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月又過去了,梁茉已經有些習慣在香瓶閣的日子了,然而這份習慣,卻令她心中有些悲涼,她慢悠悠的靠在窗上,這兒如今已經是她最喜歡的地兒了。
透過這扇被牢牢封住的窗,她還能看看外頭的世界,十一月的順天府已經十分寒冷,可在外頭行走的花娘身上的衣服依舊單薄。
鄰近迎賓的十分,各個花樓都卯足全力準備,伙房的炊煙裊裊,在這黑夜如白晝的地方瞅著是別有一番的景色,花娘在門口招呼客人的聲音遠處近處皆是,一張張年輕的小臉上,帶著嬌俏的笑,用嬌嗲的嗓子呼喚著恩客。
送往迎來,尋歡客湧入了這紙醉金迷的不夜之地,梁茉的目光往上移,遠天上的星子開始閃爍,那一輪明月如白玉盤,又似瑤台鏡,以往覺得詩很美,如今看著月卻想不起當初的情思,只有心中生悲,月圓人卻不團圓了,所有在乎的人不是離去便是不得見,只盼著能和那不知生死的親人共嬋娟。
許多姑娘要煩惱自己的金主是否會繼續下一輪的包養,梁茉卻是不擔心了,一個月前那一夜,她被要得暈了過去,等醒來以後,鴇母已經換人做了,新的鴇母告訴她,牧彷已經一次性的結清了三個月的包月金。
從那一日開始,牧彷來得很勤,樓里許多姐妹都艷羨她,可她卻覺得牧彷包下她並不是他人口中的喜歡,而是在做戲給別人看。
花了三個月包月的銀兩后,他來得也特別勤,表面上對她萬般寵愛,名貴的禮物一樣一樣的送,可梁茉寧願他少點來,他在床事上十分折騰人,總是有著無窮的精力,每每他來了之後,梁茉好些日子走路都一瘸一拐的。
如果他連著好幾日來,那麼她的屄必定腫得要命,穴都要合不起來了。
所幸前些日子他出了順天府,到玉衫縣查案,如今去了大概四五日了,梁薰這才逐漸見好,走路也能像往常一樣蓮步輕移了。
算一算日子,牧訪還有三天才會回到順天,梁薰的心情輕鬆了不少,輕輕地隨著樓下的曲子哼唱了起來。
咔嗒咔嗒,開鎖的聲音響起,她有些詫異的回眸,便見藍凝走了進來。
“方才敲了門,你沒應,我便直接進來了。”藍凝是取代紅軒的新鴇母,因為紅軒收了不少紈絝的賄賂,偷偷中飽私囊,放了不少不該進來的客人,所以被牧彷拔了職位,讓她重操舊業,同時重新提拔了藍凝。
藍凝可以說是因紅軒的禍而得了福。
這對紅軒來說,就是完全的禍事了,從鴇母回到花娘的身份,當初被她欺壓的那些姑娘,可都還記著仇恨呢!
就梁茉所知,紅軒這些日子過得並不舒坦。
“可是牧大人提早回順天了?”梁茉輕聲問著。
藍凝的神色有些不對,她大大地嘆了一口氣,“不是。”她搖了搖頭,“是指揮指大人喝多了,鬧著非要你作陪,明指揮使咱們開罪不得,你得去,萬事小心便是。”
梁茉聞言心中一沉,明河對她不懷好意起先是因為色,如今卻是因為想要隔應牧彷。
只要她去了,就算明河真的做了什麼,大不了賠償些銀子,就算明河什麼都不做,難道牧彷又能信。
梁茉這是被架在火上烤了,藍凝倒是想幫襯一二,可是牧彷不在順天,只要牧訪不出面,誰攔得住明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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