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敬宣懶得理她:“你又有多愛我?愛我你能幹出劈腿這事?”
沉辭音在大廳的沙發里坐下,服務員端來熱茶,又給了她條熱毛巾。
門口的人也跟著零散地回到會所內,任由門口繼續爭吵。
很顯然,“言昭女朋友”這五個字比路敬宣這出分手大戲還要讓人震驚且感興趣。
沉辭音低頭喝著茶,感受到身側傳來的目光壓力,只當沒看見。
她沒動靜,周圍人也不說話。時間一秒秒地流逝,大概五分鐘后,終於有人按耐不住:
“那個……你真是言昭女朋友?怎麼從來沒見過你,你們才談的?”
沉辭音抿唇道:“不是。”
她想了一下,補充道:“我們已經分手很久了。”
話音剛落,四周突然冷了下來。
沉辭音察覺到不對勁,順著眾人的視線回頭,話題中心的男主角,似乎是剛剛才到,正在她身後不遠處站著,臉上沒什麼表情。
看見言昭的臉,想起剛剛的話被他聽到,沉辭音心跳猛然漏了一拍,匆忙又將頭扭回去,用背後對著他。
氣氛十分微妙,眾人目光搖擺不定。
“有什麼好看的。”言昭似笑非笑,眼裡一點溫度也無,“你們沒自己的事情要做?”
他的話大概很有分量,一說完,周圍人紛紛散開,目光卻還若有似無地粘連在這邊,關注著動靜。
言昭沒理那些視線,走過來,低頭直接問:“哪兒受傷了?”
“沒有。”沉辭音脖子上的紅痕也消退了,“就是衣服剛剛扯壞了一點,芮珈給我去買了,換掉就行。”
言昭伸手過來,沉辭音要躲,沒躲開,被他按住肩膀,強硬地抬起下巴。
言昭仔細看她頸側,手指輕輕摸了摸,確認真的沒事了,才將手鬆開。
還好人沒事。
路敬宣給他打電話,丟下一句沉辭音出事就掛了,言昭心懸在嗓子眼,幾乎是一路飆車過來的。
結果一來,又從她嘴裡聽見他最討厭的那兩個字。
他的手撤走,沉辭音攏了攏衣領,沉默不語。
言昭退後一步,在原地立了會兒,轉身走開。
路敬宣正蹲在會所門口抽煙,被言昭從后不輕不重地踹了一腳,他沒躲,認命地舉起雙手:“這次是我的錯,我有責任,你打我都沒意見。”
言昭問:“處理好了?”
“差不多吧。”路敬宣吸了口煙,“徹底斷掉了,煩死。”
見言昭不說話,他回頭:“來一根嗎?”
言昭轉頭看了眼大廳里還在那坐著的沉辭音,又收回視線,從路敬宣手裡接過。
沉辭音心不在焉地刷著手機,十分鐘后,方芮珈拎著袋子走進會所:“快去換吧,要我陪你嗎?”
沉辭音接過:“不用,你在這等我一會吧。”
服務員帶著她走上二樓,牆壁瓷磚透亮,反射著頭頂澄明的光。
言昭站在走廊里,半倚著牆壁,正低頭抽煙。
聽見腳步聲,他掀起眼皮,目光先集中到沉辭音身上,再看向她側前方的服務員,微微側頭,服務員接受到示意,轉身下了樓梯。
走廊就剩他們兩個人。
沉辭音看著他沉默抽煙,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在原地停頓許久,才轉身開門:“我先去換衣服了。”
“後悔分手嗎?”
言昭突然問。
握著門把的手頓住。
重逢至今,這是他們第一次提起這個話題,一個誰都不願揭開的傷疤,藏著血淋淋的痛苦。
沉辭音低頭,手指無意識摩挲著金屬,沉默了許久,才輕聲說:“……如果再來一次,我還是會選擇分手。”
根本不是後悔與否的問題,而是他們當時已經走進了死路,除了分手,沒有更好的辦法。
“對不起。”沉辭音沉沉呼出一口氣,終於能夠說出這句話,“當年是我執意要分手,傷害了你,如果你因此到現在都還很不甘心,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補償你。”
“不甘心。”他輕笑一聲,“我確實很不甘心。”
不甘心她怎麼就能那麼輕易地說分手,不甘心那麼濃重的過往被她輕飄飄地一筆勾銷。
言昭將煙按滅,扔進垃圾桶里:
“不是說要和我兩清?沉辭音,你欠我那麼多,怎麼還?”
他走過來,推開門,攥住沉辭音的手腕,將人捉了進去。
“咔噠。”
輕微的一聲鎖響。
燈沒開,屋內一片黑暗,沉辭音的脊背剛抵上門板,他的身體緊接著壓了上來。掌心扣住她的頸脖,迫使她揚起下巴,吻落了下來。
他吻得用力,啃咬她的唇瓣,舌尖重抵開她的牙關,又重又深地攪。
衣料窸窸窣窣地摩擦,親吻聲、喘息聲交織,在黑暗裡無限放大,親昵地蹭著耳朵,要鑽進人心裡的癢。
“你別……”沉辭音掙扎,被親得聲音斷斷續續的,“……你……出去……我要換衣服。”
言昭摟緊她的腰,呼吸灑在她的唇上,低聲命令:“就在這換,換給我看。”
——
這次do不了,但是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