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麻雀(純百) - 偽命題(H) (1/2)

“還行吧。你呢?”
於藤的語氣很平淡。
“我?我啊…說實話,不太好,”程頤然嘆了口氣,聲音透著些許沮喪,“想和我那群好不容易找到的志同道合的朋友們組個樂隊玩玩,但是包括我在內好多朋友的家裡人都不太支持呢,有點難受。”
“剛跟我爸還吵了一架,說我輟學后遊手好閒就算了,居然工作也不好好找,成天不務正業異想天開,想一出是一出,世上哪有那麼多好事給我碰著。”她說著,聽起來語氣又夾帶了一絲無奈和委屈。
於藤好像愣了一下,訝異道:“…你輟學了?”
“嗯,你知道我和我爸關係不怎麼好吧?”
“我去年有次跟他吵架吵把他給氣得夠嗆,就主動去學校給我辦退學手續了。我本來也沒什麼上學的念頭了,不僅沒當回事而且還挺開心的,反倒他看我這幸災樂禍的嘴臉又給他氣到了。”
她們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起來。
我插不進她們的話題,只能垂眸默默地喝剩下的果酒,佯裝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
我記起於藤前些日子在講她和程頤然的事情時,最後不是說鬧得很不愉快了嗎?那為什麼見面了不特意避開,還要說那些沒用意義的客套話?
她們現在就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毫不避諱地寒暄著。
紛繁複雜的思緒像是一隻無形的手,緊緊地勒住了我的心,讓我難以呼吸,卻又沒用任何能解決它的方法。
我開始討厭這個名叫程頤然的人了。既然已經主動和於藤提過分手了,那麼再這樣下去究竟是想做什麼?想破鏡重圓嗎?當初跟於藤提分手的理由是什麼你自己不是很清楚嗎?這個變態只喜歡她姐姐,要我親口告訴你嗎?
我握緊酒杯,想竭力掩飾內心的氣憤。
但入口的每一口酒都無法沖淡乃至一絲令人窒息的感覺,反而還覺得在火上澆油,讓某種陌生得讓我討厭的情緒突破重圍,沸騰起來,接著燃起大火。
我越想越煩躁,瞥見她們聊得起勁,那股火焰就燃燒得越旺盛。
“結賬。”
我拍案而起,逼迫著讓自己的語氣顯得沒那麼生硬。
她們兩人都聞聲看向我,我沒有理會她們,準備向趕來收賬的另一個侍者掏錢。
於藤很快拉住我的手,眼中滿是愕然,“姐姐…?”
“那你是姐?抱歉啊,我沒認出來…”
我的氣勢突然弱了下來。
是啊,我和於藤看起來長得一點都不像,我和程頤然儼然也沒見過幾次,這麼多年過去了,不記得我是正常的,就像是我不記得她一樣。
不過,這讓我更納悶了:明明我和於藤都是一個媽生的,那為什麼會有這麼奇怪的結果呢?我恰好和母親眼睛像,於藤恰好又和母親除了眼睛都像。奇怪,太奇怪了。
我下意識地瞪了一眼於藤,不過想到這個舉動在外人看來不太禮貌且莫名其妙后就慌張地收了回去,換成了一種自然的平和。
也許是燈光太暗或者我的劉海太長的緣故,那個眼神只有被盯的於藤發現了,嘴角也跟著抽搐了一下;而站在一邊的程頤然則還是面不改色。
“…勞煩讓我幫我的同伴也結下賬吧。”給於藤的那份也付完錢后,我和於藤短暫地面面相覷一下,順著她拉住我的手拽了拽她,“走了。”
程頤然先一步跟我們我揮了揮手,“那…再見?”
“阿藤,儘管我們有過那些矛盾…”
“我們還能做朋友的吧?”
“…嗯。”
於藤想回以微笑但最終沒笑出來,只是站起身來抿了抿嘴角。
“姐姐,你是不是吃醋了?”
末班公交車穿行在夜晚的街頭上,宛如一道流動的光束穿梭於黑色之中。
車上也沒有多少人,我和於藤一起坐在最後排的位置上。車內的燈光柔和而溫暖,好像給我提供了一絲安慰,讓我能暫時拋開一些疲憊和憂慮。
直到於藤的這句話在耳邊響起,又將我的神經變得像剛才那樣緊繃。
車窗透出微弱的黃色光芒,映照在行人的臉上,勾勒出他們萎靡的神情,我好像也更困頓了。我收回瞧著窗外景色的視線,回過頭來看於藤。
那副樣子和跟程頤然道別時截然不同,唇邊的笑意對我毫不吝嗇地展現出來,甚至連眼角和眉梢都難以抑制地流露著,最後溢出來滿腔的溫情,明明語氣是如此戲謔。
喝了酒後的我臉上燙得難受,腦子也慢悠悠地轉著,並不想跟她扯皮,轉而把我想說的話說了出來:“今晚…回家吧?”
我的聲音平時就是帶著一點撒嬌的黏膩味的,慢下來更甚。於藤也是這樣想的吧。她看起來更高興了,嘴上卻還是猶猶豫豫的,“好…怎麼這麼突然?”
我突然湊近她的耳畔,用手擋著嘴,在他人看來這像是我們在說悄悄話,實際是更過分地在調情,“你不就想這樣嗎?於藤,我還不知道你?”
“你愛搭不理別人的樣子,看起來真是欠肏極了。”
“今晚…我勉強就為別人替天行道吧?”
於藤的耳根子變紅了,連帶著臉頰。她終於跟我一樣,像微醺的模樣了。
剛閉上門,因為於藤比我高穿的鞋鞋底又厚的緣故,我只能踩在她鞋子上,踮起腳尖,把她壓在門后吻住。不知道是不是我醉了,竟顯得有些滯笨。
她對於我的突如其來的舉動有些不適應地怔愣片刻,然後旋即回神來摟著我的腰回吻我。
“你剛剛是不是故意的…?”我把憋了半天的問題問出來。
可於藤這時又裝起傻來,反問我“故意什麼”。怒意上來的我也不跟她兜兜轉轉,直接說,“故意和那個什麼程頤然湊那麼近…就是想讓我生氣是吧?”
“哪裡…”
“我不得不承認你成功了。”
吻變得斷斷續續后,我開始扯於藤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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