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靜靜躺在床上,以為zu不過出去溜達一圈就會回來,可是久久不見它的身影讓我不安了起來。
於是我披了衣服出門,沿著偏殿一直走到神殿──裡面有幽幽的燈光,搖曳交織著幾個人影。
按捺不住好奇,我蹲在牆角,依稀聽見裡面的人在說話。
“你又在多事,難道你不覺得我們的機會不多了嗎?” 是法埃的聲音。
此時他沒了平日里的儒雅,聲音里透著一絲尖銳,似乎正在指責某人。
被指責的某人開口說道:“你還擔心什麽?過了明天,你想要的一切都會成真。
” 竟然是薩巴! 我緊緊貼在牆邊,差點就忍不住探頭進去瞧了。
他的聲音跟本人一樣還是有點玩世不恭,但為何我會聽出一點無奈在其中。
似乎有人嘆了一口氣,接著響起我從未聽過的陌生聲音: “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想要阻撓的話,你應該可以預見到是什麽下場。
” 非常低沈的聲音,在如此的黑夜中竟然給了我汗毛聳立的感覺。
假如我要我猜測他的相貌,只是聲音便如此不俗,想必外貌也一定不輸給法埃或者薩巴。
就在我如此幻想的時候,法埃的聲音又響起: “我們等待了那麽久,終於求來‘Aclla’,這次只能成功不許失敗。
假如因為你而使得一切都泡湯了話,你該知道這是多麽大的責任。
我想,你承擔不起。
” 最後一句話用被刻意壓低的嗓音說出來,暗透著的寒意令我背脊發涼,而聽他的語氣,似乎是跟那個神秘的第三人一起在責備薩巴。
果然,片刻的沈默之後,薩巴低低的回答道: “我知道那多麽重要,我也──誰?!” 我嚇了一跳,剛剛因為好奇裡面還有誰在便忍不住攀上高牆,結果一腳踩空落了下來。
等我從地上慌忙爬起時,法埃跟薩巴已經衝出屋外,我們三個人便尷尬的互瞪著。
顯然他們也沒有料到我會出現在這裡,一瞬間也陷入了訝異,還是薩巴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急急的問道: “怎麽會是你?剛才你聽到了什麽?” 看他似乎要發怒的樣子,我嚇得連忙否認:“我是來找zu的,它不見了……”看他似乎要把我生吃活剝了的可怖模樣,我又小聲怯怯的說:“我什麽都沒聽到……真的……” 薩巴剛要說什麽,就被一邊的法埃攔阻。
瞬間的驚訝過後,他倒是更快的恢復了以往的溫和,問道: “是zu不見了嗎?” 我急忙點點頭,不時的去瞅薩巴難看到極點的表情。
雖然他們剛才在裡面的對話很詭異,就算我偷聽了,也沒到要這麽仇視我的地步吧? 何況我還聽了個雲里霧裡的,什麽都沒聽懂。
“說不定zu只是跑出去‘方便’,現在應該已經回去了。
”他過來扶起我,溫和的說:“我送你回去吧。
明天那麽重要的日子,可不能因為我們可愛的巫女小姐熬紅了眼而大打折扣啊。
” 他陪我回去,我轉頭偷偷睨了薩巴一眼,一直沈默的他眼中竟然有複雜的眼神。
回到房間,果然就看見zu老老實實躺在那裡,聽見我進門,它便立即飛撲過來,衝進我的懷中熱情的舔著我的臉。
有時候我覺得,zu的這個習慣不像豹子,到像是只忠犬呢。
“看吧,”法埃說道,“本來豹子就是夜行動物,偶爾也會恢複本性在夜晚出去轉一圈的。
” 我回到床上,zu也聽話的跟在後面。
我不問法埃他們剛才在說什麽,他自己自然也不會首先提起。
似乎我們同時都默契的選擇了沒有發生過。
或許比起著急的薩巴,法埃倒是更加希望我能忘記剛才的事。
“好好休息,別再亂跑了。
” 他意味深長的說。
於是,成為巫女前的最後一夜,我就這麽混亂的度過了。
野獸王子 19 我打著呵欠,卻還要強打精神擺出端莊嚴肅的神情。
一個路過的族人對我行禮,我連忙報以微笑,其實心裡哭的要死。
我想我現在的模樣一定很搞笑。
就像是奇穆族祭祀的重現,不過我現在是端坐在祭壇上,旁邊再多了一頭黑色的豹子而已。
昨晚發生了一些事情,回到房間已經快到凌晨,迷迷糊糊睡了不久就被一邊的zu吵醒。
這個家夥顯然比我更加興奮,天不亮就爬起來滿地溜達,搞得我最後也睡不好。
剛剛醒來沒多久,負責祭祀的族人立即就趕來。
我被帶到湖邊沐浴,換上巫女服,肚子上那些神秘的圖案是不用畫了,但是獸骨之類的首飾還是少不了。
“很漂亮。
” 有人拍手稱讚。
是法埃。
我四下瞅瞅,“只有你?薩巴呢?” “在進入神殿之前,神官是不會與巫女相見的。
” 他一邊說著一邊慢慢上前。
在我身邊繞了一圈,做出陶醉的表情:“味道也好香。
” “哦,你說的是這些植物香料?嗯,味道是不錯,很好聞。
” 我抬起袖子也聞了聞。
他卻笑而不語。
今天的他笑眯眯的,墨綠色的眼睛里漾著期待,雖然與平日里的他沒什麽大不同,可是總感覺他是在從心底的感到高興。
到底是什麽事讓他笑意連連? “讓我來錦上添花。
” 說著,他抬起我的手腕,輕輕繫上一串珠子。
那是墨綠色的珠子,個個透著渾圓溫潤的光澤,就像他的眼睛。
“這是什麽?”我興奮的問道,愛不釋手。
“貓眼石,蘊含著魔力的石頭。
”他在一邊說著,手指搭在我的肩膀,輕輕的按摩。
他的動作好輕柔,我舒服的差點就要睡過去了。
雖然他不是個嚴厲的人,可也不曾對我這麽親密過。
“嗯……你有什麽事嗎?” “算是補償吧。
”他說道,伸手取來香料,仔仔細細給我塗抹起來。
在他手中,我就像個易碎的玻璃娃娃,他小心翼翼,指腹滑過我的肌膚留下濕而溫熱的觸感,我又聞到了那熟悉的甜甜的香味,香味撲進鼻子的瞬間我就興奮了起來,倦意一掃而光。
“補償什麽?”我閉著眼睛問道,舒舒服服的享受著他的服務。
他不答話,沒有聲音,卻有香甜的味道在流淌。
可當他的手滑過我的鎖骨,即將伸進我的衣服里時,我猛然驚醒,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不好意思的笑笑:“那個……剩下的地方我自己來就好了……” 不管法埃是個多麽帥氣的男人,我也不能隨隨便便讓他碰我私密的地方吧。
他笑著收了手。
我趕緊背過身去,急急忙忙解開衣服扣子,胡亂抹上那香料。
有人重重的呼吸,我聽見身後的法埃說道: “那串珠子是我們一族的珍寶,算是勉強你留在這裡的補償。
” “原來你還知道這樣欠妥?”我整理好衣衫轉過身來,沒好氣的打回他說:“想用一串珠子就收買我未免太天真了。
” 他呵呵笑著,“那珠子起碼有上千年的歷史,純手工打制的貓眼石,除了它本身的價值外,你覺得它的考古價值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