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晨,齊樹籽匆匆忙忙趕地鐵,隨手拿了一盒牛奶就出了門。
想著的都是趕緊去學校上課,其他事情根本不在她的腦子裡過多停留。
好似昨夜的偶然,不過是一場夢境,拋在腦後就過去了。
齊奐初本想送她,奈何周一的工作確實比較忙碌,只能讓她自己回去。
總部的工作強度還是比較高,尤在周一,開了一整天的會議,從會議室出來的時候,人都是悶的發酸。
齊奐初剛剛升上來,但此前和這邊的業務往來一直不少,再加上能力強,人緣不錯。
下班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十二點,加班的同事們大家一起出門吃宵夜。也當是迎接他加入接風。
席間大家紛紛起鬨,詢問他有無女友。
“這樣出眾的模樣,沒有交女朋友才是奇怪的吧!”
同事不由開起玩笑,齊奐初呡一清酒,眼皮褶子交迭,睫毛輕輕顫動,掩去心底事。
咽下一口酒,才道:“沒有的。”
眾人紛紛起鬨,不乏單身女青年打起算盤,像他這般男人,也是經濟適用型。
臉也是普通人里拔尖的。
若不論其他條件,但這兩項,已然可以符合許多人擇偶的要求。
氣質雖然有些超出同齡人的沉穩,卻有種莫名的誘惑力。
很是討剛剛出社會的小姑娘喜歡。
“那你...有沒有什麼正在追求的人?”
齊奐初又是倒了一杯酒,點開手機屏幕僅收到一條話費充值提醒。
清酒度數不高,接連喝了許多杯,還是仍舊沒有什麼感覺,唯有喉間泛著澀味。
“我...沒有的。”
“你這也算黃金單身漢了啊!”
坐在對面的女同事開著玩笑,眾人又是一陣的調侃。
齊奐初垂著眼,眸間思緒無法訴說,泛著澀味的清酒倒是喝了一杯又一杯。
那丫頭一整天連個保平安的消息都沒有。
也不知道是在上課還是忙的忘了。
本就心大的很,上了大學好像更是放飛了許多。
他仍舊覺得自己的情感是可恥的,不可言說的,甚至是罪孽的。
即便再三拒絕了同事幫他安排相親的熱情,可大多數人都只當他是謙虛兩句。
正是年輕力壯的年紀,不談戀愛哪裡能行。
“別客氣,咱們都是親同事,總不能害你!”
齊奐初只能訕笑一聲,忙說不用。
可大家好像沒有聽進去,還是張羅著誰的人脈圈子裡有優良女青年可以介紹。
日料店的魚生不夠新鮮,總是南城的更鮮甜一些。
和著清酒的澀味,總覺這頓飯吃的乏力。
同事們還在熱火朝天的八卦,討論下一場的去處。
“去酒吧玩?”
齊奐初拒絕了,他反覆看手機,這個時間點,是不會再來消息的。
“小齊啊,你這樣玩也不玩,小小年紀一股老幹部做派幹啥!不合群也是不行的...”
老資歷同事擺出架勢,對著他“指導”起來。
齊奐初只道一南一北初來乍到,水土不服,身體情況尚差。
老資歷那臉上就差寫著“就你矯情”幾個字。
職場的勾心、清酒的澀苦、魚生的乾柴、辭調的陳腐、只是半天的思念。
*
齊奐初努力撐到散場,踩著夜色回家。
望著藕粉色床單,還是忍不住的苦笑。
已經是夜裡兩點有餘。
大家,都睡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