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舞月揚 - 第67節

不知那條好漢現在做的什麽官,火山軍也屬於折家的地盤,以那人的本事,不會還是做一個小小的巡檢官吧。
不知他是不是屬於折家的武將,不知會見到他。
到了憲州城西門外,商隊過城而不入,只是在城外五里的一個小村內歇馬。
此時天色將晚,宋江等人張羅著車隊宿營,這村內的土著百姓顯然是見慣了這等是做腳店生意,看見相熟的私商便招呼進店歇息。
村內相當熱鬧,酒肆迎客,一陣喧鬧之聲。
韓月乃是初次到此,也不知規矩,便只隨著宋江前往一處客棧。
只看宋江輕樣子,不由得暗暗點頭,心想這個傢伙其貌不揚的,倒是辦事仔細嚴密。
沿途之上,果然處處有照應,這村內的百姓多半也是吃綠林飯的。
否則這些私商刀懸鞭,面貌兇惡,卻無人害怕,反而如看見多年老友般親熱。
“今日且在這裡歇息一晚,明日還有大東家要來入伙,故此需等一等。
” “什麽大東家?”韓月奇道,在他看來,這宋江耍的就夠大的了。
從他嘴裡家,那究竟是何方神聖? “呵呵,咱們這一路之上,過的都是折家的地盤,沒有折家的照應,哪有你松如意便到此。
這大東家,便是折太尉家。
”宋江小聲說道。
“折太尉,莫非哥哥說的乃是我大宋折家將?”韓月當真一驚,當今天下各知道大宋折家的威名,那是當年宋太祖親口加封的藩鎮,世襲鎮守府州。
大宋開國以來將門無數,只有折家能有此特例。
百年來為宋朝東征西討,代代有場,當真是滿門忠烈。
沒想到折家如此忠烈世家,居然也暗中做著這等的勾當。
“我大宋莫非還有第二個折家在河東能說一不二?咱們這條商道,乃是靠著護才有飯吃,每次行走北疆,都得給折家抽頭上貢。
否則人家一個手指你。
還有便是折家自己也作這回易之事,不過人家的手筆卻不是我等能,明日便有個折家的娘子前來,到時你見了便知。
” 折家娘子?韓月聽得一愣,折家竟然還不滿足於幕後操控,竟然還有人走到是個女人?這倒新鮮,不過在南朝待了兩年,韓月卻是知道南朝的女人的中堅,一般家中的貨殖事業都是女人打理。
不過生意做得這麽大,做道通吃,甚至做到了外國,這女人的氣魄膽量當真不小。
折家的女人,到底是不一樣。
男人們提著腦袋在沙場上掙功名,女人竟也做買賣如等閑事。
巾幗豪傑啊……卻不知這樣一位奇女子究竟是何等樣人?韓月開始滿心的憂慮,一直在想著次做生意會不會虧本,自己的錢來得可不容易,莫一不小心給敗光了,各種各樣的操心事,真箇比當兵還累。
但是現在,疲憊的身心卻漸漸被盈。
**********************************(分隔線)鳳州,兩當鎮。
書生陳齊自向城門口慢慢的走,眼看天已經黑了,回家還要張羅飯食。
明日隨著巡檢大人巡查鄉里,這段日子過的當真是心力憔悴。
不過好在孫二經走了,自己也得了八土貫足色的緡錢,這讓陳七心中著實甘美無比。
這可是八土貫錢,黃燦燦的銅錢,不是錢引交子。
在鳳州這地方,這便是名巨款。
自己雖然有功名在身,但是可不會種地,家徒四壁孤身一人,平筆杆子掙錢,同時暗中作些綠林的買賣過活。
但是沒想到孫二娘出手竟,這筆錢足夠自己什麽都不王舒舒服服過上個三年五載了。
自己雖然是彌勒教的傳人,但是自己其實對於彌勒教的宗旨沒有一丁點的興麽不是為了吃飯啊?自己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綠林人而已,只是不幸有勒教的爹。
所以自己與孫二娘等人混在一起,給他們提供方便,也只是本著綠林道義而更沒有半分香火情。
給他們做的偽造的官憑文引,龍邊信票,度牒腰牌,錢的。
不過好在孫二娘他們也上道,錢還是順利拿到了。
沒有多少人知道陳齊這個名字,大概出了兩當鎮就沒人知道了。
但是鎮中的道自己還有另一種生活另一種人生:綠林中的聖手匠金讓,北方綠林幾專做江湖生意的偽造師之一。
經他手流傳出去的假官憑文書、文契、假錢引、茶引、鹽引、交子數以百計,他的一雙巧手做出來的東西當真能。
這就是彌勒教的勢力還記得他這個不起眼的小人物的原因,能打打殺殺的人是這種特殊的技能實在是太少有了。
朝廷歷代對於理財都非常重視,私等擾亂經濟秩序的東西官府歷來都是嚴懲不貸,江湖中做這一行的幾個網,要麽金盆洗手。
只是陳齊謹慎小心,多用化名在江湖上行走,得了不炫耀,所以才能至今逍遙。
其實到現在,他自己也有點弄不清初到底哪個才是他真實的自己了,也許兩也許金讓這個自己創造出來的身份已經成為了真實自己的一部分,不論一半,自己都不是完整的。
城門處,守門的鄉兵弓手便認得陳齊,都是本鄉本土之人,打個招呼便放行。
“陳先生,可是外出?” “張五哥,日前有礦監上的兵漢托某寫封家書,這便去了。
” “陳先生可快些,日頭便要偏西,莫誤了城門。
”大宋讀書人可了不得,休魄,但是能識文斷字,那就比自家強上萬倍。
便是巡檢大人來了,也要的。
守門的兵漢不敢有絲毫刁難。
“多謝。
”陳齊點頭一笑,端著讀書人的架子,施施然踱著方步出了城門。
城外三里的一片樹林邊處,一個土地廟之中,陳齊此時已經換了打扮,多了皮也變得粗糙,看起來倒像個粗豪的地主一般。
而他面前的正殿門口,。
二男一女,男的一個身材高大無須,一個神色阻沉。
旁邊還有個女子,罩面,依稀容貌俊俏。
三人都是風塵僕僕的行色,開口竟是河北口音。
“三張官憑文引,便是定州知州衙門簽發的,足可亂真。
共一千二百錢。
道便請賞了下來吧。
” 陳齊邊說邊注意那個女人,混綠林的男人多的數不清,但是女人僧道卻是罕經常有綠林朋友到他這裡購買牌票,多是為了做買賣。
但是頭一次見到且這個女人給他的感覺,似乎和綠林有點不同。
甚至這三個人都有些不一行做這麽久,他一貫堅持幾個原則。
第一決不和別人聯手,都是自為,多一個人知道自己的秘密便多一分危險。
第二堅持隱瞞自己的真實得被鄉親熟人看到。
第三絕不相信綠林道義,這世道上黑吃黑的事情多不能太天真。
這個土地廟他經營已久,便在他的身側樹后,便有一根繩子自樹冠上垂下,個被偽裝成鳥窩的弩櫃藏著,堆著樹葉樹枝,很是隱蔽,射角便正好對站區域。
一旦事情有變,拉動繩子便是二土五枝點鋼弩箭攢射,箭簇上藥,這是他老爹當年砸了血本從慶州兵變的混亂中偷偷弄出來的,追魂國利器。
“金大官人著實好手段,便是真的也不如此了。
”為首的那面色阻沉的漢子看了看,讚不絕口。
隨手拋了個包袱過來,陳齊接過一看,沉甸甸的不,竟還有白銀。
他一愣,看著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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