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金教父(第二卷) - 第48節

費利佩的臉刷一下就白了,金絲邊眼鏡的鏡片上一瞬間便蒙了一層汗霧,他哆嗦著嘴唇說道:“保羅,保羅先生,您是開玩笑吧。
” “你!”李再安頭也不回的伸手隨意一指,正好指在一個年輕人的身上,“告訴費利佩先生,我開過玩笑嗎?” 年輕人頓時漲紅了臉,他一句話也不說,探手從后腰拔出一支手槍,咔嚓一聲上了膛,與此同時,其他年輕人看向他的目光里全都是毫不掩飾的羨慕嫉妒恨。
“不要用槍,也不要弄髒了這裡,”李再安低著頭,重新拿起那個銀亮的湯匙,繼續攪拌他的咖啡。
費利佩根本不等他把話說完,兔子般的跳起來,撒腿就朝星巴克門外跑,被點到的年輕人毫不遲疑,隨手扔掉手槍,抽出一把匕首,緊跟在後面追了出去,將將追到門口的時候,他已經趕到了費利佩的身後,雪亮的匕首毫不猶豫的捅出去,正中費利佩的后腰眼。
“救命啊!殺人啦!” 費利佩身子晃了一下,發瘋似的在門外大喊大叫,同時邁開步子,一刻不停的朝對面那兩輛警車衝過去。
追在後面的年輕人就像是沒看警車邊站著的四名警察一樣,瘋牛一般的從後面追上去,離著兩三步遠,猛地撲上去將費利佩撲倒在地,而後掄起胳膊,嘴裡啊啊的喊叫著,一刀一刀的朝費利佩後背上猛刺。
人來人往的大街上頓時炸了營,行人尖叫著朝四周奔逃,兩輛恰好行駛過來的轎車為了躲開兩個“瘋子”,咣的一聲撞在一起,其中一輛車尾擦過街邊的消防井,帶出一股水柱直噴上天。
守在兩輛警車邊上的四名警察開始都沒反應過來,直到年輕人從抽搐的費利佩身上翻下來,順勢一刀割斷他的喉嚨,才一窩蜂拔槍衝上來,將他團團圍住。
年輕人根本沒有逃跑的意思,他伸手在費利佩的鼻孔上試了試,確定這傢伙沒了呼吸,才扔掉手裡的匕首,雙手抱頭跪倒在地上,一臉亢奮的等著警察上來給他戴手銬。
巴西沒有死刑,殺一個人也就是判6到10年的監禁,如果有個好律師的話,可能都關不了6年,而對這個年輕人來說,80萬美元卻是他在外面一輩子都掙不到的。
看到年輕人被兩個警察按趴在地上,李再安收回目光,從容的放下湯匙,擦了擦手,又不緊不慢的掏出支票夾,隨手簽了一張撕下來,壓在咖啡杯的下面,對呆若木雞的利賽特笑道:“今天還是我買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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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佩|最|新|網|址|找|回|---W'W'W丶2∪2∪2∪丶℃○㎡森這樣的人,他不管在私下裡如何的為惡,如何的利用金錢做那些違法的勾當,至少在人前,他要做出一副遵紀守法、正人君子的姿態。
他要注意公眾形象,要注意媒體輿論對他的觀感,要注意警方會不會抓住他的痛腳等等等等,總之,他顧忌的方面很多。
而作為一個像李再安這樣的人,他就是個地地道道的惡棍,往哪裡一站,認識他的人都知道他是什幺貨色,警方不用抓他的痛腳,因為他渾身上下都是痛腳,他也不會關注媒體輿論對他的觀感,那些報紙、電視台的記者們,為了自己的安全,也不敢指名道姓的罵他。
充其量就是在新聞播報中引述警方的話,諸如“某某事確信與某某組織、某某人有關”之類的。
一句話概括出來,佩森與李再安根本就不是在同一規則下生活的人,能夠約束到佩森的規則對李再安完全無效,而能夠約束到李再安的規則卻與佩森無關。
如果是對付一個普通人,佩森可以買通方方面面的人給對手設套,甚至可以買通警察把對方直接弄進監獄,至不濟,他也可以買通殺手把對方王掉。
可這些手段用來對付李再安這類人就沒什幺效果了,警察?不用他買通,李再安早就是聖保羅警方的眼中釘肉中刺了,殺手?他也可以省省了,整個巴西,乃至整個南美,不知道有多少毒\\販想要整死他呢。
而李再安對付他們的手段卻簡單有效,就一個方式:不擇手段的王掉你,只要塞克曼敢露面,不管他是在大街上還是在商店超市裡,哪怕是在警局門口,都會有人衝上去捅死他,就像捅死費利佩那樣——沒錯,就是捅死,不是炸死也不是用槍打死,這種血淋淋的方式才更具有威嚇性。
保利斯塔街頭髮生的那一幕,塞克曼看了個滿眼,他可以說是親眼看著費利佩被那個瘋了般的年輕人在人流穿梭的大街上活活捅死,事後警方的驗屍結果證明,可憐的費利佩一共被捅了12刀,左腎兩刀、肺葉一刀、心臟兩刀、頸部大動脈處還有一道截斷式的割傷,每一處都是致命傷,上帝都救不了他了。
塞克曼還親眼看到了李再安從星巴克里出來時的情景,這該死的通緝犯竟然就在警察蜂擁而至的時候,意態悠閑的從容而行,上車離開之前,甚至還有閑情在街邊買了一支烤腸……保利斯塔街頭的一幕,擊碎了塞克曼全部的勇氣,他近乎驚悚的發現,聖保羅這個大都會其實並不是完全由他這樣的人所掌控的,那些徒步穿行在街頭,穿著幾美元就能買齊一身的廉價服裝的人流里,或許就隱藏著一兩個他根本惹不起的人物。
其後的三天,塞克曼變成了縮頭烏龜,他甚至都不敢乘車出門,每天都是搭成工業聯盟大廈樓頂的直升機進出這個城市,當然,他也知道這樣躲是不可能把這一劫躲過去的,他只是在等,等他的救星,叔叔佩森回來。
就在等候中的第三天,聖保羅市刑事第一法庭對律師費利佩街頭刺死案做出了一審審判,作為辯方律師的利賽特向法庭開具了兇手具有精神病史的完備證明,並以此推翻了控方關於仇殺的舉證。
最終,那個在街頭兇殘刺殺費利佩的年輕人,被判定為行兇時精神不正常,不存在殺人故意,因此無需承擔刑事責任,但需要到法庭指定的精神病院進行強制性的精神治療。
這樣的判決結果令塞克曼更加的毛骨悚然,他很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幺。
那個兇手會被關進精神病院,但最多一兩個月,作為律師的利賽特就會以患者支付不起昂貴的治療費用為由,向法庭申請轉院。
隨後,法庭會批准這項申請,於是,那個年輕人就會從管理嚴格的精神病院轉移到某一家療養院里,舒舒服服的過上一陣子悠閑生活。
等上半年,在這個案子的風聲平息之後,他就可以以自由人的身份逃出升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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