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還沒射……
曾橋脫力后靠他,仰起頭,有氣無力地說:“……可以不來了嗎。身上好疼,尤其是手腕。”這話她說得半真半假,還夾著一點可憐兮兮求饒的語氣。
她的眼睛亮亮的,眼圈紅著,還嵌點淚珠,看向他的眼神卻柔軟得不可思議。柯元遲的慾望在翻滾,但他真的害怕傷到她。他努力壓抑想要翻身再來一次的衝動,親吻著她的肩頭,“好……那你幫我。”
曾橋緩慢轉過身,坐在他的大腿,熱根還塞在她的體內,但已經半退出一點。她用沒受傷的手套弄他露在體外的部分,單單隻是握上去的瞬間,它就又脹大了一圈,抵在穴內的肉壁,帶出酸癢。
“……”曾橋又想哭了。
柯元遲低頭含住她的乳端,“……真的不怪我。動一動。”
曾橋只好就著棒身粘膩的體液開始捋動,露在外面的部分不算多,動作也有限。但她很快發現,若是用指腹迅速劃過其上凸起的青筋,他漂亮的小腹肌肉就會猛地抽動一下,連帶著在體內的余根,也在不斷輕觸自己的嫩肉,又酥又麻。
“你的腹肌會動啊……”曾橋發出感嘆。套弄的同時,指腹快速摩擦過,果然又是一陣跳動,連柯元遲低喘的聲音都變重了。他的腹肌掛了點汗,每次顫動都格外誘人。
她很少有能在床上壓制他的時候,壞心地不停反覆,聽著柯元遲的喘息逐漸變得難以自制。
但同時又真的好奇,小聲問:“為什麼?為什麼啊?這兩個地方哪裡連著啊?”
一旦把她餵飽,她就這樣。柯元遲無奈地抬頭,“可以不說話嗎?”
“我只是好……”後面的話語隱在柯元遲落下的吻里,他糾著她的舌,讓她沒了說話的慾望,但同時又點起了莫名的火。
柯元遲很快抱著她起身,將她放倒在床。在曾橋憤恨地想要咬住他的下巴前,快速起身拉過她的一條腿架到肩上,笑得曖昧:“橋橋,真的不怪我。”
睡得迷迷糊糊,曾橋聽見雨聲。剛開始以為是錯覺,直到後面聽見炸開的雷,連響著一串。雨不斷撞擊在窗戶,合著雷,像是被人揉碎了,再悉數丟到窗沿。
她被嚇得一驚,掙紮起身。床上只有她一人。聽到隔壁的書房傳來細微的說話聲,緊繃的肩頸又很快放鬆。昨晚後來太累,柯元遲抱著她去洗澡的時候,意識已經沉入夢裡。連他什麼時候給自己傷處上的葯都不知道。
拎開窗帘一角,小區的路燈早就黑了,但滑落著雨線的窗戶依然能借著不遠處的霓虹燈光映出一個模糊的人影。是曾橋自己。但卻很陌生。
記憶的片段就這樣躍進腦海。
時逢這個城市的汛期,暴雨見縫插針連著下了一周。也是差不多的雨天,有雷還混著點稀疏的小冰雹,是她高考完的七月。借著雨幕,柯元遲探進傘下吻在她嘴角,雨聲太大了,雨線又密集,誰都沒注意不遠處還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一周后,她回學校拿高考成績單,找到了最近一直聯繫不上的昌程。
“去你家找你,你媽都說你不在家。發微信也不回,打電話也不接。怎麼回事,你最近躲著我?是不是因為我上次跟你打怪獵的時候虐你太狠,你閉關修鍊去啦。”曾橋半開著玩笑,從傘下遞出之前向他借的書。
書被迅速揮開的手打進一旁的水坑。
曾橋怔住。
“曾橋,你太他媽的噁心了。”昌程高聲說,目光里聲音里全是對她的嫌惡和憤怒,“你怎麼能跟你的親哥哥搞在一起?你知道你們兩個人有血緣嗎?你們是在亂倫!”
血液全部湧上臉,失了神失了聲,曾橋半天擠不出一個字。
“你們應該還上過床吧。怎麼,和自己的親哥哥上床就特別刺激嗎?背德的快感是不是特別爽,爽到你願意不知廉恥地亂倫?”
雷聲划越天際,曾橋的臉被映得慘白,“我……我……我們沒有……”
“別你媽糊弄我了。我見過你後頸的吻痕,也見過你們過分親密的樣子。只是沒有看到你們旁若無人擁抱接吻來的刺激就是了。”
曾橋手裡的傘快要拿不住,好像再來一陣強烈地風雨,就可以輕而易舉地將自己撕裂。
“什麼操性,你真是不要臉。你知道不知道如果被大家發現你們會怎麼樣。你的媽媽你的爸爸,我的媽媽會怎麼看你。曾橋,你真的讓我覺得噁心。一想到你每天勾引自己親哥哥在床上翻滾,轉頭就和我若無其事的說話,我真他媽像吃了屎一樣。你他媽缺德還亂倫,跟你做朋友就你媽倒了八輩子的血霉。”
昌程狠戾又決絕的話不斷戳在曾橋身上,很疼很痛,她很想哭。隨之還有忽然而起的憤怒。
“……那麼你呢?”曾橋顫抖出聲,“你又比我好到哪裡。你愛著男人,你喜歡上了柯元遲。”如若不是過年出去瘋玩,回程的公交車上,喝醉的昌程靠著自己輕輕低喃地告白,她永遠不會撞破這個秘密。她終於明白,他逐漸展出的奇怪到底是因為什麼。
他們理應是最有默契的人,也是彼此最了解自己的人。他們那麼要好,分享著身邊所有的快樂身上所有的傷痛。有了一口好吃的,第一個想到對方。無論好壞事,總要先說給對方聽。連笑點都一致,總會在別人莫名的眼神中一起大笑。昌程爸爸出軌想要拋妻棄子,她拉著不安的他在空蕩蕩的家裡坐了一夜。曾橋被孟昭萍口無遮攔辱罵到痛哭,是他把遊戲機塞到她手裡安慰著她。
他們不是親人,卻比親人更親。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都有了屬於自己的秘密。然後,越來越遠。
曾橋幻想過,也許昌程發現了以後會懂,她絕不是隨意拖自己哥哥上床甘願沉淪的人。那草扎似的折磨在心裡滾了多久,她多想說,可她不能。但昌程真的不懂。可也沒人能懂。誰會懂啊?沒人會懂的吧。
“對啊。我們都很噁心。”昌程的聲音變得很低,幾乎要消逝在雨中。
最後他說:“你以後離我遠一點。我真的覺得噁心。”
像是對她說,也像是對自己說。
同性戀和兄妹戀有什麼不同呢?
他們都不被世人接受,被鄙視被厭惡被唾棄。
但總有一天,相愛的兩個男人可以手牽著手正大光明地走在所有人的目光下。
而她,註定要躲避一切度過膽戰心驚的一生。
罪不可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