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漪的死和秦家有關係？沈冬至有些愣。
“可是……媽媽不是難產死的嗎……”
沈冬至從來沒見過沈清漪，對她的大部分映像都來自在監獄長大時周圍人的描述。
他們都說她的母親是個很溫柔善良的人，很愛她，經常摸著肚子和她說話，給她念書，生產時也喊著一定要保住她。
沈冬行握緊她的手。
“哥以前不告訴你，是怕你多想。”
事情還得從當初沈柏元殺了秦苒之後講起，秦苒死後，沈柏謙幾次想將沈柏元送給秦家處置，但又終是不忍心，最後選擇包庇。
沈家和秦家的關係就此破裂，秦暮和關山海也在政壇上逐漸走向對立，但那時的關山海上頭有呂錦文頂著，還沒有做到軍事主席的位置，所以矛盾沒有完全浮出水面。
矛盾真正爆發的時間是在沈冬行十歲時，沈清漪剛剛懷上沈冬至，關山海將她留在美國保護，獨自帶著沈冬行回西安老家祭祖。
當天半夜，關山海師父呂錦文的死打破了一向平靜的局面，關山海收到消息后立即讓齊非連夜送沈冬行去美國，沒有他的命令決不能輕舉妄動。
沈冬行到現在依舊清楚的記得那天的場景，西安老宅的紅燈籠，圍著老宅的士兵和坐在軍車裡那種顛簸欲吐的感覺。
出於保護和敏銳的先見，關山海從沈清漪懷沈冬行那時就開始隱瞞她和沈冬行的存在，就連沈柏謙也只知道沈清漪在和關山海戀愛，並不知道沈冬行的出生。
事實證明這是正確的，剛開始的那個月，沈冬行和懷孕的沈清漪被保護的一絲不漏，沒有任何人知道關山海還有兒子。
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很快就有人查出了這件事，關山海只能將兩人轉移到江南小鎮里繼續保護。
這是打擊對手很常見的做法，動不了你，那就從你的家人親眷下手，一個個殺，殺光了，你也就成了孤家寡人，不是被逼瘋就是被逼得亂了陣腳。
也就是在這裡，沈清漪註定了死亡的結局。
那場車禍傷了沈清漪的元氣，同時也暴露了這個隱藏點，關山海肅清手下無果，思考再三后將沈冬行貼身帶著，沈清漪則送回沈家，尋求沈柏謙的庇護。
沈柏謙驚聞此事，而後立刻作出安排，將沈清漪送進監獄，這才讓沈清漪平安活到生產。
聽完后沈冬至沉默了許久，怪不得母親會難產而死，那時雖然醫療條件不好，但母親不是普通人，原來是因為傷了元氣。
沈冬行安慰她：“冬至，母親的死和你沒關係，你別多想。”
沈冬至點頭，事情發生的時候她還在沈清漪肚子里，影響不了任何決定。
“那這和秦家有什麼關係？”
沈冬行凝眉：“後來父親險勝，一邊清理殘餘勢力，一邊繼續調查母親的事，一路查到了秦家身上。”
沈冬至的反應很快：“是秦暮？”
沈冬行搖頭：“是秦暮的堂弟，秦樊。”
沈冬至沒聽過這個名字，不過她不意外，秦暮當時的年齡只比沈柏謙小了兩三歲，肯定已經培養了不少秦家的後生。
沈冬行繼續跟她講述，那時關山海查到秦暮身上，秦暮已是敗將，面對關山海的質問坦然回應，當初為了剷除關山海，他們內部確實討論過殺掉關山海妻兒的事，更著重詢問過秦暮的意見。
——秦暮將妹妹嫁進沈家的事不是秘密，秦暮和沈柏謙在之前更是好友，如果他願意去探查，定然事半功倍。
不過秦暮重情，不恥這種做法，選擇了沉默。
但秦暮不願意，不代表秦家其他的人不願意，而關山海雖然將沈清漪保護起來，卻也不是關犯人那種保護，沈清漪思念父親的時候，也會和沈柏謙通電話，如此便走漏了風聲，讓人順著摸過來。
“那後來呢？”
“後來父親殺了秦家和這件事有關的所有人，秦暮倒也算有擔當，一句話沒說，父親看在母親的面子上，沒有再動秦家。”
——沈柏謙一直覺得愧對秦家，沈清漪心疼老父，經常跟關山海說這些事。
沈冬行繼續跟她解釋。
“冬至，王冬雪的事父親既然讓我們不管，說明肯定是沖著父親來的，秦暮當初和父親對立，身邊有沒有以前的人誰也不清楚，所以哥不能把父親的決定告訴秦家。”
沈冬至懂了。
她思考了一會兒，將她和秦琛的談話告訴了沈冬行。
當然，隱去了秦琛求婚的那一段。
一聽到沈冬至這樣了還要去找秦琛，沈冬行心裡瞬間糾緊，喉頭也跟著往下一動。
“好，哥哥知道了。”
片刻沉默。
沈冬行抬手，溫柔的將她耳邊的碎發別好。
“冬至，哥還有一件事想問你的意見。”
“嗯，哥你說。”
沈冬行正色道：“冬至，把金杉交回給哥哥，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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