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性愛確實舒緩了沈冬至的神經,她靠著譚潤深沉沉入睡,譚潤深確認她睡著以後下樓去看譚宗銘,譚宗銘果然坐在二樓的沙發上抽煙守夜。
接下來的兩天沈冬至一直住在這裡,山裡秋雨不斷,她最常做的事就是站在二樓,頭靠著落地窗,一邊看著窗外綿延不斷的山林一邊思考。
終於,在第二天下午2點的時候,譚宗銘接到了齊非的電話,讓他護送沈冬至前往美國。
彼時沈冬至仍舊靠在窗前,她雙手抱臂神色專註,高跟鞋拉出優雅的腿部曲線,身後的沙發上坐著譚潤深,也穿著整齊的正裝。
——他們隨時準備好了離開。
下一秒,譚宗銘走過來推開二樓的門。
“小姑娘,走了。”
沈冬至一下回頭,立馬拿起桌上的手機跟了上去,譚潤深緊隨其後。
——不是譚宗銘原來的手機,而是譚宗銘見到齊非安排的人後給他的專用手機,只能接不能打。
車已經停在門口,譚宗銘幫沈冬至拉開車門,沈冬至坐進去,譚宗銘也回到駕駛位,打轉方向盤往外開。
十分鐘后,黑色的轎車沿著白色的山路盤旋著往下,正好這時天空放晴,無束的陽光穿破烏雲,照在深綠色的大片山林上。
*
這次離開沒有來時那麼曲折,譚宗銘一路暢通無阻,很快將沈冬至送到了機場。
車在飛機旁停下,三人下車,眼前的機艙門打開,門口的保鏢雙手交疊在身前對沈冬至鞠躬,沈冬至沒有看他們,她伸手將被風吹起的頭髮撥到耳後,帶著譚宗銘譚潤深上走上舷梯。
飛機里很空,沈冬至隨意選了位置坐下,譚潤深和譚宗銘也在她身後找了個位置,沒有到她身邊打擾她。
他們都能看出此時的沈冬至不需要陪伴。
*
第二天,美國時間早上8:00,沈冬至一行人抵達美國,機場已經有人在等候他們,一共三輛黑色轎車,打開的車門前都站著司機和保鏢。
三人一一上車,幾輛車陸續離開機場,往同一個方向開去。
——他們的目的地是一所名叫AMSER的美國高端私立醫院。
快到的時候沈冬至抬頭往外看,醫院的建築群很高,大約有三四棟的樣子,從外面看起來更像金融中心的高檔寫字樓。
車在醫院門口停下,沈冬至跟著保鏢一路走進去,但譚宗銘和譚潤深卻被擋在了外面,進行安全檢查后才能進。
大廳很空曠,只能看到引導台的幾個穿著護士服的接待,沈冬至的目光一轉,很快發現了齊非。
她走過去,滿頭花白的齊非對她微微鞠躬。
“小姐,請跟我來。”
見到齊非,沈冬至的心就落下了大半。
她點頭,齊非伸手示意她跟他走,再加上一個保鏢,三人一起走進電梯。
沈冬至看了一眼保鏢按下的樓層數。
48層。
隨著電梯上升,沈冬至平穩呼吸,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保鏢先走出去,然後是齊非,兩人同時伸手為她指明方向。
沈冬至略微點頭表示謝意,然後走出電梯轉頭往左看,心一下就穩穩落地。
——她看到了沈冬行。
他站在亮敞的走廊里,白色襯衫、灰色西褲,雖然神色看著有些疲憊,但渾身都散發著乾淨的味道。
他在等她。
心一定,沈冬至就沒那麼急切了,她朝沈冬行走去,腳步先慢后快,待還要幾步時一下抱住了沈冬行。
沈冬行也早就發現了她,他將懷裡的小耳朵抱緊,輕輕拍了下她的背。
“哥哥在。”
兩人就這麼抱了幾分鐘,過了一會兒,沈冬至抬頭問他。
“哥,是你安排譚宗銘來接我的嗎?”
沈冬行點頭,那時他的手機在齊非那裡,齊非接到電話后告訴他譚宗銘發現了端倪,他略一思考後就將保護沈冬至的事交給了譚宗銘。
“哥,發生什麼事了?”
沈冬行牽著她的手將她拉到旁邊的長椅旁,按住她的肩膀讓她坐下。
他跪在她面前,伸手將她額邊的頭髮往後撥。
“冬至,先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哥再告訴你。”
緊繃了幾天的心弦一下鬆掉,沈冬至沒有多想,她點頭,很快就有保鏢過來將她帶去VIP的休息套房。
她在裡面洗了澡,換上沈冬行給她準備好的衣服,月白色的一字領針織毛衣,純白的半身過膝包臀裙,再加上一雙精緻的白色小羊皮高跟鞋,整個人和剛才的沈冬行一樣,乾淨、精緻。
而當她走到外面的小客廳時,竟然還有一個化妝師在等著她。
沈冬至略微有些疑惑。
幫她化好妝后,化妝師離開休息套房,門開的同時沈冬行跟著進來。
“哥,好了嗎?”
沈冬行站在她面前,俯身握住她的手。
“好了,走吧。”
兩人推門離開,沈冬行帶她走進電梯又上了一層。
叮得一聲,電梯門打開,和剛才那層一樣,電梯外是走廊,但不同的是這條走廊每隔一段距離就站著兩個保鏢。
不是沈冬行的保鏢。
因為他們雖然穿著西裝,卻帶著一身軍氣。
兩人走出電梯往左轉,沈冬至往前看,當她在一個病房門口看到站得筆直的齊非時,心中陡然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但留給她思考的時間著實太短,不過幾秒,沈冬行已經帶她走到了門口。
齊非側身為兩人讓開位置,兄妹倆走進病房,沈冬行還沒開口,沈冬至就已經看到了所有。
這是一間很通透寬敞的病房,整面的落地窗,視野開闊沒有窗帘,轉頭就能看到美國的高樓大廈,外面的陽光大片照進來,不用開燈就能將整間病房灑滿光亮。
再環視四周,這裡除了病床旁的一張凳子,沒有其他任何可以坐人的地方。
根據沈冬至的回憶,喜歡通透,喜歡站著,這是一間很符合關山海喜好的病房。
——所以他躺在那裡。
出乎沈冬行的意料,沈冬至像是沒有受到任何衝擊的模樣,她神色如常,身子也沒有晃。
齊非開口提醒沈冬行:“大公子,我們先出去吧。”
沈冬行點頭,壓住發紅的眼眶退出病房,為父女倆留出單獨空間。
輕輕的一聲,門被關上,安靜的病房裡只剩下關山海和沈冬至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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