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不休】
少年帝王的臉上是涼透的茶,茶水順著他的額角淌下來,黑沉沉的瞳孔幽深晦暗。
他站立起身,茶水從他的下巴滴到他的前襟,玄色外袍被水浸濕后變成墨一樣的一灘。
雲舒跌在地上,額頭撞到了桌角,腫起來老大一個包。
她捂著額頭抬頭看他,整個人披頭散髮,瞧起來狼狽又凄慘,唯獨眼睛里是亮的。
修彌沒見過這樣鋒芒畢露的她。
在他心中,她總是冷的,即使裝出那溫柔的樣子,但他知道她的心就是冷的。
抑或是說,她根本沒有心。
他往前一步,讓她的頭靠近自己的下腹。
這個位置剛剛好。
褻褲已經被他馬眼裡流出來的腺液打濕了,便連外袍上也沾著那氣味。
雲舒一聞到就想吐,偏頭要躲,修彌便抓著她的頭髮,讓她不得不面對。
他撩起衣衫,脫了褻褲。
那根深色的性器就直直地拍著她的臉,虯結的青筋呈現在上面,看起來可怖而醜陋。
雲舒的頭皮被拉扯得疼痛,她剛被他掐過喉嚨,要是這根東西再插進嘴裡,怕是痛苦萬分。
“補償我。”他的聲音里有著濃重的欲,又夾雜了怒火。
他要懲罰她,為她的不忠,她的無情,她的逃避。
“非如此不可么?”
“非如此不可。”
他掐著她的兩頰,強迫她張開嘴,挺著腰往前送。
性器戳進口中,抵在喉頭。腥膻的氣味讓她很難受,但他只顧著自己爽快,還不忘威脅她:“你若是敢咬我,我就殺了慊市幀!�
掙扎間,雲舒撞倒了一個半人高的花瓶。
有不懂事的內侍聽見碎瓷聲,走進來問發生了何事。
修彌一面將性器插進她的喉管里,一面怒吼著讓宮人滾出去。
內侍慌裡慌張,忙不迭退了出去。
走出殿外,他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眼睛是不是出了問題。
他本是在御書房這片負責打理草木的,見雨下得大,便來殿外屋檐避雨。
誰知就聽見了屋內的動靜……
如今御書房裡面只有陛下和公主,沒有旁人……但他看到陛下在……在……
自己看見了這樣的場景,等陛下回過神來,豈不是要……
內侍膽戰心驚,也不避雨了,只想離開這地方。
誰知剛到門口,便有侍衛抽出長刀,道:“此處戒嚴,只進不出。”
刀面映出他半張驚惶的臉。
雨水澆到他衣裳上,澆了他個透心涼。
小內侍打了個寒戰,縮著腦袋退回殿前的屋檐下,四處看了看,便走向了後方的灌木叢。
那片灌木后是一片牆壁,沒有人守著,牆壁上有個狗洞。
“要找掌印大人救命……”他自言自語——
宮人這樣一打岔,修彌沒心思再繼續,牙齒的刮蹭讓他也不太好受。
他把陽具抽出來,上面還沾著黏濕的口津。
御書房裡掛著一把開了刃的長劍,是祖皇帝用過的。
雲舒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他竟還是想殺她。
“瘋子。”她冷笑出聲。
雲舒想,這一次,他不會在半途停下來了。
死亡的恐懼籠罩在頭頂,她居然會覺得輕鬆。
“方才你就應掐死我的。”
她看他的背影,看他伸手取下牆上的佩劍,看他拔劍出鞘,看他用手帕擦拭劍刃。
“我已經死過兩次了,一次為你擋刀,一次中了流矢。”
“再死一次罷了。”
她仰著頭,看著他扔了劍鞘,閑庭散步般提劍走來。
又來一道閃電,照亮昏暗的天幕。
雷聲滾滾。
天更陰沉了,雨也下得更大了。
“你又怎麼篤定,你若殺了我,還會再重生一次?”她嘲諷他一般,“就算重來一次,我也不會愛你。”
她甚至在笑。
“痛快些吧,陛下,”雲舒引頸受戮,“切勿讓你下一世的阿姊久等。”
她頭髮凌亂,額頭上有腫塊,脖頸上是青紫的掐痕,便連嘴角也被他弄得有了血痕。
這番尊容,放到其餘人的眼裡凄慘又可憐。
可在修彌看來,她從未笑得那麼美,美得驚心動魄、盡態極妍。
這般挑釁,澹臺修彌不怒反笑。
“阿姊這麼等不及么?”
一旦下定了決心,他反倒優哉游哉了起來。
他氣定神閑地問她:“我從外頭買了些小玩意兒,你上輩子用過的,要不要在死之前再嘗嘗味道?死在男人身下,也算是一個風流的死法,不是么?”
燈影重重。
他精緻的面孔看起來有如羅剎鬼王。
原來那“活閻王”的稱號,並非空穴來風。
雲舒的面色變了。
他上輩子用了很多小玩意兒讓她屈服,以至於這一世的她回想起前世時,總覺得那已經不是她,而是另外一個人。
無妨。
第一世的阿彌,與今生的晉寧帝也不是同一個人。
若是告訴第一世的雲舒,她惦記了很多年的阿彌會變成現如今的晉寧帝,她還會愛他么?
重劍本已舉起,“哐當”一聲,又被扔在了地上。
他甚至沒有那個閑暇去解開她的衣衫。
雲舒的衣衫被粗暴地撕裂,夏季衣衫薄,裂帛的聲響被瓢潑的雨聲遮掩。
她手足並用地反抗他,甚至想撿起地上的碎瓷片。
澹臺修彌當然看見了她的動作,捏住她的手腕,便讓她鬆了手,順道一角把那長劍也踢遠了。
再被他壓到桌案前時,雲舒不合時宜地想著,皇帝的太監在與大臣商議該如何安置百姓,而皇帝本人卻強迫他同父異母的親姐姐在御書房白日宣淫。
大廈將傾的王朝,逆倫亂德的姐弟。
——怎一個荒唐了得。
修彌站著便進來了。
他用了蠻力,粗暴地將分身塞到她的花徑中,一路長驅直入撞到最深處。
雲舒下身並沒有濕,下巴磨在桌案上生疼,眼中又蓄了淚水。
淚眼朦朧間,她看到博古架上擺著的匕首,再走幾步路,便能伸手夠得著了。
那把匕首是早年燕國君王所贈,那時兩國交好,有商貿往來。匕首柄上鑲嵌了華麗的珠寶,刀身也銳利無比,吹毛斷髮。
那一瞬間,雲舒想,劉蒙果真是料事如神。
她與修彌真的是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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