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英美]我的變種能力為什麼這麼羞恥 - [綜英美]我的變種能力為什麼這麼羞恥 第161節 (2/2)

不會吧,不應該吧,他只是個普通的小特工,何必要轉這麼大的彎拿捏他呢?而且他的心理評估一向優秀,根本沒病可言,對自我的認知更是準確無虞,從不高看自己的本領,遇事苟為先。
嗯,錯覺,肯定是錯覺。
十九世紀,倫敦。
康斯坦丁不耐地跺了跺腳,甩乾淨幾乎淹沒鞋面的不明泥濘物。煙霧濃重地飄蕩著,明明是濁臭可憎的存在,卻因為其中蘊含的熟悉氣質,給了他強烈的安全之感。
正是該艷陽高照的時間點,周遭卻黯淡如黃昏。路燈竭力地燃燒,幾隻飛蛾繞著光碟旋,投下似有若無的、鬼魂般縹緲的稀薄點影。
該死,康斯坦丁情不自禁地想,兩個世紀前的倫敦……和兩個世紀后的倫敦,似乎沒什麼差別。
後世的空氣要清新些,霧氣沒有那麼濃重,馬路上的是汽車而非馬車,眾人的裝束有所不同,大大小小的細節均有差異,然而,兩個倫敦之間的氣氛是一脈相承的,彷彿一個人的少年與青年,相似遠遠多於不似。
康斯坦丁下意識地摸了摸懷中的煙盒,然後放下手——接下來的見面似乎還沒有嚴肅到令他這麼個見識過地獄和魔鬼的人也嚴陣以待的地步,可是,對於人類中毋庸置疑的智者,他多少也還懷抱著一些尊敬之心。
遇見那混蛋確實給了他不少改變。
至少他學會了真正的敬畏。
在絕對的存在面前,不論那種絕對是力量還是智慧,確實有些東西是容不得欺騙的。
康斯坦丁敲響了並不存在的221b的大門。
幾乎立刻,門開了,煙草的氣息撲面而來,毫無嗆人的臭味,只有縷縷醇香,彷彿兜頭一盆涼水般使人精神一振,與之同時,莫大的幸福感無端地瀰漫了全身,正如病痛之人突然甩脫了累贅的軀體一般——咬著煙斗的男人眯著眼睛將他打量了一遍,讓過身體,自顧自地走向室內。
康斯坦丁:“……福爾摩斯先生?”
“房租就放在郝德森太太的房間門口,我和華生沒有忌口,我辦案的時候不吃東西。”歇洛克嘟噥著說,“既然你是赫德森太太的遠房親戚,相比你對現狀有所了解,勞煩自便。”
說話間他已經消失在門后,留下康斯坦丁一個人站在門口無語:還以為能親身經歷一遍這位大偵探的推理,沒想到他這麼,嗯,不拘一格?
不對,這位大偵探的作風本來就挺不拘一格的。
在過來前為了增進了解,康斯坦丁火速通讀了華生寫下的全部作品,關於案件的部分倒是忽視大半,主打一個從字裡行間各種細節了解福爾摩斯先生的性情。從書中得到的答案可謂是顛覆性的,福爾摩斯先生的道德感還挺撲朔迷離,對那些在他眼裡的小案件——往往有不少是涉及人命的——大偵探懶於理會,但在碰到某些有趣的謎題時,這位幾乎有點“性冷淡”色彩的歇洛克先生,竟然會為了套取情報向女僕求婚。
……所以歇洛克肯定是誘惑對方了吧?!至少也調了調情吧??不然求婚這個手段怎麼可能生效?
那位女僕究竟是否答應了求婚,這件事的結局究竟是什麼,兩百年後依然是個秘密。
華生也真是好脾氣,居然在聽到這件事後並無反應,還一本正經地在傳記里寫下來了。不過換個角度想,也未嘗不是一種跨越了時間與生死的小小不滿,以至於他沒有心大寬容到能無視這件事,終究是記錄了,可又過不去心裡那道坎,因此不肯再多寫哪怕一筆。
這就是伊薇陶醉地說“嗑到了”的時候產生的心態么,居然還真是挺——妙不可言。
但任何人嗑到福爾摩斯和華生都實屬正常,嗑到他和亞度尼斯,這品味暫且不談,精神狀態屬實堪憂。應當去看看心理醫生,備註,除了亞度尼斯之外的任何一位。
康斯坦丁也不把自己當外人,221b完美地保留了狀態,不論是兩百年前還是兩百年後都毫無變化,他熟練地進了廚房,從外表和柜子一模一樣的冰箱里取出甜點,給自己泡了一壺茶,端到客廳享用。
福爾摩斯的面前豎著一張報紙,擋住了他的整個上半身。康斯坦丁能感覺到大偵探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他身上,悠哉地抽了本書出來翻看。
那是個剪報冊。詳細地貼著和開膛手傑克有關的每一份報紙,各種嫌疑人的走訪過程,整個倫敦市的地圖和作案地點,不少建築都標註了重點符號。雜亂的筆記散落在頁面上,康斯坦丁匆匆翻了一遍,哼了一聲。
“有何見解?”福爾摩斯說話了。
康斯坦丁思考了一下要不要說謊,然後決定去他媽的,這可是和亞度尼斯同住過的福爾摩斯,不如直說:“不是人類乾的。不是惡魔乾的。看著像邪教徒的手法。”
福爾摩斯放下報紙,嘴唇抽搐了一下,似乎是一個微笑,又似乎是一個苦笑。“歡迎來到倫敦。”他說,“我想這是個你熟悉也不熟悉的倫敦。我該怎麼稱呼你,這位先生?”
“康斯坦丁。約翰·康斯坦丁。”
“很好。歇洛克·福爾摩斯,正如你所知。鑒於你近段時間會住在這裡,我們會有不少合作的機會。”
“我不能說我期待那個……也不能說我完全沒有料到。”康斯坦丁微妙地說。
十九世紀的倫敦,恐怕比起後世來說更加詭譎吧。這個遍布著窮困、乞兒和權貴的時代,蒙昧痴愚,每一條街道都如下水道一般可怖惡臭。
“我可以在非人類的事情上幫點忙。別的就別指望我了,我可不想在真正的大偵探面前自曝其短。”
康斯坦丁站起來,端著空盤子回廚房清洗。碗櫃打開后裡面竟然掛著一串珍珠的長鏈,他撥弄了一下,珍珠輕輕碰撞,聲響清脆,隱約有點像一聲輕笑。
籠罩著這座城市的存在,在睡夢中看了他一眼,伸出一條無形的觸角,輕輕撫摸他觸碰過珍珠的指腹。
我很想你。康斯坦丁幾乎脫口而出。你現在是什麼樣子的?選擇了什麼性格?有什麼在我遇見你時已經放棄的喜好,認識了哪些人,做過哪些事?
但最後所有的問題都不重要。
不是亞度尼斯的亞度尼斯仍在這裡,陪伴著,觀看著,了解著。
“看著我。仔細點。”康斯坦丁歪著頭,笑容里流露出一絲得意洋洋,“我可是個複雜而深刻的角色,人類的典型代表。”
第200章 第七種羞恥(3)
因為一些許多人不願意詳細敘述的歷史原因,儘管巴恩斯確實取回了神智,獲得了身體的掌控權,在科技和魔法的鑒定下都毫無疑問地能夠依照自己的意願行動,並且也千真萬確地渴望著回歸到正義陣營,並且被神盾局所接納,但他幾乎不會被安排任何任務。
巴恩斯接受了。有些事是只有時間才能證明的,他落後了世界幾十年,現階段稍微休息一下,有點自己的空暇,一方面說當然是出於不信任和謹慎,但另一方面來說,也未嘗不是一種體貼的示好。
瞧,他們甚至把他和史蒂夫安排在同一樓層做鄰居呢。
說到史蒂夫,和巴恩斯不一樣,他可忙碌得很。
身為戰爭英雄——這個稱呼諷刺得很,但既然被安放在老夥計身上,巴恩斯就覺得再合適不過了——美國隊長的重新出現,可謂掀起了軒然大波。史蒂夫要慰問軍隊,在電視節目出場,拍攝公益廣告,在所有不涉及尖銳矛盾的慈善互動中露面,說些“我代表……我認為……”的套話。
巴恩斯閑極無聊之下看過了史蒂夫出場的每一個視頻。畫面中的史蒂夫神情溫和沉靜,面帶微笑,偶爾點頭以表示自己在聽並且很贊同。
只有巴恩斯知道史蒂夫已經神遊天外,根本不清楚自己在幹什麼,更別說大名鼎鼎的美國隊長在演講台上時總顯得有些目光獃滯——肯定是過於專註地盯著那個叫做提詞器的東西,詞句抑揚頓挫、感情充沛地往外冒,發表演講的人卻根本沒有對自己說出的內容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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