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薰握住了戰狼的手,她的聲音比想他自己想像中還要柔和,“夫君,讓我和他說兩句話好嗎?”
梁薰很少提出要求,可他提出來的要求,戰狼幾乎沒有不應的,可這一回,他卻是不想應的。
戰狼沒有回應,就像一顆頑石,動也不動,點也不點頭。
梁薰不覺得惱,反而覺得他直白的有幾分可愛。
“你讓我跟他說兩句話,回頭我就把關於我的一切都告訴你好不好?”她的語氣多了幾分撒嬌,這兩方對峙,殺氣騰騰的情況下,有幾分的突兀,卻柔化了所有的殺氣。
戰狼聞言,思索了好一陣子,之後才緩緩地點了點頭,“他們退。”戰狼指了指幾個護衛。
“退下。”紀止溫當機立斷,示意幾個侍衛退到圍籬外頭去。
護衛隊長柳江是第一個不依的,經過短暫的交手他就明白了,就算他們六人一起圍剿戰狼,也只能稍微絆住他,落敗甚至是被殺害,那只是時間的問題,他又怎麼放心讓紀止溫獨自留在庭院裡頭?
“世子!”柳江不認同的搖了搖頭。
“退下。”紀止溫非常的堅持。
紀止溫自幼學習君子六藝,樣樣皆是個中翹楚,他平時也打五禽戲練身體,所以身形也是壯實的,可面對戰狼,這一切都是小兒科了。憑心而論,面對戰狼他是怕的,可為了梁薰,他不能有半分的退怯。
戰狼和紀止溫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接,電光石火之間,有著對對方的打探,以及與對方攀比的意思。
柳江也年輕過,也有過戀慕的女子,光是看紀止溫的表現,他便知道自己是勸不住他了,他嘆了一口氣,“如果世子需要屬下,就喊一聲。”話說完,柳江便打了一個手勢,在他手勢落下以後,其餘五個侍衛齊刷刷地退出了圍籬。
柳江是最後一個離去的,他威嚇的目光始終盯著戰狼,可戰狼根本不為所動,也不把他們看在眼底。
白躲得遠遠的,夜屁股高高翹起,前肢趴匐,處於隨時能進攻的姿態,二毛左看看、又看看,眼睛骨碌碌地滾著,裡面充滿了好奇。
戰狼低吼了一聲,白和夜馬上消失在山林里,二毛也悻悻然的走進了他的屋子裡,梁薰只覺得有點好笑,在二毛的門被帶上以後,窗子卻悄悄開了一個縫,梁薰都能想像他耳朵貼在窗邊想偷聽的樣子了。
不過在面對戰狼冷肅的神情時,梁薰眼底那一點的笑意也跟著消散了。
戰狼不願意退,紀止溫欲言又止。
梁薰也明白,如今她已經出嫁,與外男私下對話,本就不合禮俗,就算她的丈夫不懂禮俗,她也不該這般對待他。
梁薰轉向紀止溫,聲音柔和,“世子爺,有什麼話就這麼說吧,他是我的夫君,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對話,是他不能聽的。”
這句話恰如其分的安撫了戰狼躁動的心思,可也同時像一把利刃,狠狠的剖開了紀止溫的心。
戰狼思索了以後,往後退了幾步,慢慢的退到了圍籬的邊上,給予梁薰一定程度的尊重,卻也還能盯著紀止溫的一舉一動。
戰狼願意做退讓,是梁薰沒有想到的,她因此對戰狼頭以一個感激的眼神。
看著梁薰和戰狼的互動,紀止溫的心又往下沉了一些。
梁薰面對紀止溫,與他保持了適當的距離。
紀止溫身材高大精瘦,是和戰狼完全不一樣的類型,他的皮膚白皙,劍眉星目,生了一雙很多情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樑,菱形的唇,總是穿了一身白衣,彷彿天上謫仙,不知有多少少女心繫於他,可他的眼底始終只有一個梁薰。
可現在他眼底的那個小姑娘嫁給了別的人男人,沒有錦衣玉食的生活,沒有奴僕前呼後擁,落入了妓籍。
“薰妹,你過得好嗎?”良久,紀止溫開口,他的嗓子乾澀,說話的內容也乾枯,明明心中有千言萬語,千般柔腸,最後只有一句,你過得好嗎?
這句話雖然短,確是至關重要。
只要她說她不好,他就算是豁出這條命也要帶她離開,可他看得分明,她和那男人之間的氣氛是溫馨融洽的。
“我很好,勞煩世子爺掛心了。”
明明曾經如此熟悉,如今卻是咫尺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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