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備箱的蔬菜水果都留在了希龍人基地,處於禮尚往來,雷影給了他們幾條槍和較為充足的彈藥。
姜振明的怒火被雷影輕描淡寫的一句“開玩笑呢,你還當真了?”給憋了回去。在玻璃籠圈養的兩年,他都沒有這麼窩囊過。
畢竟那個時候,戈越誰也不理,公平公正。可現在,姜振明開始懷疑擬狼人基地會不會真的不適合戈越生活。
他不知道她換衣服是怎麼完成的,洗澡又是誰看守的,會不會被其他幾個雜種偷窺……雷影還明目張胆說要她生孩子,她也沒有反駁……
憤怒、嫉妒混合著慾望,讓他全身都躁動不安,尾巴夾在後背和座椅靠背之間左右搖擺,時不時還會甩上戈越的肩頭。
戈越並沒有被這個毛茸茸的東西引起注意,她還在為雷影的話感到震撼。
那個女孩竟想在陷入災禍的落後南部鋌而走險,創造一個新世界,一個屬於她的文明。
她將男Omega當玩物,將女Omega當生產機器,打破婚姻,割裂父子關係,賦予教導老師新的地位,大力支持研究“雙卵結合”償還女Alpha的生育權利……
戈越雖對雷影的理念不是全部贊同,比如一味剝削Omega,但也知道“新世界”趨於完善是需要過程的,沒必要對一個雛形大加責難,畢竟拿Omega試藥的她也沒有什麼資格對別人評頭論足。
而為擬狼人基地指出一條明路,實驗田或是槍支,不過是為了實驗進行得安全舒適,加上自身破壞欲作祟,故意想放任一群無法無天的少年拿起殺傷性武器在南部作惡。
和一個十八歲的女孩相比,她確實沒有與之匹敵的膽量和氣魄,甚至連奮鬥目標都小家子氣了很多。
突然,姜振明在加氦站旁邊停了車。
“誒,這是幹嘛?”霍宗紀搖下車窗,“要加氦?”
“加滿,下次還能用。”姜振明回答,“加完你先走,我還有點事。”
霍宗紀直覺姜振明不正常,他拖拖拉拉地把車開進加氦站,耳朵豎著聽另一輛車內的動靜。
直到此刻戈越才發現氣氛的緊張。
她轉頭和始作俑者對視,姜振明的眼神慍怒,像一隻伺機而動的孤狼。
他腦子有點亂,心只覺得被揪著,急於想確認什麼。
“你……”他只說了一個字,就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了,只好盯著對方。
戈越像看傻子一樣看他,“幹什麼?”
姜振明慌得厲害,有什麼飄渺的東西正鼓動著他的心,攪得他血液翻騰,不做點什麼就踏實不下來,腦子裡七拐八拐竟想起了色情雜誌里的畫面,不由得欺身向前,嘴唇直接貼了上去。
突如其來的親吻讓戈越本能地掙紮起來,她討厭在露天的環境做,於是使勁從他嘴上逃離,並推著他的胸口:“這是在外面!你放開我!”
原本只想親一下,戈越的拒絕卻加重了他的不安,他死死壓住戈越的雙手開始耍無賴:“我不要,我現在就想操你!”
褐色的雙瞳里閃爍著交配的渴望,她的褲子被脫下,猙獰的欲根蓬勃地頂在她的陰戶上。
除了加氦站,公路兩邊都是曠野,遠方黃雲翻湧,沙礫飛舞,周圍安謐,霍宗紀能聽得見車裡的動靜。
衣物的摩挲聲,肢體的碰撞聲,針鋒相對的叱罵聲……他聽到戈越罵“禽獸”、“公狗”,也聽到姜振明警告她聽話。
他慢悠悠地加滿氦箱,靠在引擎蓋旁望著黃沙漫漫的天空。
霍宗紀見過很多強迫性交,老師對學生,繼父對繼女,約會中的男女……很多人粉飾這一行為,包括他弟弟也無法免俗。
他們將它包裝成裹著蜜糖的愛情,女妖蓄意的引誘,和強武力者的特權。
霍宗紀覺得這種事,還比不上惹怒語言學老師來得興奮。
[ 聽到了嗎?這樣才是正確的,只有武力和插入才能讓她屈服。]
陰鬱的聲音從他意識深處傳來,霍宗紀抱懷,向弟弟否認道:“那是你這麼認為……我不感興趣。”
聽著車裡橫衝直撞的響動,用力掙扎的喘息,他想象戈越正被姜振明拉開的大腿,衣服也被扯壞,頂著那張冷漠的臉被壓倒在副駕上……
這樣想,是挺帶勁的,不過……和他的慾望南轅北轍,他甚至連生理反應都沒有……
他想要的不是這個。
旖旎風光被一個清脆的聲響打斷——
“啪!”
利落的巴掌扇碎了他的幻想,連同車內的聲音都一起灰飛煙滅。
暴行中止於耳光。
它切實地打在姜振明的臉頰上,可火辣辣的感覺卻好像穿越了時空,夾帶著千里香茶味道的信息素,降落在了霍宗紀的陰莖上。
霍宗紀低頭看向自己的襠部——
那裡……
可恥地翹了起來。
姜振明定住了,整個人徒留一副發愣的雙目和一個淡紅的巴掌印。
“你……你打我……臉。”他結巴起來,像是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打擊,棕色的雙瞳失去了高傲的神采,眼睛紅了一圈。
戈越只覺可笑,犯錯的人反而跟個受害者似的委屈,這副模樣讓她厭煩。
“090號,強姦罪按厭革王國的法律可以判十年,我打你一巴掌算是輕的。”
被叫了編號,姜振明一時間頭腦發懵,好像又回到了以前對戈越的安排言聽計從的時候,不由自主地審視起自己。
他不停勸服自己沒做錯什麼,戈越是他的所有物,他的戰利品,理應不能拒絕他的要求。
至於強姦——這個詞只在輕浮的玩笑里出現過,什麼時候和“判十年”擺在一起過?
他習慣脅迫和暴力,違背自由意志,踐踏獨立人格,還絲毫沒有悔意。
可惜有些錯,不會因為無知便一筆勾銷。
“你居然打我的臉!”姜振明對這種感覺十分陌生,迷茫半晌還在重複這一句。
戈越整理好衣服和被褪到一半的褲子,沒再理他,側身望向孤寂的枯黃天空。
她沒有心思教會一個青少年他本該在普法課上學會的東西,她的反抗完全是無意識的反應,如果她手上有刀,結局可能更激烈。
不過,姜振明還不能死,他死了,擬狼人基地歸霍宗紀管,那個小孩更難纏,說不定會夥同其他人來吊死李東安,砸爛實驗台。
她要做的不是教育小孩回歸正途,而是快速搞定抑製劑,後面還有更大的事情要解決。
霍宗紀知道姜振明壞事沒幹成,便故意喊道:“哎,這裡有個超市!”
姜振明聽到,機械地從戈越身旁離開,打開車門走向加氦站。
“沒想到這裡東西還挺全!”霍宗紀沒有嘲諷姜振明,他反手拿著匕首,和姜振明一起走進超市內部。
變成喪屍的收銀員被卡在櫃檯下面,看到二人便伸著手啊嗚啊嗚地叫起來?
“真煩!”霍宗紀立馬上前,在收銀員的太陽穴里狠扎數下,紅黑的血液有一點濺到他臉上,像是一滴泥漿。他用手背擦了擦,低低罵了幾聲?
另一邊,姜振明沉默著,不與霍宗紀溝通,或許是在哀悼剛剛丟掉的自尊,隨手抽下一個大購物袋,將貨架上的罐頭、零食和生活用品紛紛倒入。
而在他的死角盲區之處,一隻喪屍悄然靠近,伸著僵直的手向前摸索著。霍宗紀看到也不直接給它個痛快,而是掐著它的肩膀,把它推向姜振明。
黑影投下,姜振明從呆愣中反應過來,一個反手就從下巴插入匕首解決了它。
“真危險?”霍宗紀勾著唇角,叉著手臂站在旁邊。
姜振明深深看了他一眼,說:“快和我一起裝。”
他們終於把所有東西清空,塞入後備箱中。待到姜振明重新坐回駕駛位時,戈越早已收拾整齊系好安全帶。
他陰著臉,不和戈越對視,許久才慢吞吞地囁嚅:“打人就打人,幹嘛打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