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煙(SC,特種兵,H) - 15、他在以這種方式發泄他被進犯的憤怒,也

猩紅的雙眼,熾熱的喘息,猶如被侵犯了領地的豹子。
夏梔靜靜躺在他身下,他的獠牙懸在自己的動脈上,彷彿下一刻就會咬上去。
他在以這種方式發泄他被進犯的憤怒,也在試探她的忠誠。
“別動,讓我給你包好。”
她的聲音毫無恐懼,男人眼前的血色漸漸減退,靠著她的聲音消散了獸性,混沌的視線明亮起來。
兩人緊貼在一起的上身分開,她重新抱起他的手臂,把藥片小心碾碎撒在已經消過毒的傷口上,取了乾淨的紗布過來仔細纏繞。
他還懸在她身上,盯著她的一舉一動,眼神里沒有敵意和狠厲,更沒有以往的不羈狡猾,平靜得如一潭死水。
夏梔包好傷口再看他,江霆已經斜著靠在了床上,呼吸重新恢復平靜,胸口的起伏也不再那麼急促。
唯有眉心蹙著,她伸手揉開了兩道摺痕,吃力地放平他的身子。
“嗯......好重......”
真的很重,男人的身體隨著慣性下落,為了不摔醒他,夏梔下意識墊在了他身下,沉重粗壯的手臂跟著壓上來,她掙扎了幾次,江霆紋絲未動,連想翻身都做不到。
起不來,手臂立在半空酸澀發麻,索性放在他身上,赤裸的皮膚粗糙滾燙,動脈跳得很快。
夏梔以這種尷尬的姿勢躺在他懷裡,他的體溫很熱,熱到足以燒紅她半邊臉。
睡著的江霆眉心依舊有消不掉的清淺摺痕,攻擊性幾乎降為零。但只要她一動,他便發出不安的低吼,強勢將她捉回懷裡。
這人。
真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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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的那一刻,江霆張開了眼睛。
對光線敏感,已經成為了他多年的習慣。
懷裡的溫軟格外新鮮,過去二十四年,他不曾有過這種體驗。眼前的潔白泛著女生獨有的特殊體香,被捻開的衣領露出兩團柔軟,深邃溝壑深入衣服里。
“轟”的一聲,猶如平底炸響驚雷,江霆倏地放開懷裡的小人兒逃離溫柔鄉,抬起頭,映入眼帘的是一頭略顯雜亂的黑髮。
女人被他吵醒,撩開發絲,睡意朦朧的眼睛輕輕眨了兩下,暴露在空氣中的半個圓乳白得扎眼,幾秒后她才察覺到男人焦灼倉促的視線,默默繫上扣子。
“對不起。”
目光和語氣皆虔誠,和昨晚那個蜷著眉頭往她懷裡鑽的人判若兩人。
“沒關係。”
夏梔穿好衣服,被他烤了一夜,一時離開熱源竟覺得周圍有些冷。
見她抱著雙臂,江霆抿唇沉思了片刻,把自己脫下來的外套給她披上。
衣服搭上肩膀,女人順勢回過身,手心貼到他額頭上試溫度。
“你的傷口發炎了,還有點燒。”
夏梔披著他的衣服出了門,十幾分鐘后回來,手裡提著早餐和退燒藥。
“先吃飯,再吃藥。”
江霆還病著,所以這次成了他聽夏梔的。他老實坐到桌邊吃飯吃藥,夏梔偶爾掀起眼皮偷偷看他,在他察覺到看過來時又立刻垂下目光,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
她想知道那股心慌感是否還有。
結果顯而易見,已經不僅僅是靠近便慌張那麼簡單,連簡單的對視都做不到。總有火焰在蠢蠢欲動,時刻準備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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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隔著紗簾的陽光投射在地上,男人坐著床墊,兩條腿直直向前伸著,剛剛抽出一根煙,火苗還沒燎到煙頭,原本夾在指縫裡的香煙就被抽走。
“等你病好了再抽吧。”
江霆舔了舔唇,夏梔讓他喝了一上午的水,乾涸的唇瓣重新恢復水亮光澤。
煙被放到一邊,他望著那根孤零零的香煙挑起眉梢,雙臂向後支著撐起上身,鼓囊的肌肉線條更加清晰有型,塊壘囂張堅硬如同鋼鐵。
這一幕遙遠又熟悉,小時候他爸媽就是這樣的。
然後各種念頭此消彼長,他挑起眉頭,笑容痞戾不羈。
“你好像個小媳婦。”
夏梔拿著酒精的手一抖,液體撒了出來。
白嫩的臉蛋稍有紅暈便很明顯,還好,日光足夠耀眼,重新將顴骨照得透亮潔白。
她拆開紗布,又做了一次消毒,江霆盯著她臉上翹起的小絨毛,眉心微微一蹙又恢復笑容。
“如果今晚不發燒,明天就沒事了,再養幾天,你就可以回去了,受了傷應該可以回家看看家人吧。”
她需要趕緊轉移話題。
“我沒家人。”
說完,溫度冷了下來。夏梔盯住他的側臉,雙手開始發抖:“姐姐也沒有嗎?”
陷落在童年回憶中的男人不再時刻清醒,他一時失語,反應過來已經晚了,他成為了一個騙子。
“那你叫我買狗,送給誰?”
女人步步追問,江霆輕舔牙根,扶了一下手臂靠上床頭。
火苗高高燃著,可窗外的蒼山和荒草地殘酷地摧毀了剛剛聚集起的曖昧。
他活在現實里,不在那羨慕過的,但是卻他媽永遠不可能出現的童話中。
過了許久。
“夏梔。”
夏梔聞聲抬起頭,江霆正盯著她的眼睛。
目光有穿透人心的能力,她的一切心思都在這雙眼裡暴露,或者說,早已暴露。然後她又立刻低下頭,心跳得如同在空中墜落那般快。
“以後不要再一個人來這種地方。”
“回到正常的世界,忘了這兒發生的一切。”
江霆忽然變得嚴肅,他清冷嘶啞的聲線給了夏梔勇氣,她重新抬起頭,回視那雙晶亮的眸子,漆黑而幽邃,像外太空墜下的黑色寶石。
“這裡的一切,你在這一切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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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計十八章會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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