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沈冬至所料,趙霆桀來了,就在盛懷宣走後不到五小時。
沈冬至再次進了探視室,現在已經是晚上,外面正下著暴雨,上方的小窗口透進來密集的雨聲,探視室里的燈光有些暗,還有些搖搖晃晃。
她抬頭看去,趙霆桀一身黑色西裝,沒打領帶,扣子比正經男人往下多解了一顆,高大的身軀靠在小小的椅子上,不過姿態依舊從容淡定。
兩人對視,沈冬至的坐姿也很放鬆,並且再沒了剛才那種有些感慨脆弱的神色,反而精神奕奕眉眼含笑。
——對病要對症下藥,對人也一樣,盛懷宣多少吃她賣慘那一套,趙霆桀可不吃。
“不是說有交易嗎?什麼交易?”
沈冬至起身,雙手輕輕撐在桌面上,趙霆桀一抬眼就能看到她白嫩飽滿的乳溝。
“趙公子,我們做個交易,我幫你疏解一下緊繃的情緒,你幫我一個小小的忙如何?”
趙霆桀凝眉,用身體做交易?這可不像她的作風。
確實,沈冬至並不喜歡用身體做交易。
可人要學會變通不是嗎,再說了,以趙霆桀的身家地位,嗯,還有身材,她不虧。
趙霆桀在猶豫,於是沈冬至給他加了一把火。
她起身脫掉外面的編號服,一邊解扣子一邊走到他面前。
“趙董在猶豫什麼?因為嘉嘉嗎?”
趙霆桀猛然抬頭,兩人視線相撞,沈冬至伸手勾了勾他的領帶。
“趙董在害怕?為什麼?其實就像你以前的那些女人一樣,做一晚,以後不再見面,然後你告訴嘉嘉你和別人做了,難道說……趙董覺得這次有什麼不同?”
“沒有不同。”
趙霆桀終於開口,聲音顯得有些冷,沈冬至撐著身子坐在桌上,眉毛往上輕輕一挑。
沒有就沒有,非要加不同兩個字,這在心理學上叫過分否定,那就是肯定。
“那是為什麼,趙董對我的身體沒興趣?可是……你好像硬了……”
說到最後兩個字時沈冬至是貼著他耳朵說的,趙霆桀一下轉頭,兩人眼對眼唇貼唇,只要他往前一點,就可以將那盈潤的唇瓣含入自己口中。
甚至還能用舌頭大力的舔過去。
趙霆桀喉結一動,目光像是要把沈冬至看穿,聲音低沉且帶著探究。
“為什麼?”
沈冬至自嘲一笑。
“為什麼?趙霆桀,你看到你腳下的螞蟻了嗎?”
“現在我就是那隻螞蟻,我要死了,所以我根本不在乎你,也不關心你在不在乎我,更不關心你養在溫室里的那朵小嬌花的想法。”
“我要的,是這場公平交易后你立刻去把事情完成,然後我們兩清。”
說到這她伸手摸了摸趙霆桀的大腿,昂貴的西褲布料透著爽滑的質感,她語氣里的狠勁也一下消散。
“而且,這也並不影響你和趙小姐的感情,反正你也做過很多次了不是嗎。”
“還是說,趙董心虛了?打算告訴我你愛上我了?”
趙霆桀沒動,任由她的手亂摸亂抓:“你就這麼確定我想和你做?”
沈冬至抿嘴:“不確定,如果你那天沒有用那種想吃人的眼神看我,而且沒有在我家山下自慰的話。”
話說到這份上趙霆桀也沒再否定,她看人下菜的本事很有一套,他承認,他確實很想和她做。
現在的她,就像那把泛著冷光的高端槍械對他開口了。
來,試一試,我不會讓你失望。
趙霆桀想試一試,不僅因為他想和她做,更因為他想確定一件事。
三分鐘后,趙霆桀起身離開,看著他的背影,沈冬至突然有些挫敗。
她是不是應該看看黃曆再打電話?居然賣慘失敗,交易也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