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吃一顆過期糖(破鏡重圓H) - 五十五、封鎖射門。

五十五
晚上熄燈前,成欣然和樊佳寧到後勤處排隊領蚊香。
一陣伊卡璐的花香味傳過來,韓軼從隊伍前目不斜視地走過去,還是披著一頭齊腰長發。即便穿迷彩也能看出腰細腿長,氣質極佳,像幅恬靜的人物工筆畫。
成欣然回想澡堂前韓軼跟陳勉站在一起的場景,嗯,帥哥美女,確實養眼。
“據說她是老胡從舞蹈附中手裡搶過來的。”樊佳寧湊在她耳邊悄悄說。
看著她諱莫如深的表情,成欣然笑出聲:“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那是你消息閉塞。”樊佳寧她拉著成欣然快走幾步:“快回去點蚊香睡覺,三點咱們還得起床。”
他們每個營房都有夜班制度,從九點到早上七點,兩小時換一次班。好巧不巧,剛好就把她們倆排到了最冷的夜班。
已經九月份,山裡的後半夜是最冷的,沒一會兒成欣然就凍得涕泗橫流。不過有個好處就是這個點兒大家都睡死了,巡查的教官和老師也都睜隻眼閉隻眼。
她們相互講好,輪流出來站崗,再輪流回哨所辦公室摸魚。
成欣然一向怕冷。別的同學都帶著毛衣厚外套,她就按照物品通知單上寫的,只帶了裡外迷彩。到半夜把能穿的都穿身上了,還是冷得在幾節台階上來回直跳。
山間寂靜,夜空上被渲染了一層薄霧,營房前的點點夜燈也變得斑駁閃爍。很奇怪,軍營中這樣冷峻的夜,居然有幾分浪漫。
成欣然不知怎麼突然想起以前看過的一個叫《搖擺狂潮》的電影。突然興奮起來,反正四周也沒人,她學著電影里的角色一邊跳踢踏舞,一邊小聲哼歌。跟自己玩,又把自己逗笑。
“跳大神呢?”冷不丁地一聲,嚇得成欣然差點在台階上滑倒。
陳勉對眼前人的平衡力感到無語,輕拉她一把,發現她手已經凍僵了。成欣然才看清陳勉的臉,神色一凜,飛快抽出手。
“你為什麼在這?”剛剛半夜裡令她愉悅的小確幸消失無蹤。
“我值夜班。”
“這裡是女生營房。”
“不能找你?”她抽手的那一下,陳勉帶著點氣,語氣跟著不好。
門口風大,他單手將她拖到營房之間的小縫隙中。
“幹什麼啊,我同學在裡面,她一會兒就出來。”
“出來就出來,你連你同學都怕?”
“我不是怕,她會誤會。”
“誤會什麼?誤會你有男朋友?還是誤會你男朋友是我?”他語氣開始咄咄逼人起來。
成欣然這種生物真是稀罕,他費勁巴力把夜班排到這個點,就為過來看一眼自己女朋友半夜冷不冷。擱別的女孩早就開心死,她倒一門心思想躲遠點。
澡堂前那一幕他看在眼裡,躲他像躲瘟神一樣。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他媽算是哪門子男朋友,甚至連她老同學的名頭也不配。
縫隙太窄,兩個人被迫面對面站著。她不想看陳勉,想轉身,可轉身姿勢似乎更彆扭。她臉被他的手固住,不想看也得看著。陳勉特別喜歡捏她的臉,有股脅迫的意味。
成欣然臉動不了,眼神總能動,只可惜視野有限,也只能盯著他臉上其他的地方。
他兩隻手捧著她的臉:“看我。”
她眼睛往上翻,跟翻白眼一樣,就是不看他。
陳勉被氣笑了,對著她的嘴吻下去。他的唇很冰冷,但舌尖卻是火熱的。
唇齒相接間,成欣然心底突然蔓延出絲絲的委屈。
他為什麼一開學就那麼受歡迎?什麼跳舞的級花,什麼路上的女孩子,都會找他要微信。他到底是蝴蝶還是花?
這麼胡亂想著,她氣性來了,張口咬下去。
“嗯……”陳勉悶哼一聲,嘴角被燙了一下似的,成欣然下嘴真狠。他更凶地回吻過去。
他身上的反應已經很明顯,手上甚至也有了動作,想伸進去摸她的曲線。
“沒套,成欣然。”他含著她的嘴唇,含含糊糊說。
成欣然眉頭一皺,把他臉推到一邊去:“胡說八道什麼?”
真是一腦子廢料。
突然遠處營房傳來隱約的腳步聲,兩個人頓時如驚弓之鳥,擠在這個窄縫裡,分又分不開。
“是不是老師來查房了?”成欣然小聲問他。
“有可能,到這邊來,我們從後面出去。”陳勉拉著她往反方向走。
成欣然緊張得心臟砰砰直跳,如果她跟陳勉在這裡摟摟抱抱被發現,那麼她大概會變成貼吧的第一熱帖。
兩個人從縫隙的另一邊擠出來,這邊連接的是空無一人的作訓場。又躲在暗處聽了一會兒動靜,直到腳步聲漸漸消失。
這裡不能再待了。
“你冷嗎?”剛剛他將她抱在懷裡,發現她沒什麼熱氣。
“還好。”被嚇成那樣,早就忘了冷。
他從迷彩服兜里拿出一個巴掌大的迷你熱水袋,遞到她手心。
“熱水我已經灌好了,記得隨身帶著,我得走了。”陳勉起身,手在她臉頰上留戀撫摸幾下:“我手機交了,這幾天你照顧好自己。”
“好,你也是。”成欣然把熱水袋裝進口袋,手捂上去,指尖有突然回暖后而傳來的的軟麻感。
兩個人短暫的見面像夢一樣,陳勉匆匆消失在夜色之中。
成欣然定了定心神,也往值班室的方向快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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