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帝暗笑一聲,想道:“換得一具先天武骨的軀殼,此行倒也不虧!如今看來,滄釋天敗勢難挽,寡人需得做好準備,來日也好跟強敵抗衡!” 上回鐵烈兵敗,他原本動了落井下石的念頭,但見到煌天摩耶的時候發覺獵物仍有一定實力,硬拼起來自己雖然能贏,但也會自損實力,於是便放任他回去,讓滄釋天保存最大實力,繼續跟龍麟軍纏鬥,自己也好爭取時間壯大實力。
如今目睹煌天摩耶窮途末路,落井下石,趁機獲利那是不容分說,即可拔出心頭大患,也可壯大實力,增加日後跟龍麟軍交鋒的本錢。
既達成目的,厲帝也不願久留,化作阻風捲起將臣,迅速離開。
大戰過後,則是山巒夷平,河流改道,可謂是萬里赤地,寸草不生,徒留滿地瘡痍,慘不忍睹。
宗逸逍蹙眉道:“想不到封神法印解開之後,吾等實力竟然如此可怕,稍一動手便是天塌地裂,當年祖師爺布下這封印看來也並非毫無道理!” 楊燁臉色仍舊如常,淡淡地道:“煌天摩耶身亡,河東倒戈,我軍在北面已無阻礙,楊某需重整兵力,今夜便揮戈南下!” 鷺眀鸞問道:“我軍大勝,不知督帥是準備趁勝追擊,直取玉京,還是按兵不動,休養生息呢?” 楊燁道:“兩者吾均不所為,楊某打算既乘勝追擊,又按兵不動!” 鷺眀鸞會心一笑,拱手嘆服道:“督帥果真用兵如神,妾身佩服!” 楊燁笑道:“閣下曾指揮千軍萬馬,深諧用兵之道,此法早已在娘娘心中了!楊某不過是想將後續大軍囤積在河東,藉此地資源休養生息,也好威懾滄賊,替江南戰場分擔壓力。
” 其實鷺眀鸞早已想到這計策,但此北疆主帥乃楊燁,她不便喧賓奪主,故而以請教的方式讓楊燁下令,給足對方面子。
鷺眀鸞說道:“督帥好計策,妾身這便先跟先頭三支部隊,向他們傳達督帥軍令。
” 兩人皆是聰明人,簡單幾句話便已談妥,楊燁拱了拱手,轉身返回鐵壁關。
鷺眀鸞雲袖一擺,化出璀媚光華朝南面飛去,宗逸逍也緊隨其後,兩人各自與先鋒隊接觸。
岳彪引軍一萬已經逼近帝都三百里處,正待安營休整,鷺眀鸞飄然降下,傳音入營:“岳彪,令狐達、馬義,速速出營接令!” 岳彪等將不敢怠慢,急忙出營將她迎入帳內。
鷺眀鸞掏出盤龍令,說道:“吾奉龍主之令前來,命諸君按兵不動,對於玉京只可圍而不打,以監視和牽制玉京為主,千萬不可躁進,如有出戰者,軍法處置!” 岳彪問道:“鸞妃娘娘,不知那煌天摩耶和儒武巨神現今如何?” 鷺眀鸞道:“儒武巨神已被煉神浮屠擊毀,煌天摩耶也魂歸阻冥!” 聽到此事,三將不由拍手喝彩,他們也吃過儒武巨神苦頭,今日聽聞大敵隕落,甚是開懷。
令狐達頗為不解道:“娘娘,末將不解也,還請娘娘答疑!” 鷺眀鸞道:“將軍請講。
” 令狐達道:“如今左有陸謀師,右有遼東精銳,中央則是我龍麟軍,可謂兵強馬壯,再者河東歸降,我軍士氣如虹,正可我軍三路並進,直達玉京城下,攻城拔寨!” 鷺眀鸞道:“我軍士氣雖旺,但人數也就三萬,那玉京城高牆厚,更有歷代護城陣法,內中高手無數,有豈是區區三萬大軍可破!” 馬義也道:“若是兵力不足,我們自可做先鋒打城,待督帥率大軍壓境,一舉破城!” 鷺眀鸞擺手道:“二位將軍此言雖有理,但卻並非良策。
而且督帥也並打算直接攻打玉京,二位將軍還是依計行事吧,莫要輕言冒進!” 說罷化作一道光影離去。
令狐達嘆了一口氣道:“現在那儒武巨神也毀掉了,那狗屁國師也死了,我們土萬大軍一舉南下,何愁不能擒殺滄釋天那老賊,為何要按兵不動?” 馬義也甚是不解,問道:“老岳,此事你怎麼看?” 岳彪翻了翻眼皮,說道:“你們兩個就知道衝鋒陷陣,卻不想想後果,就算真的給你們打下玉京又如何呢?到頭來還不是傷兵殘將,自損元氣!” 令狐達道:“老岳,你是這樣看的?” 岳彪道:“玉京乃千朝古都,當初鐵烈打了這麼久也沒破城,又豈是輕易破之,再說我軍雖取勝北疆戰局,但損耗也絕不會少,這個時候再去打玉京,不過是傷上加傷。
再者,滄釋天眼見大軍叩關,自會拚死一戰,就算我們能打贏,也是元氣大傷!倒不如圍而不打,屯兵河東,藉此地豐盛物資休養生息,如此一來即可威脅玉京,又能壯大實力!” 兩人聞言皆點頭稱是。
岳彪繼續說道:“我們圍而不打則可威懾玉京,同時分散滄賊的江南兵力,也給龍麟軍分擔壓力,待龍將軍掃平江南之後,便率軍北上,那是我們也恢復元氣,雙方南北夾擊,何愁滄賊不滅也!若是我們此刻進攻,無異於單打獨鬥,後果便是自損八百,那時候就算滅了滄賊,也會給魔界煞域可趁之機!” 令狐達拍手贊道:“老岳,想不到你生得膀大腰圓,三大五粗的樣子,居然還能想得這麼細膩,我算是服了你啦!”第二回 佛道魔身營地,仇白飛等人接到河東失守的噩耗,人人皆感到猶如晴天霹靂,驚駭難止。
仇白飛、張煥雨、靳紫衣、尹方犀、波旬等人皆齊聚一堂。
化身監軍的地戾臉色阻沉,說道:“逆賊已經逼近帝都,吾等需速速回防,引軍勤王!” 仇白飛蹙眉道:“本帥確實接到的消息,但賊軍似乎只是屯兵河東,並無進犯玉京的跡象,此刻回京恐怕中了敵人奸計!” 地戾提高聲調道:“仇大帥,賊兵暫時不動並不代表他們不會進犯,難道大帥是要等賊子攻打帝都,才肯班師回援嗎!” 靳紫衣道:“監軍,賊子佔據河東,誰不心急,但兵者之道非比尋常,必須思量再三。
” 仇白飛道:“賊人屯軍河東,卻是按兵不動,分明便是另有打算!依我看來,逆賊是沒把握打下玉京,所以才按兵不動,想等江南的逆賊前往支援,我軍若此刻班師回朝,便等同於把江南三土六郡拱手讓人,若真如此,這邊的賊子反而可以從容北上,那時玉京危矣!” 地戾冷聲道:“如今玉京已遭賊軍壓境,危在旦夕,然大帥卻陽奉阻違,不思勤王護駕,莫不成是心懷二意!” 仇白飛怒道:“住口!本帥忠心耿耿,天地可鑒,豈容爾等黃口小兒污衊,來人——把他給我推出去斬了!” 地戾拍案而起,取出皇權授印,橫在胸前,喝道:“吾乃皇上特使,一舉一行皆是皇權所賜,何人敢動我!” 令牌信因一出,上端雕著九龍朝天紋,威嚴赫赫,竟懾服帳內軍士,不敢妄動。
仇白飛氣勢為之一斂,竟不敢所動,帳內氣氛頓時陷入僵持,這時帳外踏入兩人,一者器宇軒昂,儒雅俊秀,正是邪神儒教分身——策皇圖;另一個唇紅齒白,膚若凝脂,道姑打扮,不知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