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回復:最差勁的男人 by草本精華“我問你那個混蛋在哪裡!”林夜的聲音提高了八度,小春跟靳清立刻閉上嘴,車內沉默下來了。
良久,小春開口了:“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們,你有心臟病的事?”林夜煩躁地看著窗外,說:“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沒必要說!”車子上了大橋,下面是滾滾的江水,小春將車停在路邊,板著臉說:“我們不是朋友嗎?哪天你屍體都發臭了,我們可能還不知道呢!”林夜粗著聲音說:“就算是朋友,也有不想跟人說的秘密,我有病是我的事,你們少管!告訴我易言那混蛋的住處!”小春氣得一腳踢開門,下了車,氣沖沖地打開後門,對林夜說:“滾下來,我不想看到你。
”靳清看小春是認真的,手忙腳亂地勸道:“別這樣,林夜他剛剛出院!”小春兩手抱在胸前,冷冷地說:“他都說不用我們管了,那我們就什麼都不管了,各走各路!”林夜慢慢走下車,深深地看了他們一眼,走了,靳清跟了幾步,在後面大聲叫道:“你去哪裡?樂瑚的死跟易言沒有關係!”聽到樂瑚的名字,林夜停下了腳步,靳清繼續說道:“難道你要易言接受他的親生妹妹嗎?現在易言也是活得很辛苦的!”林夜頭也不回,悶聲說:“不要多管閑事!”靳清被堵得說不出話來,他抓了抓頭髮,一腳踢在車蓋上。
林夜的身影從橋上消失了,靳清煩躁地揪著頭髮,小春眼尖,掃了一眼橋下,聲音發抖了:“他在做什麼!”靳清跟小春都沒有想到林夜的病會那麼重。
林夜走下大橋蹲在江邊,將包著繃帶的手放在冰冷的江水中用力揉搓,他恨那個人,恨他將樂瑚逼上了絕路,他恨不得用雙手殺死那個人。
可他覺得雙手被那些繃帶包著很臟,空氣中瀰漫的灰塵細菌都爬在繃帶裡面。
當靳清和小春將他拉上來時,林夜的手已經傷痕纍纍,血絲滲透出來染紅了靳清白色的上衣。
靳清淚流滿面抱著林夜的脊背狠狠拍打著,小春用腳踢打著林夜哭叫道:“你要幹什麼你要幹什麼!”林夜茫然地看著淚流滿面的兩人,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靳清將林夜架到他爸的醫院,經過靳霖的診斷,林夜是患了嚴重的強迫症。
“強迫症?什麼東西?”靳清壓低聲音問道,林夜睡在裡面的病房。
靳霖看著手上的病歷表,推推鼻樑上的眼鏡說:“強迫症是指病人主觀體驗到自我的某些觀念和意向的表現是不必要的,或其重複出現是不必要的,但又難以通過自己的意志努力加以抵制,從而引起強力的緊張不安和嚴重的內心衝突並伴有某些重複動作和行為。
臨床表現主要是在思維、情緒、意向、和行為等方面表現出強迫癥狀......”“停停——”靳清兩手舉到他爹面前說,“你只要告訴我那小子會怎麼樣就行了。
”靳霖說:“那麼我就簡單扼要地說了,林夜的強迫動作,即重複出現一些動作,自知不必要而又不能擺脫。
常見為反覆洗手、反覆檢查等。
”小春想起林夜鎖上門后經常要檢查四五遍才能放心,她咬了咬下唇,為自己的粗心懊惱。
“有什麼辦法能夠治療?”小春問道。
靳霖說:“首先要了解他的病因,我看林夜以前就有些不妥了,但也只是輕微的病症,對日常生活沒什麼影響,至於為什麼會變得這麼嚴重,就要問你們了。
”靳清低頭沒有說話,林夜會變成這樣,自己脫不了關係。
靳清覺得有些累,他一隻手遮住額頭,手肘壓著靳霖的辦公桌。
閉上眼睛,靳清想起了剛剛認識林夜那時候的事。
記得他做噩夢被他媽揍吵得天翻地覆,林夜睡眠不足跳過來劈了他一腳,靳清抱著頭,以為會被揍得很慘,誰知林夜卷了床鋪睡到他房間去了,說是不想被鄰居誤會這裡是屠宰場。
整整一年,靳清都賴著林夜,直到他自己不會再做噩夢。
可能是從那時候開始,才會對人的體溫有了依賴。
靳清嘴巴咧了一下,笑得有點勉強。
在酒巴認識小春的時候,小春就說他是寄生蟲,專門寄生在人的身上吸取養分。
現在想想,靳清覺得小春說的真是一針見血。
自己就這麼點出息,不管長大成人,離那個女人多遠,還是贏不了夢中出現的女人,就是因為這樣,林夜才要照顧他。
樂瑚的死,是一根導火索,把林夜僅剩的氣力都用盡了。
作者: 鱷魚的傷心淚 2006-9-16 23:42 回復此發言21回復:最差勁的男人 by草本精華小春站在旁邊臉色發青,左手抓著胸前的衣服,有些恍惚地問:“伯父,林夜的心臟呢,有沒有事?”靳霖還是公式化的平板聲音:“他要是肯做心臟移植手術,幾率五十五十。
”靳清的手在顫抖,林夜始終都認為是易言害死了樂瑚,這是他的心病,也是他的囚籠。
靳霖冷淡地看了兒子一眼,知子莫若父,肯定是這臭小子招惹到了什麼人。
林夜需要住院觀察一晚,靳清氣沖沖地往外走,小春攔住他問:“你想去找易言的晦氣?”靳清粗聲粗氣地說:“這小子變成神經病難道不是他害的嗎?”小春扇了他一巴掌,冷冷地說:“你少給我捅簍子,以前出事有林夜幫你罩住,現在林夜都快沒了你還在那邊唧唧歪歪!”靳清暴跳如雷:“好啊好啊,我早知道你不爽我了,大不了一拍兩散了!”小春太陽穴突突地跳著,聲音不由得高了八度:“屌你啊你同我收爹啦仲向度吵怨巴閉我一巴揼瓜你吖啦!”靳清氣得眼睛冒火,也用家鄉話對罵:“我頂你個肺吖冚家鏟唔好以為我不敢旭你條廢柴四仔......”小春臉色黑得像雷公,跟靳清自願拍A片不同,小春被迫拍“四仔”是她人生最大的污點,她抓著靳清的頭髮發瘋一樣往牆上撞去。
石破天驚的巨響過後,靳清額頭冒血,兇狠地踢了小春的肚子一腳,小春捂著肚子蹲下去半天直不起腰來。
醫護人員將他們拉開來時,靳清看到小春眼裡掩飾不住的恨意。
靳霖一邊幫兒子包紮一邊冷冷地說:“年輕氣盛是好事,鬧到這麼大就丟臉了。
”靳清看著面前這張跟自己一樣的臉,說:“你有把握能治好林夜嗎?”靳霖仰起頭來,頗有居高臨下的氣勢:“我是醫生,當然會盡我所能去治療他。
”靳清說:“關於醫療費,我沒有那麼多錢。
”靳霖冷淡地說:“你仔細聽好,我對你真的很抱歉,因為我的關係讓你受到了很多痛苦,但是現在你長大了,我也沒有義務再由著你的性子亂搞下去,你跟你大哥見面了吧,他說你的簽證下來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去加拿大?”靳清眼睛像狼,直勾勾地瞪著他爹,他咬牙切齒地說:“算你狠!”靳霖語氣平板沒有起伏:“隨你怎麼想,在那種酒吧唱歌沒前途,你要是再不肯長大的話我會管得你更嚴!”靳清像泄了氣的皮球癱在椅子上,靳霖站起身,想起什麼似地說:“你通知了林夜的家人么?”靳清搖搖頭,說:“他從來不肯提他家的事,我不知道他家的電話,不過GTC的段青瀾應該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