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京子 - 第12節

玉摸摸自己的臉,嘆了口氣道,“我也想呀,可是我捨不得我的臉呀。
”鍾別開頭不去看他,“我和你說,就算你有永遠不老的生命也沒什麼。
永遠不斷地看到你所熟悉的你愛的人在你面前死去。
你這樣,你這樣,我只能懷疑你從來沒有愛過人!”玉似乎也激動起來,還要再說什麼,鍾卻深吸了一口氣,“不過我最後幫你一次,我這就前去昆崙山為你採藥。
你便忍著這幾天不要再去害別人了,從此以後你我互不相欠,再沒有關係!”他難得說話如此堅決。
一雙眼睛如同烈火一樣燒灼,只怕就是想傷毀玉才能解心頭之恨。
玉搶白道,“你可以害得,我就不可以害得?”鍾打斷他的話,“你走吧,我不想看見你。
”玉臉上白了一下,“也好,早去早回,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耐性是越來越少了。
”鍾也不理他,玉得了便宜一樣,輕輕飄下山去。
他才一走,鍾便一屁股坐在地上。
巫輕輕把手搭在他的肩上,不知道說什麼好。
鍾輕輕回握他的手。
“我又要離開幾天,你千萬小心。
”“那你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呢?”巫皺著眉,就想起上次鍾一走也是好幾天。
“我和你拉勾勾。
三天就回來。
”鍾勉強打起精神安慰著巫。
“拉勾勾?”巫喃喃地重複,見鐘的臉色終於緩了下來,彎起手指頭向巫伸過來。
巫模仿著他的動作。
直到兩個小指搭在一起搖了兩下,鍾才說,“這就是表示我答應你的事情一定會做到的。
”巫笑了,也跟著搖了一下手指。
“你怎麼知道的。
”鍾笑了一下,“我也沒有人教,是看到人們這樣做才知道的。
”“哦。
”巫盯著自己的手指,好像會有些牽扯一樣,麻麻的。
“等我回來了,我就讓玉走,算是我欠他的都彌補給他了。
以後,我會照顧你,要是你願意,我。


”巫安靜地聽著,心裡跳的歷害。
“總之,等我回來和你說。
”鍾站起來,招來一片雲彩。
回頭再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終於飄然而去。
巫站在遠地,這是他第二次看到鍾飄走了。
可惜我不會飛呢,要不可以和鍾一起,到哪裡都一起。
巫想著想著一個人步下山去。
走近了小屋的時候,遠遠看著玉一身白衣站在花叢里,背對著自己看不見表情。
花妖們都閉起花瓣,在沉湎什麼。
巫心裡傷心,想到小桃仙不見了,就是因為眼前這個人,心裡怨恨之氣升起。
玉聽到他的聲音,轉過頭來看他,一瞬間好像看到玉的眼睛里好像有淚閃動。
倒讓巫一呆,但他記著鍾叮囑的話,看見玉注意到他就直覺地想迴避,也不想管玉現在是什麼心情。
忙向小屋的方向緊走了幾步。
“小兄弟,等一下。
”玉叫住他。
巫收住腳步,卻不敢回身,玉走過來,手搭在他的肩上,讓他嚇了一跳,身子都不舒服起來,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怎麼?看著我怎麼就躲,你看鐘老是把你圈在屋子裡,讓我想和你聊聊,親近一下都不可能。
你看我有這麼可怕嗎?”巫抬眼看玉笑得友善。
但他卻不覺得溫暖,眼睛看著地上,也不作聲,只盼著玉趕快把話說完,好讓自己走。
“哎,長到這麼大,我才知道我的魅力都不夠,看來只有鐘的事情你才有點好奇吧。
”玉拖長了聲音。
巫聽到鐘的名字心裡猛跳了一下,可是抬起頭來還是不想搭理玉。
“這麼恨我呀。
”巫心裡煩了,仍是不作聲,便如默認了一樣,此時玉再開口,卻是無比幽怨。
“很久很久以前,這裡有一株牡丹花吸取天地精華,化為人形,誰也沒有她美,誰也沒有她艷麗。
種植她的男人,第一眼看見她就愛上了她。
男人愛上了女人,便生了情慾,只是看著花,和花說說話,已經不能滿足他。
”巫聽得臉上一紅,隱隱卻猜到是說鐘的事情。
“男人年輕氣盛,情竇初開,又是自己心愛之人,心裡喜歡,便想抱抱她。
哪裡知道草本植物不是血肉之軀修鍊而成,是不能接受男人的精血的,一夜之間便香消玉殞。
”說到此玉嘆了口氣,“你說這樣的男人控制不住他的慾望,害了人和我有什麼不同呢?”巫心裡震了一下,才想說,一個人存了害人之心和沒存害人之心當然不同。
玉已經又接了下去,“其實花妖雖好,生命也總有完結之時,最燦爛的時候什麼都得到了,也是一種幸福。
只有活著的人受苦。
我羨慕她們那樣還來不及呢。
”說到這裡又冷哼一句,“除了他,所有的人總不是都要死的,早死晚死又有什麼區別?為了這些花妖,對我發那麼大的脾氣,還不是因為心裡老是念著他舊相好的?”說到這裡突然伸手出去在花叢中胡亂揮舞,將花瓣打落得滿天飛。
巫覺得他就像是瘋了,心裡害怕,花叢之中有些花生長倒剌,玉青白的手臂,不一定就刮出血痕,觸目驚心。
“為了那麼久前的一個女人,留了頭髮,留了鬍子,怕誰愛上他?還是他怕愛上誰?為什麼?為什麼?”一句句都像從心裡嘶叫著出來一樣。
巫又怕又驚,再站不住原地,狂奔而出,直到奔到屋子裡,才發現自己臉上全是濕的。
原來他一直喜歡別人,一直心裡有人。
那個人,不是我。
第五章夜裡看到的月亮也是青白的,像玉的手,巫討厭與玉相關的東西。
在喜歡鐘的時候,是不是自己也渴望被抱,被關愛,可是鍾是不是根本沒想過需要自己的懷抱呢?不知不覺中聞到空氣中傳來的一種奇怪的氣味。
聞到這股氣味巫只覺得自己好像越來越清醒,又越來越糊塗,身子里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燥熱和騷動。
好像從心裡一直癢到全身。
巫的手想伸出來向自己手上抓抓止癢,才發現不知不覺中自己已經變成蛇形。
下面漲漲的,身下的那個洞擴張出來,裡面好像一塊肉推了出來,硬硬地挺著,讓他特別難受。
蛇尾在地上劇烈的拍打著,磨蹭著,好讓那裡的漲痛減少,可是好像越那樣越難受一樣。
而那個氣味也好像越來越濃。
蛇身終於耐不住誘惑,向外游去。
巫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山上習習簌簌,居然好像全山上的蛇都出動了,向著山上爬去。
一條很白很白很粗很粗的蛇躺在哪裡,幾十條雄蛇爬了上去爭相與之交尾。
雄蛇與雄蛇之間推擠著,蛇與蛇之間相纏。
不一會就有蛇軟軟地被巨型大蛇甩開。
不知道是死是活地翻倒在地上。
巫有一瞬間覺得自己好像是清醒的,想要躲開,卻被很多的蛇纏住無法拔身。
銀白的巨大的蛇尾又翻了上來。
那股味道更重,剌得巫腦子裡完全迷茫得就被牢牢地纏住。
自己硬硬挺出的肉也被吸盤一樣的力量抓住,激得蛇身一個要擺脫,一個要死纏。
蛇身纏在一起劇烈地抖動,好一會兒,巫腦子裡好像是白光擊中,終於有點意識,身體輕鬆下來,有種舒服的感覺。
可是那銀白的蛇迴轉身來,似乎那雙眼睛惡毒地看了他一下。
蛇身繼續纏了下來。
在那股味道和巨大的蛇尾的剌激下,身體又膨脹起來。
迷迷糊糊好像自己又痙攣了一次。
巫的身子覺得痛了,可是那白蛇卻不放過他,似乎要壓榨出他身子里最後一滴精液。
巫模糊地產生這樣的意識,“這樣下去我要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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