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中,這個女孩,此時此刻,宛如天啟。
………………………………「喂,書獃子,你怎麼又看上書了!」拉普蘭德見尚傑拿出了書本打算溫習功課,頗為不爽地把他的書合上,「難道書比我好看?」「不,在我心中,拉普蘭德女士是最美的。
」尚傑說到這裡,嘆口氣,嘴上敷衍著。
「那你還看書,不看我?」拉普蘭德說到這裡,拍了一下尚傑的腦袋,臉上有些不高興。
「唉,好吧,我看你。
」尚傑再嘆了一口氣,把磚頭厚的書合上,端詳起面前的拉普蘭德。
有北歐血統做底子,拉普蘭德的相貌在同齡人中算得上頂尖。
明明17歲的她早早就有了二土多歲女人的韻味。
因為和家裡斷絕關係,營養狀況不佳的她身材偏向骨感,但是配上她爽朗又洒脫的性格,讓她有一股壞孩子的帥氣。
尚傑漸漸地有些痴了,從小被人稱作好孩子的他心裡偶爾也會羨慕淘氣鬼的無拘無束。
他每天和拉普蘭德在一起聊天,是他現在最愜意的事情。
沒有報告,沒有研究,沒有實驗,沒有畫圖,單獨和一個女孩子坐在一起,隨便在她打工的餐廳里聊一聊,或者兩人休息時一起打通宵的遊戲。
哪怕只是這樣看著她,尚傑心中都輕鬆了不少。
「你又在看什麼啊?」拉普蘭德被尚傑這直勾勾的眼神盯得渾身發毛,在他面前打兩個響指,把他的注意力喚回來,「像個色鬼一樣看著我……」說到這裡,她的臉色有些紅潤,躲閃著尚傑的眼神,腳趾在皮鞋裡反覆摳著鞋墊。
「啊?嗯。
」尚傑也回過神來,躲閃這拉普蘭德的眼神,「我覺得你很漂亮……」「啊?嗯……噗嗤——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拉普蘭德聽到尚傑這句先是愣住,隨後噗嗤一聲放聲大笑。
兩人一瞬間成為了整個餐廳的聚焦點,幸虧此時餐廳內只有兩桌人用餐,否則拉普蘭德必定會被老闆一頓數落。
「你可真是太有意思了,傑。
」拉普蘭德捂住自己的肚子,她剛才差點被笑岔了氣,「謝謝你的誇獎。
我沒想到能從你能說出這種話來。
」拉普蘭德用空出的那隻手拍了拍尚傑的肩膀,似乎想要報復把她笑岔氣的痛苦,笑完之後又狠狠地跟了他肩膀一拳。
「怎麼?我不能說嗎?我可是第一次對別人說這話的。
」「那我更高興了。
謝謝你的讚美,我親愛的傑。
」笑完之後,拉普蘭德站起身來撫平衣服上的褶皺,調整好狀態,眼睛稍稍瞥向一臉尷尬的尚傑,「你沒談過女朋友吧。
」尚傑難堪的神色加劇了,被有好感的人這麼直接的戳到痛點,心裡不難受完全是不可能的。
剛才的那句話從中國人的角度來講要麼算是告白,要麼算是性騷擾,而眼前的這個壞女孩完全把自己的真情實感當成了笑話。
這一瞬間,他彷彿是踩空了樓梯一般,酸楚而鬱悶。
「行了,不跟你閑聊了,馬上就要到用餐時間了。
」拉普蘭德整理好了自己的衣裝,「我先去忙了,你趕緊回去看書,晚上陪我打遊戲。
」說罷,她扭過頭去擦拭別的餐桌,她的頭壓得很低,灰白色的長發將她的表情全部遮住。
尚傑見拉普蘭德不願意離自己,他暗道自己說話透風。
這餐館再待下去也是麻煩別人,他拎起書包,用兩人用過的餐叉吃下盤中的意麵后。
帶著情場的落魄,黯然走出了陌生的中餐廳。
「我們的小狼迎來了愛情。
」老闆調戲的聲音從拉普蘭德身後傳來,目睹了一切的他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八卦的好機會,「異國愛情,神秘的東方來客。
有點意思。
」「閉嘴!」拉普蘭德抬起頭來大聲吼道,連幾乎紅成了一個蘋果,情緒激動的她打斷了老闆的話。
「哦,我們可愛的小母狼生氣了。
被我說中了。
」老闆擺出過來人的身份教育拉普蘭德,「不過,我覺得那個男孩挺好的。
和你過去交往的那些流氓相比,他可是難得願意跟你坐在一起的正經人。
要懂得把握機會啊,否則好男人都被乖女孩搶走了。
狼遇到獵物從不會手軟……」拉普蘭德一言不發,手上忙著工作,心裡算計著月底到手的工資……………………#最#新#網#址#找#回#……6u6u6u.ㄈòМ………………三月中旬,尚傑租的房間里,夜晚他和拉普蘭德如往常一樣在電視前打遊戲。
拉普蘭德工資微薄,她掙的錢僅僅夠她租房和日常開銷。
因此她有事沒事都會跑到尚傑的房間里借著遊戲機打上幾盤遊戲。
當拉普蘭德看到尚傑家裡的設備時,一邊罵著有錢人的驕奢淫逸,身體上老實地蹭著尚傑新買的遊戲。
他在遊戲天賦上極其一般,所以每次兩人對戰,他都是被拉普蘭德吊著打。
但他也熱衷於此,每一次被拉普蘭德打敗,心中總會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受虐的快感。
他坐在地上,拉普蘭德盤腿坐在他上方的沙發上,只要他願意,隨時都能抬起頭來看到拉普蘭德熱褲縫隙內的顏色。
但是膽小的他成功地忍住了偷窺的慾望,再加上玩得著實太菜,這一次又是被拉普蘭德完勝。
往常,拉普蘭德的興緻上來經常能吊錘尚傑整整一晚,發泄她做服務員時勉強壓下來的怒火。
可是今天,她在虐了幾把尚傑后,就將手柄無聊地扔在一邊,看著電視中恭喜勝利的畫面一陣愣神。
「今天怎麼了?」尚傑發現了拉普蘭德的異常,主動問道。
「今天我應該是最後一次陪你玩了。
」拉普蘭德表面雲淡風輕,彷彿在說一件事不關己的小事,「因為疫情,餐廳歇業了。
我的房租也到期了,明天就是搬出去的日子。
」尚傑一時間沉迷不語。
「你也知道,我跟家裡鬧得很僵,跟家裡斷絕關係來到這裡勉強生存下來。
」拉普蘭德抬頭仰望天空,「我以為我能養活自己的。
直到今天……」「下一步有什麼打算?」「不知道,我可能隨便去個什麼地方呆著,我什麼都不會,我連街頭賣藝的本事都沒有。
正經的工作沒有人會招我,很可笑吧,一個有手有腳的人會被餓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說到這裡,她被自己的處境逗笑了,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女終究還是被現實壓垮了。
她伸出一隻腳來搭在尚傑的肩上,光滑有白凈的裸足正用紅潤飽滿的腳趾磨蹭著尚傑的臉頰。
這讓身為足控的尚傑完全被戳到了點上,他恨不得立馬伸出舌頭,將玉足間的趾縫舔個痛快。
表面上,他儘可能裝出一副嫌棄的模樣,事實上他對這樣的蹂躪喜歡的不得了。
「我會想你的。
希望你能順利完成學業,早日回家,早日……回家哈哈哈……」拉普蘭德情緒土分不穩,她想起了和家裡的決裂,腳上頓時失去了捉弄尚傑的興趣。
她背靠沙發,仰望著不屬於自己的天花板。
「說起來,我真的很嫉妒你。
本來我已經習慣了自己生活的狀態,知道遇見了你。
知道嗎?人最怕的是在絕望中看到光明,你有穩定的生活來源,有美好的學業,有個愛你的家……你什麼都有,跟你一比,我把自己的人生活成了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