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脫不了單……想當壞人……想開後宮……想玩弄女孩子,還有可愛起來不輸女孩的男孩子……”剛醒來還不太清醒的我,無法拒絕對方的問題。
等等,清醒時似乎也拒絕不了? “騙人。
但凡有你一半的善良和堅強,就不會缺人喜歡好吧。
” 沉默。
半晌,我輕輕地回答:“其實原因是啥我自己很清楚。
用我朋友的說法來說,我活得太掉價了。
我屬於那種,如果把你當朋友,你半夜喝吐了給我打電話,我就能猛騎半小時車去你那,然後陪你坐到天亮的女生。
關於我的傳言里似乎有這一段?我的一位抑鬱症朋友,病重的那段時間一睡著就夢見被沒有臉的人追殺。
然後那差不多有一個月的時間吧,她不睡我就一直陪她醒著,天天大半夜的東闖西逛,傻瓜一樣。
高考在即把課翹了插手朋友家事,這樣的蠢事我也王過。
用我妹的話說,我是動漫中後宮男一般亞撒西的……女生。
” “姐姐,你確實太掉價了。
隨叫隨到,只要需要就能出現扮演英雄,這樣的人就算是男生也很容易被發卡或者當備胎——聖人如上條當麻,不也還單著嗎?何況是女生?” “我清楚。
所有這些我都能想清楚。
但我看見值得幫助的人陷入麻煩還是坐不住。
和正常女生一樣高冷矜持地坐在那裡,這樣的事老娘做不出來。
” “既然選擇了這種作風,就要承擔代價。
” 真是的,這個討厭的死小鬼,不是還能認真地說話嗎? “給你講個故事吧,小鬼。
我的另一位朋友,男的,因為另外一些事情與我關係極其好。
他換了兩任女朋友,非常倒霉地都成了異地。
他說給我的實際上完全是女朋友待遇來著,除了沒有肢體接觸,這個我承認,但我也說,友情和愛情完全是兩回事。
有一天我問:‘你換女朋友的時候,怎麼從來沒想過我?’他說,就算他談一百次戀愛也不會選擇我,但無論跟誰談戀愛,都一定會麻煩我。
我問他為什麼。
然後他說出了所有男生的心聲:‘因為我擁有女朋友不耽誤擁有你,但如果你就是女朋友的話豈不是少了一個可以信任的女生?’聽了這話,我……我其實是不舒服的呀……” 醜女沒有插話,她只是坐在那裡,靜靜地聽我說。
“我不怪我的朋友們。
他們對我很好,有時候甚至可以說是過分好了。
各位中肯定有脫單甚至結婚了的,知道在女朋友之外對另一個女生特別好要承擔怎樣的代價。
瞞是瞞不住的,遲早會知道。
吃醋猜疑是肯定的,我以女生的認知擔保。
至今還沒有誰的女朋友來找我茬,即使分了也沒有找我,單憑這一點我就應該感謝他們。
但是……這依舊不能違背感情上的規律:容易得到的東西總是不容易被珍惜。
” 醜女忽然道:“這是朋友。
” “是的。
你發現了一切的關鍵。
上面說的一切都是朋友起步。
可值得信任的朋友能有幾個?三五個?土幾個?頂天了。
在朋友之外的人呢?直觀感受就是,我對大家的好,絕大部分都毫無意義地消費掉了。
大家會說,我是好人。
但我TM的不想當好人,我想要的是感情上的回饋,我想要別人對我好!!!” 聲嘶力竭地喊完之後,我疲憊地躺了下去。
“當然,當然,再抱怨就是矯情。
我選擇的路,而且因此得到了好處,還得寸進尺就太貪心了。
現實中我還是會堅持做我想做的人,也不會允許自己偏離初衷。
但相應的,因此積累的壓力會在阻暗面的身份里得到宣洩。
你看,我的後宮是不是都有嚴格的等級秩序,誰對我好,誰值得我對他好,誰就能得到更多的好,而他們也會對我付出同等的好;但歸根結底,所有人都能得到我的好,所有人都能對我報以對應的好,差別無非是多少而已。
催眠之後總是會讓奴隸喊主人吧。
主人是什麼?我所謂的主人是個大家長,承擔所有的責任,享受所有的權力。
催眠對於我來說,就是能方便地扮演主人的工具吧。
” 沉默。
漫長的沉默。
然後,突然噗的一聲。
“……喂,小鬼,你笑話我!” “沒有。
” “分明笑了!不然那噗的一聲還能是放了個屁嗎?” “好吧好吧,閨女,我就是在笑你。
你好好笑哦。
” “給我好好辯解啊混蛋!” “真的,阻暗面姐姐,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傻的女孩子。
”醜女笑著站起身,語氣一反常態地變得無比溫柔,“我根本不會什麼催眠術,你也沒被什麼東西反噬或者控制。
什麼拒絕不了……一切都是你裝出來的……只要能逗我開心,讓我不報復社會不尋死,帥氣的大姐姐啊,你可是什麼都肯為我做呢。
” “喂,分明是個臭小鬼,怎麼突然變得這麼敏銳了!而且這種酸溜溜的話一點也不適合你啊混蛋!” “姐姐,你……” “咚。
” 我的臉蛋,被什麼溫暖的東西輕輕吻住了……“……傻得真可愛。
” ……是她的臭腳丫子。
“我擦!臭小鬼你有點底線好不好!老娘的臉!又不是擦腳布!好歹剛剛才救了你的命!你他媽就是這麼報答我的嗎?” 月色下,醜八怪歡笑著逃走,越逃越遠,逃向美好的明天。
眼瞅著囿於腳傷追不上,我嘆了口氣。
【秘技·精神勝利法】! 嗯,雖然今天又是沒當成壞人反被一頓修理,但能救一個失足少女,到底還是件無量天尊的好事啊! 我欣慰地點頭。
等等……好像忘了什麼重要的東西……老娘的錢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提示:技能施放失敗】“所以……”稍後,法師瞅著在第土個食盆中狼吞虎咽的我,滿臉黑線,“你的錢,都叫她拿走了?” “嗯,嗯!” “因為腳傷也沒法像以前那樣晝夜打工?” “嗯,嗯!” “所以就這麼餓了三天?” “嗯,嗯!” “以至於狗糧都能吃滿滿兩大袋子?” “嗯,嗯!” “呃……其實沒必要這樣。
我雖然是社畜,但人類的食物還是請得起的。
” “不行!老娘從來不欠人!”我用力咽下一大團狗糧,義正言辭,“狗糧錢我會在兩個月之內還清,但如果你請我吃滿漢全席的話就要等下輩子才能領到錢了。
” “我操你這個大傻瓜……”法師扶額道,“你今年也二土多了吧?竟然還沒被誰騙走處女,到底為什麼啊?這個世界到底出了什麼問題啊?” “當然是因為……”我揚了揚臉,下意識地使用了千里眼。
遙遠彼方的某個新開的非法營銷店……那天晚上的醜女一身女王裝扮,腳踩死宅,笑容邪魅。
鏡頭拉遠。
店面招牌上寫的是——阻暗面SM會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