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我義父在冰火島上。”無跡鄭重相告,“當年爹娘沒有告訴武林中人義父的下落,就是擔心義父出了島後會被眾人尋仇,自身難保,但既然陽教主有此委託,那麼有明教之名,想必其他人也沒那麼大的膽量前來尋仇。”
“迎回獅王自然是毋庸置疑的,只是明教教主之位——”楊逍遲疑開口,“當年陽教主留下此書,安能想到如此情況?若是一昧遵守,怕也不是陽教主本意。”
什麼意思?無跡微微蹙眉。
“是呀!”韋蝠王也開口應和,“當年的謝遜可不像後來那樣瘋瘋癲癲,陽教主也不知道後面成昆如此作惡啊。”
“沒錯沒錯!”
越來越多的人附和著。
“那,諸位的意思是?”無跡皺眉看著眾人。
“楊逍有個提議,女俠既然從七大門派中保下了我明教一派,那便是毋庸置疑的明教恩人,何況這乾坤大挪移除了明教教主,無人可習!明教密道也是除了教主無人可入!楊逍斗膽提議,還請女俠你繼任明教教主之位!”
“是呀!小女俠可是我們明教所有人的救命恩人!”韋蝠王立刻點頭。
“沒錯!誰當我都不服!但是丫頭你當,我第一個同意!”周顛也大聲嚷道。
“不可不可!”無跡慌得直擺手,當年去蝴蝶谷求醫太師父都叮囑自己不要跟明教過多接觸,自己要是成了明教教主,還不直接被太師父扔出武當山!
“有何不可?”白眉鷹王見她一臉慌亂,忍不住出聲。
“當年武當張叄豐張真人再叄囑咐我,令我不能與明教過多接觸,我要是同意了,豈不是忤逆祖師?”無跡向外祖父一一言明。
“張女俠,我明教一向行事隱秘不為人知,武林中人對我們諸多誤解,張真人或許也是聽聞傳言才會有此叮囑,他對明教不了解,您還不了解嗎?我明教難道真的是什麼嗜殺如命欺壓百姓的魔教嗎?”楊逍義正言辭開口。
無跡猶豫低著頭,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又聽見白眉鷹王冷哼一聲。
“張叄豐是武林泰斗,也是你的太師父,但我不也是你的親外公?難道我這個親外公的請求,也比不上你太師父的一句叮囑?”
“這——”無跡十分為難的皺著臉,“外公言重了。”
見少女還是一臉為難,韋蝠王嘿然一笑:“小女俠,我們明教雖然不是怎麼作惡教派,但是也是規矩森嚴,若是有違教規,那輕則逐出門派,重則以死謝罪。小女俠你不但偷學了我們明教的不二神功,還入了我們明教密道,即便你不是我們明教中人,也無法輕饒——”
剛剛還讓自己繼任教主,怎麼現在就開始論罪了?無跡擰眉。
“確實。”楊逍立刻明白了韋蝠王的意思,“這兩項都是重罪,若是他人,怕是非死不能出了。”
“這?”無跡滿臉不可置信。
“當然,小女俠你可是我們明教的大恩人,所以嘛,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成為明教教主,那這兩件都是教主才能做的,豈不是名正言順?”
無跡這才明白過來,他們這群人是軟硬兼施啊。
“是呀丫頭,你當了教主,我們才能安心。”周顛嚷嚷著,“要是你不當,我們還要提心弔膽你會不會泄露武功,遲早有一天會不信你的!”
“確實如此!”
“沒錯啊!”
“當教主!當教主!”
眼看著越來越多的人開口,無跡又在楊逍鷹王和韋一笑的軟硬兼施下左右為難,最終不得不嘆了口氣:“好吧,但我要與諸位約法叄章!”
“教主你說!”周顛立刻從善如流。
無跡思忖了下開口道:“這第一件事,是自今而後,人人須得嚴守教規,為善去惡、行俠仗義;本教兄弟之間,更要親愛互助,有如手足,切戒自相爭鬥。”
她意有所指,而楊逍與五散人也各自對視一眼,知道這話是因為前幾日在議事廳眾人互相出手被成昆偷襲之事,於是靜默不語,各自同意。
“第二件事說來也難,但確實明教能立足中原之大計,便是希望本教與其餘門派盡釋前嫌。雙方門人弟子、親戚好友,都是互有殺傷。此後既往不咎,前愆盡釋,不再去和各門派尋仇。”
此言一出,眾人卻紛紛面露猶豫,只因為明教與其餘門派積怨已久,要讓眾人能前怨盡逝,著實有些為難。
“那要是他們來尋仇呢?”
“那就隨機應變,倘若對方咄咄逼人,那咱們也不必委曲求全。”
眾人一聽,也紛紛同意。
“第叄件事,乃是陽教主遺命。尋得聖火令者繼任教主,如今我才疏學淺,承蒙各位厚愛暫且繼任教主,等日後有人尋回聖火令后在下當即退賢讓位,諸位不得有所推辭。”
在場教眾一聽,紛紛不樂意了。
“那要是個虛偽平庸之人尋得呢?難道也要讓我們尊他為主嗎?”周顛不樂意。
“確實,陽教主於二十多年前的遺書,必定有所不及。”楊逍也開口想讓無跡改變想法,只是少女堅定搖頭,表示如若不遵守,那自己也不繼位。
所有人面面相覷下,只得同意,但是想法卻是統一:聖火令已經消失近百年,想必早就不知道丟在什麼地方了,若是真的有什麼人拾到聖火令,直接搶了過來故意放在少女眼皮子底下,來一招偷梁換柱也不算什麼!
無跡見眾人同意后,也是心頭放下了一塊巨石,眾人紛紛歃血為盟,永記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