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管理寬鬆,齊樹籽犯懶沒有回去。
一來一回趕地鐵就夠累人的,倒不如睡一覺明天再回校。
周一早上九點多一堂課,時間足夠應付路途。
齊奐初指了留給她的房間,過去一瞧,滿眼的粉色。
她皺著眉頭控訴:“怎麼又是粉的。”
齊奐初將碗碟洗好頭也不回隨口道:“你不是最喜歡這顏色。”
“那是以前,我現在是個大人了,不想再裝嫩。”
齊奐初洗碗的手一頓,轉頭看一眼扒著廚房門滿臉不滿的人兒。
“下回都換了。”
“這還差不多。”
齊奐初拿了毛巾擦乾手上的水漬,手指頭修長,骨節分明。
腕上的表早在做飯時候已經摘下,相比起來多了些居家,白毛巾在他手上有如錦簇的白玫瑰。
好看的人做什麼都是好看的。
明明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可齊樹籽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肉手,不禁心生嫉妒。
“哼,怎麼你的手那麼好看!不公平!”
齊奐初擦手的動作都忘了繼續,被她這麼一鬧不禁笑出了聲。
他平常不怎麼笑,突然間的一笑反倒是更顯得惹眼。
生硬的線條逐漸變得柔和起來,不再有距離。
放下毛巾,出了廚房,伸手摸摸她的腦袋。
大手覆蓋在腦袋上,齊樹籽蓬鬆厚實的頭髮碎毛被揉起了些靜電,炸了起來。
讓原本就吹鬍子瞪眼的小姑娘更可愛了些。
齊奐初忍住繼續揉的衝動,兩下之後停下手上動作,故作嚴肅。
“各有優點。”
不咸不淡,沒有任何的安慰作用。
齊樹籽不由得又是一翻白眼,轉頭將自己狠狠甩在柔軟的大床。
齊奐初還是很貼心的,床墊夠厚夠軟,讓嬌養長大的她十分滿意。
藕粉色的絲質床單親膚柔軟,齊樹籽躺在上面十分舒坦。
一如齊奐初的想象,她躺在上頭,不差分毫,是道移不開眼的風景。
夜色漸深,齊樹籽無聊,跑到客廳打開電視看動漫。
齊奐初坐在旁邊用筆記本處理工作,倒也和諧。
只是齊樹籽慢慢沒了看下去的慾望,轉而拿起手機聊天。
齊奐初也不知道他有什麼好聊的,她卻說:“是開學時候幫我把行李送上去還幫我找寢室的學長,人很好的。”
“人很好?”
看起來聯繫很頻繁,不過開學一周,這都捧著手機聊天,時不時傻笑,甚至幾次上衛生間都是手機不離手。
“你……”
齊奐初想了許多說辭還是沒能問出口。
十九歲,是可以談戀愛了……
“嘭”地一聲,齊奐初扣下電腦屏幕起身回了卧室。
動靜不算大,齊樹籽還是嚇了一跳。齊樹籽轉頭看了眼他的背影,不解道:“怎麼了啊。”
她第一反應就是:網聊被家長抓包的著急辯解,可轉念一想,自己已經上了大學啊!
她也心大,想了一會自我開導完了就回屋睡覺。
留下在屋子裡翻來覆去睡不著的齊奐初。
他當下有些分不清楚自己的情感處在那個位置,在想到初長成的人兒到了談戀愛的年紀。
一方面應該鼓勵她向前一步,一方面又忍不住的不高興、不舒服、不住的在意。
想法,動作,甚至是隻言片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