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小王爺依舊一臉憂國憂民,悲切的嘆息:“一陣不正經的邪風。”
傅舒夜給滋滋冒油的羊腿刷上蜂蜜,上等羊肉的香味在閣樓內瀰漫開來。
趙小王爺咬住嘴唇,眼含春愁:“青州城內最近男風盛行。”
傅舒夜用小銀刀從羊腿上切下一片嫩肉,放進盤中。
唱夠了獨角戲的趙小王爺被香味吸引,伸出爪子對盤中羊肉圖謀不軌。
傅舒夜繼續切肉大業,看羊肉的眼神溫柔的如同看情人般。
“阿夜,你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趙函吞下一片蜜炙羊肉,迫不及待去抓另一片。
“嘖嘖,”傅舒夜搖頭,“皇宮裡教出來的子弟,教養真是好得很。”
趙函渾不在意,捏著蘭花指繼續吃羊肉。
傅舒夜盯著他的蘭花指看了許久,直到趙函默默把那根小手指縮了回去。
“你那條小蛇呢?”來了許久都不見千雩,趙函有些好奇,那蛇平日恨不得時時刻刻掛在傅舒夜身上,怎麼今日不見蹤影。
“生氣了。”傅舒夜夾了片羊肉,放到嘴裡,肉的纖維與蜂蜜調和的醬汁在舌尖炸開,挑逗著味蕾,令他享受的眯了眯眼睛。
“為何生氣?”趙函舔了舔手指。
“可能是……吃醋?”傅舒夜不太確定。
從清涼寺回來后,千雩的情緒就一直不太對,傅舒夜只當蛇類性情古怪,沒有深究。
“千兄不會是看我總往這邊跑,為此吃醋吧。”趙函頗有些自知之明,“其實他大可不必如此。”
他的話戛然而止,目光望著二樓樓梯口。
千雩一身煞氣,正冷冷俯視著他。
趙函口中的肉頓時不香了,屁股也有些如坐針氈起來。
千雩走下樓梯,路過他們,腳步沒停,出了大門。
趙函鬆了口氣:“我以為他要過來咬我。”
傅舒夜拿布巾擦了擦手:“他不會隨便咬人的。”
想到千雩神色冰冷,路過時眼神也沒朝自己掃一下,傅舒夜嘆氣,下次養寵物一定不能養冷血動物,喜怒無常,難以捉摸。
“他去哪裡了?”趙函探頭朝窗外望,並沒有看見千雩身影。
“晚上總會回來的。”傅舒夜笑道。
然而這次傅舒夜失算了,千雩一晚上沒有回來。
傅舒夜少有的失眠了,從床上爬起來,晃晃悠悠到了三樓,打開雲外鏡。
太上老君又在跟昴日星君侃大山;妙法仙子的錦繡羅裙丟了,竊賊竟然是重華宮養的一隻麒麟獸;天帝在跟嫦娥仙子喝酒,不時摸摸小手;天后獨守閨房,空虛寂寞冷……
第二日,傅舒夜沒精打採的起床,伸著懶腰朝樓下走。
千雩坐在桌邊,在吃一碗餛飩麵。
傅舒夜眼尖的發現面只有一碗。千雩喝光了麵湯,起身朝外走。
傅舒夜抬手:“哎……”
“咣當”一聲,幽檀木大門關閉,還顫巍巍晃了兩下。
傅舒夜摸了摸鼻子,下樓給自己做了碗羊肉燴面,邊吃邊神思恍惚。
趙函下午約他去戲園聽曲兒,傅舒夜無精打採的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