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城住的這間是最後的套間,位於叄樓,外頭橫向一間可以看電視的會客室,沙發陳舊,電視還是老款式,正開著,放著本地新聞。
男人轉身往前去,窗戶上嵌入水波紋的鐵欄杆,樓底下喧囂的夜市叫賣聲烏泱泱地灌進來,風也灌進來,顧城伸手關上玻璃,又拉上白紗,瞬間,房內安靜了許多。
羅西大大方方地進來,心裡卻不是那麼回事,要往沙發上坐,顧城及時嚇止:“不要坐那裡,不幹凈。”
羅西的屁股下去又上來,湊著腦袋往裡間瞅了一眼,多少有點窺私的意味。男人的行李在桌面上攤開,裡頭整齊有序,衣服已經找了衣架掛好。房間彷彿重新收拾過,干看著都比外頭乾淨。
“喝杯水。”
顧城遞來水杯,擦過她往裡間去了,抬眸間,是一汪溫溫的笑意:“進來說話吧。”
羅西假模假樣地喝水,眼睛亂瞄,不小心瞄到男人睡衣下一截腿,脛骨十分修長漂亮,踩著他自帶的拖鞋。低調且講究。
再往上看就不合適了,顧城已經坐到窗邊的座椅上,木椅,邊角還磕破了。分開的胯下彷彿藏著什麼,叫人不好揣測眼熱。
顧總,她剛開口,顧城就打斷她:“這會兒就你我,總不算強迫你叫句別的吧?”
羅西抿抿嘴,找不到合適的地兒坐,就那麼干杵著,跟領導彙報似的,有點失了地位:“城哥,你手上也經手做實業,門門道道,其實看得差不多了吧?”
顧城托腮,因著紅牡丹的古舊玻璃杯,在他手裡像是一把優雅的古董。
再是手腕上一串玉佛珠,把人釘在年代久遠的陳年影報中。
“所謂眼見為實,這邊不如你說的有希望,不光是路基橋樑,環保還是大問題。把這所有的問題解決,今夕何夕?”
羅西覺得他在開玩笑,他真不滿意,能選擇就近極其不舒適的賓館住下?
想到這裡,也算委屈了這位高桿人物:“住得習慣么?不行的話,我們還是去市內。”
顧城微微昂著下巴,擱下水杯,也是話題另開,完全不跟羅西思路走:“站著不累?”
羅西耳根一熱:“還、還好吧。”
“來這邊,”顧城拍拍扶手,羅西以為是旁邊的木椅,靠得太近了,但勉強吧,比站著聽人指令強。顧城卻是神遊似的攬住她的腰,輕易地把人擱置到大腿上,笑:“我是說這裡。”
羅西要起來,明明男人力氣不大,卻掙脫不開,須后水清涼的香味沁入鼻腔,滾熱的溫度隔著浴袍直往臀上滲。
“西西,這會兒可不好亂動。”
羅西立刻不動了,手腳幾乎無處安放,顧城拿眼沉綿地凝著她,摘了眼鏡:“你不像是個膽小鬼。”
激將法要看怎麼用,是誰來用,羅西軟綿綿地把手搭到他的肩膀上,不斷唆使自己,怕什麼?一回生二回熟,就那麼點事。
男人的手往上來,指腹從纖細的脖頸下手,遊動著往上去,捏住她的下巴:“剛才怎麼在走廊猶豫那麼久,還怕我不放你進來?”
羅西腦仁一麻,被拆穿的窘迫,乾脆橫了他一眼:“誰知道呢,顧總如今架子這樣大。”
顧城笑,低頭含住她的下唇,柔軟地摩挲:“冤枉我,對吧,人前你刻意跟我保持距離,我是如你所願。”
低低含笑的誘惑,熱流直往羅西耳廓里灌,浮遊千里的連綿的勾引。
羅西摟住他,回應起來,不忘拌嘴譏諷:“誰能說得過顧總,顧總口才向來了得....”
五彩斑斕的夜燈打在二人面孔上, 長長一吻,羅西快要呼吸不過來,被他偷竊狠心地撕咬一口。
“坐上來。”
他道,大拇指色情地碾磨羅西玫瑰色滾燙的唇。
羅西沉迷似的,張嘴把手指含進去,顧城暗自倒吸一口涼氣,胯下愈發腫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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