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沈冬至的話,秦琛只覺得他的全世界只剩下一個沈冬至,腦中彷彿有煙花炸開。
他將她抱住,大手緩緩貼緊她的腰。
“我的?”
“嗯,你的。”
秦琛低頭吻上她的唇,仍舊霸道強勢,卻比以往多了幾分柔情,彷彿她是易碎的珍寶。
沈冬至也仰頭回應他,就像當初在酒窖時的期待與快樂,手緊緊抓著他的肩膀。
在這個昏暗隱蔽的停車場里,在淡淡的微黃燈光下,他們吻了很久很久,吻到唇角濕潤,吻到心絲纏綿,直到沈冬至的呼吸都有些亂了,秦琛才略帶不舍的鬆開她。
他俯身勾住她的膝窩,輕鬆將她打橫抱起。
他左右看了看,將沈冬至抱到他的車旁,然後將沈冬至放進車裡,關好車門,半跪在她面前貼著她的肚子。
——其實他知道現在還聽不到什麼,但就是想聽聽。
沈冬至垂眸看著他,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髮。
秦琛抬頭:“我送你上去?”
沈冬至搖頭:“不用。”
秦琛想了想,也覺得這時候和那些男人碰面不好,他不急。
然後他又把耳朵貼上了沈冬至的肚子。
*
送走秦琛,沈冬至一個人回到醫院樓上,她在沈冬行病房的小客廳里躺著,閉眼思考以後的事。
突然有人敲門,咚咚兩聲,特別輕。
“進來。”
門一開,進來的是趙霆桀和周希堯,沈冬至一看就知道他們是來問什麼的。
他們是來問她有沒有懷孕的。
怎麼,他們這一個強硬一個溫柔,看來是其他幾人商議之後推出來的代表?
這個猜想讓內心重負不堪的沈冬至忍不住勾唇輕笑。
果然,兩人進來后就一臉凝重,周希堯坐在沙發躺椅旁的板凳上,趙霆桀直接坐在她腳邊,還把放在上面的毯子扯過來蓋住她。
沈冬至也懶得起來,翻過身側卧面對他們,周希堯俯身,伸手將她額邊的頭髮撥到她耳後。
“冬至,我們有事想問你,你……你是不是懷孕了?”
沈冬至乾脆的回答:“沒有。”
然後她不等他們繼續發問,就連著將他們接下來會問到的事都告訴了他們。
知道她是為了騙秦琛拖延時間,周希堯和趙霆桀的神色有些異常,但想了想,他們又覺得這確實像是沈冬至會做的事。
“你和他做了?”趙霆桀冷冷發問。
不做怎麼騙他懷孕?沈冬至嗯了一聲。
旁邊的周希堯聽到后心裡五味雜陳,又心疼她,又氣她不和自己商量,還吃醋她又和秦琛做。
“你生氣了?”沈冬至問趙霆桀。
“嗯。”
“為什麼?”
趙霆桀的回答出乎沈冬至意料。
“如果不是你哥中槍,你是不是打算永遠不告訴我們你有多危險?”
周希堯也伸手摸摸沈冬至的臉:“冬至,我很擔心你。”
——這才是他們今天過來的目的,他們要讓她知道,她不是一個人,她有他們。
沈冬至的眼眶一下紅了,眼淚打著轉就要流下來,她從來沒覺得自己原來是這麼愛哭的人。
她把身體轉過去,不再看他們,周希堯見了那叫一個心疼,恨不得幫她承受所有的痛苦。
趙霆桀也被她這副模樣勾得眼眶發熱。
他起身:“我去叫他們都進來。”
很快小客廳里就坐滿了人,盛懷宣、韓城、譚潤深都坐在沙發躺椅旁邊,趙霆桀將剛才沈冬至的話一一複述給他們聽。
聽完后盛懷宣和韓城都鬆了一口氣,不為別的,只是現在懷孕對她實在太辛苦了些。
倒是譚潤深,眼裡眸光流動,竟有些讚賞她這樣做很聰明的意思。
“冬至,轉過來吧。”
盛懷宣溫柔的聲線傳來,沈冬至輕吐一口氣轉過來,然後直起身坐到躺椅邊緣,白嫩纖細的小腳踩在高跟鞋上。
“放心,我沒事,說吧,你們想聽什麼?”
在場的男人你看我我看你,自然是全部都要聽。
沈冬至便將所有事都講了,從她的出生到被唐家收養,到她坐牢,再到如今沈家發生的種種,沒有一絲遺漏。
聽完這其中曲折,所有男人都沉默良久,其實他們當初知道沈冬至身份時也有過擔憂,但金杉是什麼地位,沈冬至又有個沈冬行那般強大的哥哥,他們自然不會過多插手沈家的家事,誰知道這裡面竟然這麼兇險。
現在既然知道了,他們就絕不會再袖手旁觀。
趙霆桀率先開口:“你這段時間先不要回中國,懷宣,你留在這陪她,我回去看看。”
——趙家在政界還是有些人脈的。
盛懷宣點頭,和趙霆桀比起來,懷森如今和金杉密不可分,他更方便留在英國照顧她。
“放心,我會照顧好她的。”
趙霆桀又看向韓城:“韓先生,你方便跟我回去嗎?”
韓城沒有意見,就算趙霆桀不說,他也得找個時間回中國處理金杉的事,和沈冬至不同,他是執行長,要做的都是實打實的事,以前沈冬行會忙成那樣也是因為他同時兼任了董事長和全球CEO。
周希堯則不用說了,肯定是要留在英國的。
沈冬至就這樣看著他們分好工,彷彿要把她保護得嚴嚴實實。
“潤深,那你呢?”她問譚潤深。
譚潤深想了想:“我想就算我兩年不回去,家裡的堂兄弟應該會更高興。”
他還是那樣溫和淡定,一下就讓氣氛鬆緩了下來。
接下來眾人難得的聊了會兒天,眼看已經快12點才各自離開,譚潤深似乎還有話要說,單獨留了下來。
他坐在躺椅邊緣,沈冬至有些累了,便順勢躺下,這幾天晚上她經常睡在這,已經習慣了。
譚潤深溫潤的眼眸注視著她。
“你變了。”
變了?沈冬至也看他。
“變得不好嗎?”
譚潤深搖頭:“對你來說很好。”
沈冬至勾唇,握住他的手。
“潤深,今晚你陪我睡吧。”
“在這嗎?”
沈冬至點頭。
譚潤深自然不會拒絕,他脫掉西裝外套,躺在沈冬至身邊,沙發躺椅很大,睡兩個人不是問題。
沈冬至平躺著,聽著譚潤深的呼吸,慢慢睡著了。
與此同時,醫院一個角落,譚宗銘正拿著手機靠在護欄旁,看起來像是打電話,其實是在聽沈冬至的聲音。
當然不是譚潤深幫他放的監聽器,今天沈冬至說的話是她的隱私,譚潤深不會不經過她的同意就讓譚宗銘聽到。
但譚宗銘卻是個老狐狸,早趁他不注意在他手機里裝了竊聽軟體。
聽到小姑娘安心睡了,譚宗銘掛斷電話,正好此時轉角處傳來一陣堅實的腳步聲。
——是唐維鈞,他之前去接手齊非帶過來的資料,現在終於有了眉目。
見他過來,譚宗銘整理好西裝,走到他面前笑著伸出手。
“唐先生你好。”
唐維鈞皺眉停步,譚宗銘這樣子,是有話對他說?
“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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