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彷本以為找到牧佛是他這一輩子最重要的事,是他,害得牧佛丟失,是他,奪走了牧佛所有的可能性。
他的母親一直很哀傷,對牧佛的思念奪走了她的性命,在她死前,沒有給予他任何的關愛,只是握著他的手說著:“你弟弟,把你弟弟找回來……他、他還在外面苦著呢!你得到了所有的、所有的……你佔了他的……你發誓,在你把他找回來以前,你沒有自己的人生……”
他的祖母是最疼愛他的人,在他的母親病著的那些年,都是他祖母陪伴著他。
年幼時,牧彷曾問過祖母,“祖母,母親是不是很恨我?”那時他年紀還小,對於母親忽冷忽熱的態度不太理解。
祖母那時回應他,“傻孩子,沒有母親會恨孩子的,你阿娘只是太傷心了。”
所有的人都已經默認牧佛已經死了,就只有魏媗她不相信,沒有見到屍首她就心懷希望,而牧彷他無計可施。
他偷竊了牧佛的人生,這樣的想法根深蒂固,在找到牧佛以前,他背負著弟弟的人生。
對於此,他一直堅信不移,直到他擁有了梁茉,他首次質疑自己,首次想要丟下所有的包袱,追求自己心之所向,可每次他動了這樣的念頭,就會想起母親死前的託付。
老天垂憐,他真的把牧佛找回來了,只要把一切都還給牧佛以後,他就可以擁有自己的人生了。
牧彷和梁茉四目交接,兩人好似都在等著對方先開口,兩人都沒說話,到了最後,牧彷丟下了傘和燈,夜裡的風很大,燈一瞬間就被吹熄了。
沒有人去管那熄滅的燈,大雪落在兩人的眉眼發梢,牧彷一手遮在梁茉的頭上,接著將她的頭摁盡自己懷裡,大氅一振,梁茉嬌小的身子便被包在裡頭,他的雙臂收攏,緊緊的把人摟著,恨不得把她融入骨血之中。
“大人……”梁茉被抱得快要喘不過氣,輕輕的掙扎了起來。
牧彷垂下了眼,聲音裡頭有著壓抑的情感,以至於聽起來有幾分緊繃,像是哭嗓,“茉茉別叫我大人了……我的表字諒昔,叫我諒昔好不好?”他為人所知的表字是皆悉,這個表字是皇帝取的,可他心中認定的表字是被發配邊疆的祖母取的,諒昔,代表著祖母要他原諒自己,也代表著祖母並不恨他留在順天,接受皇帝的照顧。
畢竟牧家被削爵發配,用的罪名是莫須有的,他的行為無異是認賊作父。
梁茉可以感受到牧彷豐沛的情感,她心裡的防線被他一在的攻破,如今已經退無可退,梁茉隱約知道,這一聲諒昔對他來說重如泰山。
一但他開口,兩人之間就有什麼,再也回不去了。
可在他期冀的眼神下,梁茉還是開口了,“諒昔。”她的聲音嬌嬌軟軟的,這一聲輕喚,讓牧彷連尾椎都酥麻了一陣。
心中澎湃的情感無法抑制,牧彷低下了頭,狠狠的攫住了她的唇,明明不是第一次接吻,可是卻有一種初吻的悸動,以及最後一次接吻的纏綿悱惻。
梁茉心中似乎有什麼碎裂了。
那是她對他最後的設防。
屬於他的氣息隨著他的唇舌入侵,他霸道恣肆的勾出了她的舌,與她津液交融,牧彷不斷的勾著她,逼著她回應,梁茉只覺得渾身上下的都熱,她被緊緊的壓在他的懷裡。
明明是這麼冷漠的一個人,為何可以表現出如此的熱情?梁茉不懂,也不想懂,可是卻慢慢的被他這份熱情融化。
或許自從家破人亡的那一刻起,她就冰封了自己,看似還能歡顏笑語,可實際上已經封閉了內心,而今心頭那厚厚的城牆被他敲破了,梁茉心裡有些不甘、無奈,以及說不出的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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