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劍鳴起,雙劍一左一右夾擊飛來,葛懸輕眸一顫,側身閃過,意念驅動左劍,兩個意念碰撞,左劍失控一歪,貼著他的脖頸劃過……漣穎翻身躍起,揪住他的衣襟,“噔——!”左劍猛地刺入岩壁中,劍身柔韌震顫——
——葛懸輕仰躺,被制服在地,頸邊一道疾風劃出的紅痕,再進一毫,脖頸即斷,咽喉上懸著殺意凌冽的利刃。
葛懸輕望著坐在腰上的人,喟然笑道:“師姐果然厲害,只是師姐的手抖得厲害呢。”
身上的靈力與欲在碰撞,心臟彷彿自己跳出了胸腔,漣穎乾渴而力竭。即便漣穎現在慾火翻騰氣虛力軟,可撂倒葛懸輕還是易如反掌的。劍雖抖動可殺意堅決,目標明確,“那你便試試抖著的劍,能不要要了你的性命!”
“師姐不會殺我的。”
劍又懸進三分,漣穎壓制著他,“手抖絕不是因為不敢殺你!即便殺了你,師尊亦不會怪我!”
葛懸輕本想雙手抱頭,枕於腦後,發覺自己手被踩著了,便作罷了,他觀賞著天空:“師姐想殺我也不是第一回了,我對師姐歹心難死,宛如惡鬼纏身,惡念難消,師姐最好是殺了我,不然我也會像惡鬼一樣纏著師姐的。我這種人,只要死亡,才會消停。”
他真不畏懼被殺死。
心跳一直在加快,彷彿就在耳邊,巨大的跳動牽扯得耳朵都在發疼。漣穎抖多了,現在手反而穩了,殺意好似更決絕了,可心與呼吸卻更亂了。她幾乎看不清葛懸輕的模樣,視線難以聚焦,冷液順著髮絲滴下,晶光細微四閃,聚在了波光流轉的青衫上,又迅速被青衫吞沒。
“師姐。”葛懸輕出言,他詭計多端是烙印在漣穎腦海里的,下意識又將劍懸得更近了,生寒的劍氣已經貼著薄弱的動脈,只要漣穎手輕微一抖,大動脈立即被劃開。可葛懸輕眼皮都不帶顫的,“師姐,不是我出言孟浪你,而是,師姐坐於我腰腹上的地方真的好濕……”
他輕喘了一口氣,“師姐身上的濕潤都被我衣衫吸入了,現在,我黏糊糊的。師姐,你可以殺了我,但請不要這樣,即便劍懸命脈,男人死到臨頭都不會老實的,我真的受不住。”
漣穎聽清了他的話語,也聽明白了他的意思,往身下一看她坐於的位置,青衫濕了一大片。劍穩當不動,可腦子轟得一陣發白又發紅的。頓然驚覺腰臀后頂著一塊烙鐵般的硬物,洇濕的布料輕薄發透,兩人近乎肉體相觸……
葛懸輕體溫常年較低,那溫熱的濕潤一穿透,他感覺異常清晰,渾身都在打顫,那硬物跟著動了一下,頂得腰臀更甚了。又白又紅在腦子裡炸開了,漣穎抖了起來,身下是清冷的身軀,她渾身燥熱難熬,小腹如火燒般發著熱,兩人體溫好似相互動了,小穴一抽一抽的,又擠出一股黏水,怕那硬物再蹭過來……
“你……!”漣穎轉念一想又不對,一股股黏熱接連淌出,耳尖要滴血,“我……!”
不行!自己必須拋棄羞恥心,不要給四師弟一絲機會!
她必須離開。
漣穎召出靈繩,仔細將葛懸輕捆得如粽子一般嚴實。漣穎不看他,更不敢放開鼻息,怕聞到他身上的氣息。他看她紅透的耳尖,嘴巴在發癢。漣穎絲毫不再憐惜葛懸輕體弱,將他勒得身子通紅,四肢擰著,沒有一絲能動的可能,“你戕害同門,所起之心,所作之事,我一定如實稟告師尊,由師尊審判你!”
雖然只是練氣,可漣穎對待四師弟一向都嚴陣以待,他的下一招總是讓人防不勝防。他必須沒有一絲動的可能,她才會安心。
靈力真的要枯竭了,意志力亦近乎耗盡,她必須快些出去!她召出師尊給個三個靈器,一揮動,三道齊發。葛懸輕看著天空轟隆一聲巨響,厚重如山的結界如皸裂的蛋殼一般裂出了痕迹,他眸色一眯,葛淵的力量果然強大,還好沒與師姐說葛淵的本命靈寶在她身上。
不然,師姐可就真的出去了喲……
又是一擊,皸裂的蛋殼開始出現了裂縫,再有一擊,就能打開了。葛懸輕被捆得比殺人囚犯還不如,他不在意,認真在點算自己芥子空間里的生活用具,還好一直準備著,即便與師姐住個百年也用不完。
最後一擊匯出,三道靈力飛向半空,倏地,漣穎心脈猛得一緊,好似被人攥住了薄弱致命的心臟,沒給她絲毫反應的機會,靈力彷彿被陡然抽空,半空的三道靈力失去控制,逼近裂縫時忽然湮滅了。
漣穎眼睜睜看著視線坍塌,差一點點,就差一點點……慾望迅速佔領她的神志,漣穎如斷了線的風箏,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身形一晃,摔了下來。
葛懸輕挺身當肉墊,兩人一同摔了下去。漣穎渾身不能動彈,皺著眉,感受不到,完全感受不到身上的靈力,好像一切都湮滅了,只能感受到沉重肆虐的欲奪取了她的身體,在體內歡騰地慶祝完全的佔領……
是四師弟防不勝防的手段嗎……
“師姐,都說了不要急。”
手一展,葛懸輕身上的靈繩盡數全斷,他扭了扭手腕,手腕連著胳膊上的紅痕在蒼白的肌膚上紅得刺目。
“師姐唾棄秘法陰險,可也不惜用那秘法捨身救馮訣,可也忘了秘法的副作用,要維繫那樣的秘法幾乎是吞吃靈力的,極其不穩定……”
漣穎眼眸渙散,看不清,也聽不清了,混著葯香的氣息由下往上侵染了過來,體內好似有成千上萬的欲蟲,蠕動著,叫囂著,衝破理智的桎梏,漣穎閉上了眼,視線與神志都陷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