少一份寂寞!多了我的力量,他也許更有希望醒來,那麼我只要看著你們幸福就好!” 暗呃極沉默地看了端倪娠一眼,沒有說出任何反對的話。
他低下頭,專註於茫灰的表情,輕聲的祈求:“茫!醒過來!醒過來接受我們的契約。
求你,寶貝!” 等待的時間,是那麼難熬。
只過去了一瞬間,卻好像過去了許多年。
當茫灰緩緩半睜開那雙美麗的眼睛時,暗呃極和端倪娠都忍不住濕潤了眼眶。
“我願意!”他困難地開口接受了契約,那輕淺的聲音,如同天籟一般,軟化了暗呃極的心。
“要好起來!”暗呃極哽咽著說。
“嗯!等我……一定好……起來!”茫灰艱難地說完,再次徹底地陷入了久遠的沉睡。
在意識消散前,他狠狠地想:KAO!我竟然也熱血了一回!竟然不由自主地將所有人都救了,卻害了自己! 原來,當茫灰溫柔注視眼神詭異暗紅的暗呃極,打算共仆黃泉時,一個奇怪的聲音在他腦海里響起,它說:“孩子!我是這個世界的三大世界樹之一的生命古樹,你吞食的那棵果實,便是我唯一的種子。
當我們三棵世界樹厭倦了維護世界元素的平衡時,我們各自分化出一顆種子,贈送給適合的人,用來接受我們的一部分力量,在我們進入混沌中心沉睡時,幫助我們管理這個世界。
生命的種子,原本會在你的體內慢慢與你融合。
但是,現在,我感應到你強烈的情緒催化了種子的融合。
如果你需要生命的本源之力拯救別人,可以隨時從我這裡吸取本源之力。
但是,切記,不可盲目使用,會造成身體嚴重的負擔!” 當時,茫灰本是半信半疑。
但他實在無法接受暗呃極的魔化,便使用了那本源之力來救他。
只是,他一旦使用,情緒的深處對獸人世界的愛,對之前看到的種種傷痛的痛,竟使得他不能自控,本源之力通過他的身體,源源不斷地擴散向全星球,最終洗滌了這個星球上的一切,也直接導致了他的身體幾乎崩潰。
如果不是暗呃極手腳太快地簽訂了契約,茫灰就要和這個世界說再見,重新找個身體過日子了。
如今,只是暫時地陷入了沉睡,都是暗呃極和端倪娠契約的功勞。
4343、大結局 ... 60年後。
這天清晨,尼桑又拖家帶口地回娘家來了。
合撒正重複著每天鬱悶地蹲在部落大門口的路基石上嘆氣的程序,看到尼桑手裡抱著一隻小包子,身後跟了兩隻半大包子,正一步一步地向部落大門口挪。
這隻早就想卸任族長職務,卻努力了60年也沒能達成願望的悲劇獸人,一點上前幫忙的意思也沒有。
他反而對著尼桑和他身後的空氣齜了齜牙,一轉身,拿屁股對著看起來很需要幫助的尼桑,繼續蹲著嘆氣。
“……”正等著合撒幫把手的尼桑無語地看著這個越活越回去的獸人。
等了一會,見他是真的鐵了心不打算幫忙了,尼桑的嘴角露出一個邪惡的笑容,陰陽怪氣地說:“喲!我當是誰這麼無聊,蹲在咱族地的大門口發獃呢!怎麼地?又被趕出家門了呀!真是可憐哦!” “切!”合撒背著身,就是不轉頭看尼桑,兇巴巴地說:“我當是誰呢,一大早的就——又——來投奔了!你要搞清楚哦,這裡早就不是你的族地了!你現在的家,在那個全族禿毛的堤雅龍族,不是我們金光吼族!不要動不動就跑回來,知道吧?那會讓大家以為,我們金光吼族的雌性多麼沒有家教呢!” 尼桑狠狠的抽了抽嘴角。
這讓他怎麼說?說他實在是受不了那個天天處於發/情期的淫龍,這才三天兩頭的回部落躲躲?他這不也是沒有辦法嘛?在雌性們生育力如此低下的大環境下,他竟然能五年生一個小包子,這真是個奇迹——他被做得太狠還沒掛了的奇迹! 他當時怎麼就頭腦發暈,被那隻衝到他身前拚死保護他的堤雅龍族獸人感動了呢?當時,他怎麼就沒有想一想,堤雅龍族的獸人也是能隨便接受的?那一族,全都是天天處於發/情期的淫龍啊! 不過,這世上,後悔葯可不好買,他也只能三不五時回一趟吼族躲躲清靜,反正那淫龍跟到吼族以後,次次都被族裡的獸人招呼得很慘,再也沒有精力折騰他。
想到這裡,尼桑厚起臉皮,拖著小包子一步一挪地走到合撒背後,陪著笑說:“我這不是想茫灰了么,回來看看他醒了沒有!” “切!”合撒繼續拿屁股對著尼桑,不削地說:“每次都找這個借口,幾十年了,你不煩啊?茫灰都睡了60年了,你一來,難道他就醒了不成?” 尼桑的額頭上止不住地出現了好幾個十字路紋,他實在是被氣到了,狠狠地說:“你真是個討厭的傢伙!難怪天天被阿曼里趕出家門!60年了,你還是一點長勁也沒有!哼!” 合撒被戳到了痛處,氣憤地突然轉過身,對著尼桑直噴粗氣:“我呸!我那是愛惜我家寶貝!你當誰都跟你家那個一樣,一旦發起情來,就不管不顧?當時我怎麼說來著?我說,尼桑啊,跟龍族簽訂伴侶契約,可要三思而後行啊!你到時候別哭著跑回來哦!怎麼樣?還不是驗證了我的話?” 尼桑漲紅了臉,急急反駁:“誰哭著跑回來了?誰哭著跑回來了?我只是太想念茫灰,回來看看!你這個遲鈍的傢伙懂什麼?說不定哪天,茫灰見好朋友回來了,就醒過來了呢!” 合撒也是閑得狠了,跟尼桑這個雌性竟然也能吵起來,他裝模作樣地學著尼桑嬌滴滴的語氣說:“我才沒有哭著跑回來呢!我是回來看茫灰的!我一看,茫灰就醒來了呢!”然後,又換回自己正常的聲音:“切!你當你是誰呢?你來看,茫灰就醒了?” “醒了!醒了!茫灰醒過來了!” 接在合撒的話後面,一個無比喜悅的聲音傳來。
尼桑特無辜地看著合撒,說:“不是我說的!” 合撒急吼吼地跳起來,一閃身不見了,空氣里還留下了他一句話:“屁!這當然不是你說的!” 尼桑左右瞧了一遍,沒有看到人,再看看了懷裡還沒滿月的小包子,也急了。
他直接把手裡的小包子用力向後一扔,一把扯開那兩個一直拉著他衣角的半大包子,著急上火地就向族地內跑去——連頭也沒回。
在他身後,未滿月的小包子,成拋物線狀向地面落去。
落到一半,就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