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走錯了!”錢雨潼鞠了一躬,扭頭就要走,卻被男人拉住了。
“沒沒沒,你沒走錯。”男人拽著錢雨潼就往屋裡走。
錢雨潼眼尖地看見屋內滿地的酒瓶和易拉罐,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大聲喊道:“我真的走錯了,我不認識你,你快放開我!”
“你沒走錯,咳咳。”男人清了清嗓子,砂紙般的嗓音立刻變得清潤起來,“你是來找我的吧。”
聽到熟悉的聲音,錢雨潼呆愣一下問道:“胡樂清?”
“是我,現在可以進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尿毒症是一個很嚴重的病,不單單是憋尿這麼簡單的,誘發的原因是多種的。
但其實我對尿毒症的了解也都是百度和家裡有腎病的人聊天得來的。所以很有可能有些地方我寫錯了,不過錢雨潼的情況其實之前一直都有鋪墊,從體檢那裡就有說。
腎是一個排毒的器官,如果腎出了問題身體將會無法排毒。而嚴重的尿毒症會導致腎功能幾乎報廢,出現各種中毒癥狀。所以要去做血液透析,算是做個體外腎臟,將身體里的血液抽出來,做體外循環排毒,然後將乾淨的血液再注入人體。這個過程因人而異,但我覺得低血壓低血糖的滋味不會太好受。
雖然說透析可以將人的壽命延長,但是透析非常昂貴,越到後期,頻率越高。所以最好的治療方法就是換腎。
第103章 沉睡的黃大仙
黃仙在外面找了一天, 家裡也去看過了, 所有的東西都沒有被動過的痕迹, 證明錢雨潼並沒有回來過。
董香梅一開始也跟著一起找, 但後來她哭暈了過去,錢鴻暉就把她送回了家。離開 前他跟黃仙商量了一下, 讓黃仙再去醫院看一眼,問問醫生有沒有發現什麼異狀, 等他安頓好了董香梅就過去。
黃仙回到了醫院, 可惜醫生並不知道錢雨潼去哪了, 說昨天錢雨潼沒有任何異常表現,一切正常。他也不明白為什麼錢雨潼會突然消失。
她失魂落魄地從醫生那裡走了出來, 龍青青雖然答應也幫忙找了, 可也沒有任何的消息。
“潼潼,你到底跑哪去了?”黃仙自言自語道,現在唯一能讓她感到欣慰的就是神像還在錢雨潼的身上, 她沒有任何的感應證明錢雨潼沒有出任何事。
她和錢鴻暉約定好在病房內匯合,此時病房門被虛掩著, 她以為錢鴻暉已經到了, 沒想到一推開門卻見到了已經失蹤了整整一天的錢雨潼。
錢雨潼聽到聲音後轉過身來, 看到一臉驚喜的黃仙,她笑笑說:“你們都去哪了,怎麼我回來后一個人都沒有。”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吧,你去哪了,怎麼也不說一聲, 你知道我們有多擔心你嗎。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黃仙連忙走了過去,拉住錢雨潼的胳膊,上上下下地檢查著,“你可不能再這麼做了,你奶奶都要被嚇死了。”
錢雨潼拉住了黃仙的手說:“我去見了一個朋友,處理了一些事情,現在已經都弄好了。”
“什麼事情。潼潼,你是不是有事在瞞著我。”可黃仙鬆開了手,退後一步說,“你這段時間一直在躲著我,這些我都不說什麼。不要笑了,哪怕你對我笑得再溫柔都沒有用。不許再騙我了,告訴我到底是為什麼,最近也沒有發生什麼啊,如果是你身上的病,那也不是什麼嚴重的事情。”
錢雨潼將黃仙又拉倒自己跟前,深情地望著她說:“對你來說可能只是一個小事,但對我來說卻是一件天塌了的大事。這幾天我想了很多很多,越想越覺得自己無法面對你,所以我才躲著你。不過我已經想清楚了,我也說過我們會在一起的。你也不要再胡思亂想了,好嗎?”
黃仙抬起頭來,看著錢雨潼柔情似水的目光,頓時什麼怒氣都沒有了,整個人都軟了下來,依偎在錢雨潼的懷裡。在錢雨潼俯身低下頭的時候,她也聽話地將自己的雙唇送了上去。
錢雨潼的嘴唇很乾,輕輕地摩擦在黃仙的嫩唇上,然後她用舌頭撬開了黃仙的貝齒。黃仙感覺有一個東西順著錢雨潼的舌頭滑入了她的口腔,然後被錢雨潼推進了喉嚨里,直接咽被她了下去。
黃仙立刻將錢雨潼推開了,捂著自己的脖子說:“你、你給我吃了什麼?”
錢雨潼的雙頰因為興奮變得紅潤起來,她又將黃仙攬在懷裡說:“別怕,沒事了,睡一覺就好了。聽話,睡吧。”
“不是……”黃仙感覺自己整個身體都輕飄飄的,好似泡在溫暖的熱水裡,舒服得讓人忍不住要睡過去。
可是她不想睡,她還沒有跟錢雨潼說清楚。錢雨潼的手一下一下地撫摸著她的頭髮,在她的耳邊哼著輕柔的歌曲,很快她就抵擋不住誘惑,沉沉的睡去。
胡樂清往前走著,將地上的空酒瓶和衣服往兩邊踢著,給錢雨潼清理出來一條通向沙發的小路。他又把沙發上的衣服、雜誌、報表都推到地上,對著錢雨潼說:“坐吧。”
錢雨潼屏住了呼吸,幾乎是惦著腳尖從門外走了進來,沙發上面雖然乾淨了,但是下面卻都是剛剛被胡樂清推下的東西,讓人無法下腳。她小心翼翼地將這些東西堆到茶几下面,幸好胡樂清這裡亂是亂,但沒有滋養出來任何小活物。
胡樂清用手扒了扒自己的頭髮,從手腕上拿下一個發圈在脖頸的地方扎了一個松垮垮的馬尾。接著走到陽台處將窗戶全部打開,空氣流通以後,屋內的酒味變淡了一些,錢雨潼的呼吸也終於順暢了許多。
“我這裡只有酒,你是想喝紅酒還是白酒呢?”胡樂清招呼道。
“不用了,白開水就好。”錢雨潼連忙說道。
胡樂清笑笑,倒了兩杯水,一杯遞給了錢雨潼說:“我倒是忘了,聽小仙說你生病了?”
錢雨潼的手指在玻璃杯上颳了一下,然後偏過頭說:“你在這裡住的舒不舒服,要不要我幫你收拾一下?
”
“不用,一會兒那個孫子就要上趕著來幫我收拾了,我只是保持不住而已。”胡樂清將自己衣服的下擺拉到鼻子下面聞了聞,然後皺起了眉頭,直接將上衣脫了下來扔到地上,露出結實的胸膛,“你介不介意我先去洗個澡。”
“不、不介意。”錢雨潼呆愣地說。曾經她覺得胡樂清胸很小,今天看到對方的上半身才知道胡樂清也是有胸的,但是無論怎麼看那都是胸肌吧,再加上胡樂清臉上的鬍渣,她怎麼都無法將眼前的人跟當初驚為天人的女神聯繫起來。
男人洗澡都很快,就在錢雨潼三觀俱裂的時候,胡樂清已經洗完出來。他下身穿著一個大褲衩,上半身披著一條浴巾,見到錢雨潼直愣愣地看著他,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剛發現家裡沒有乾淨的上衣了,真是失禮了。”
“沒、沒關係。你……你是男的?”錢雨潼指著胡樂清的喉結說,見到對方點了點頭又問道,“那為什麼他們叫你大姐?”
胡樂清坐了下來,撥動著自己濕漉漉的頭髮,只不過幾下頭髮就便乾爽了,順滑地垂在他的兩肩上。
雖然胡樂清將頭髮洗了,但卻沒有刮鬍子。但是現在這些青色的鬍渣在他臉上一點都不難看看,反倒給他添加了幾分滄桑。再加上他一頭狂放不羈的長發,就像是一個喜愛四處流浪的藝術家。
“小蛇她們都知道我是男的,只有老小叫我大姐而已,這是一個誤會。”提起這件事情胡樂清也覺得很無奈。
“在我最初撿到小仙的時候穿的是女裝,她好像一直都以為我是女人了。雖然曾經有好幾次我都想跟她說實話,可是都錯過了。時間一長就更不好說出口了,總感覺會傷害到小仙,姐姐突然變成哥哥什麼的。所以最後我也放棄掙扎了,姐姐就姐姐吧。只是每次被那個孫子嘲笑是異裝癖我就想把裙子脫下來罩在他腦袋上。所以你以後也不要再叫我大姐了,聽著胃疼。”
錢雨潼現在也聽明白孫子大概就是指的孫秘書,她不方便插手別人的私事只是聽話地喊了一聲:“老大。”估計龍青青她們跟胡樂清想的一樣,因此才叫得既不是大姐也不是大哥,而是老大。
胡樂清已經從宿醉中恢復了過來,問道:“你今天特意來找我是為了什麼呢?”
錢雨潼放在膝蓋上的雙手緊了緊,剛要開口說話,胡樂清就打斷了她:“你該不會是想求我治好你身上的病吧。”
“可以嗎?”錢雨潼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
胡樂清上下打量了一下錢雨潼,然後搖頭說:“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這是你的命逃不過去的。”
錢雨潼的心又瞬間落了下來,嘴角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本來我也沒有奢望太多的,我今天來是有別的事情想要麻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